卫子夫
陈阿娇自然不可能蠢的将毒药放在了自己的寝宫里,但她是一国的皇后,若是她的宫殿搜就让人搜了,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因此,她站在那里仪态万千的道:“母后这是何意,本宫是大汉的皇后,这椒房殿是让人想搜就能搜的存在吗?”
皇太后听见这话,下意识的就有些想要退缩了,毕竟之前她一直都是站在后面阴人的存在,很少有和这样正面杠的,更何况,陈阿娇这种气势一摆出来,就显得她格外的有理。
平阳公主见状上前去,带着两分愤怒的道:“皇后,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呀,如今皇上中了毒,这宫里宫外的谁能不知道?
皇上,可是咱们所有人的天,为了皇上搜一下这椒房殿又如何?
母后的寝宫还不是照样搜了,莫非你这个皇后就显得格外的了不得。”
这一方连消带打的话,让陈阿娇不得不点头应了下来,毕竟在这个时候对于孝道还是比较看重的,尤其是之前景帝对于太皇太后就很孝顺的。
平阳公主这关键时刻站出来为自己和皇后开撕的举动,让皇太后心中也有了一种很微妙的安全感,她轻轻地拍了拍平阳公主的,随后也是挺直了腰板的看向了陈阿娇。
之前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往后缩而已,毕竟她家世不出众,在后期也不是多么得宠的存在,为了让自己的皇子上位免不得要伏低做了一些。
太皇太后执掌朝政,她得心,馆陶公主受到太皇太后的喜爱还拥有着景帝的信任,她得心,陈阿娇是皇后,又是馆陶公主和太皇太后最疼爱的人,她就更得要心。
心来心去的,也让她心中有了一种憋屈的感觉,现在抒发出来之后,她整个人也越发的自信了,不像之前那样子下意识的就准备往后缩了。
当主子的这样子自信,也让其她的奴才们受到感染的越发得挺直腰板了。
平阳公主看着站在阳光之下,显得那样子淡定的陈阿娇不由得敛了敛眉目。
只觉得陈阿娇还是太过于天真了,在这宫里,只要皇上他想要,那证据多的是呀,尤其是自己也给她准备好了一些证据呢。
平阳公主这般想着,垂下了眼眸,安安静静地扶着皇太后站在那里,有种和皇后臣对峙的意思。
在椒房殿里,奴婢们也是各自开始翻找着,平阳公主的奴婢趴在了地上,准备好好的摸一摸床下有没有东西。
在摸的时候,她衣袖之中的一张符纸掉了出来,她将符纸放在地上揉搓了两下,然后自己的的动作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随即就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啊的一声,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个奴婢带着两分犹疑的慢慢的出了自己的,随后大家就瞧见她上的那一道符,符上还带着两分破损和脏污,又是从床下这种私密的不得了的地方搜出来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它一定是被心地藏着的。
心的藏着这样的东西,可不就显得尤为怪异吗,众人这般想着赶紧出去报告了几位主子。
陈阿娇听见这话,不可置信极了,因为上一世她是被巫蛊所废的,所以她对于这些东西自重生而来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也防备的很好。
这显然是这几个人带进去陷害自己的,陈阿娇一时间有种回到了前世的结局的感觉,她咬紧牙关,看着平阳公主带着两分憎恨的道:“平阳做事情不要做绝了,今日你就明目张胆的陷害大汉的皇后,来日谁又知道你能不能够做出什么举动来呢?”
平阳公主听见这话,垂下了眼眸,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证据,而是皇上想法,如果皇上相信你是清白的,那么就算有铁证如山,他也会觉得是其他人陷害你的,反之,他觉得你不清白,就算你真的清白,又能够如何呢?多的是人会把你打成不清白的那一类的。
更何况你还真不清白呢,就连母后都有这种想法,自己那个向来聪明的弟弟又怎么会没有想法呢?
之所以没有出头,不过是想着让自己做那个出头鸟罢了,平阳公主这般想着表面上却是十分大义凛然的模样道:“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怎么从这椒房殿中收出一些东西来,就一定是其她人陷害的吗?
这么,那些官员们判案寻找证据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了。”
这话让陈阿娇怎么接,她双握成拳,感觉到指甲掐进肉里,才能够让自己浑身不颤抖的那么厉害。
因为从平阳公主这样近乎于无所谓的态度之中,她发现,自己好似落入到了一张大之中,偏偏她之前还自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幕后凶,就连怎么掉入这中的都还懵懵懂懂的不知其意。
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陈阿娇脸色一下惨白的不像话,她眼中也绽放出了仇恨的光芒。
看着这样的陈阿娇,平阳公主却满是温和的笑了,此时此景之下,这种温和就已经带上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了。
看着这样的平阳公主,陈阿娇的心越跳越快,他努力地保持住自己的冷静,带着两分恶意的道:“平阳公主这般的急切,莫不是为了某个人。
若是没有了本宫这个正宫皇后,那么育有皇嗣的卫子夫想来能够上位了。
卫子夫可是平阳公主府里出来的,也怪不得平阳公主这般的帮助卫子夫。”
陈阿娇这把卫子夫拖下水的话语,让平阳公主眼中不由地闪过了两分寒光,此时此刻,她在心里已经对陈阿娇判下了死刑。
陈阿娇可不知道自己动了平阳公主的心肝肉,她看着平阳公主僵硬在那里,就如同抓住了一个大把柄一样了起来。
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个不停的皇后,心翼翼的扶着皇太后,满脸无辜却不知怎么辩解的平阳公主。
两方这一照面就足够让其她人下意识的偏心平阳公主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人嘛总是很容易的对弱的事物产生一种责任感,就好似自己能够成为拯救她人的英雄。
千万不要瞧这些奴才们,她们的关系反而会更加的庞大,当她们一个跟另一个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的时候,传到最后只会显得那样的真实,就好似是有什么真凭实据的一样。
平阳公主这般想着就仿佛被陈阿娇那不停歇的语言给激怒了一样,她带着两份义愤填膺的道:“皇后,你污蔑本公主还好,你怎么能够污蔑皇上呢?大汉的国母之位并不是什么东西,可以随意地推来让去的。
本公主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因此,她需要借力打力。
平阳公主这般着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的,一张脸上也净是愤怒,让人一看就有种她受了大委屈的感觉。
平阳公主在这时候都不忘记搀扶皇太后,再加上刚才她给皇太后出头,因此就让皇太后有了一种她们是在一个阵营的感觉。
皇太后满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后,什么话都没,这样轻飘飘的眼神就足够表现出她对于皇后的不满了。
陈阿娇知道今天这事儿必须得要过去,毕竟她没有准备现在就弄死刘彻,一旦刘彻活了过来,自己又陷入这样的风波之中,自己的皇后之位绝对保不住。
陈阿娇准备稍微低一下头,将此事大事化,事化了,可平阳公主没有这么答应她。
她气的脸煞白地站在那里,满是愤怒的看着陈阿娇,一副陈阿娇污蔑了皇上就是不行的态度,让皇太后也跟着有些不满。
三个女人僵硬在了这里,直到刘彻派了个黄门来宣召他们,当然,那个搜出了符纸的宫女也要带上。
看着黄门的到来平阳公主的心稳了,她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正是这样子简单粗暴地陷害,才最能够合乎刘彻的心意。
否则若是太过于天衣无缝,恐怕等到他好起来,又会觉得自己这个姐姐拥有了太多的权势了。
不若像这样,正正好,反正他也只需要一个把柄,一个名正言顺但朝陈阿娇和太皇太后她们动的把柄。
平阳公主心里明白,所以她十分安然的和陈阿娇一起去见了皇上。
因为心中的安然,所以她表现的就显得格外的自信,这种自信是从内心之中散发出来的,也格外感染人心,让皇太后也跟着安定的下来。
与她相反的就是陈阿娇了,陈阿娇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刘彻了,从她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这宫里的风景她应该是已经看惯了的。
可当她再次来到这里时,一切又好似显得那样的陌生,陌生到让她都忍不住的有些怅然若失了起来。
这样显得有两分落寞的陈阿娇却没有得到刘彻的眼神,刘彻完美的无视了陈阿娇,就这一个态度就足够让陈阿娇心里一咯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