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喜欢的人由始至终是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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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西晟沉默了,空气中似乎凝结起一团团的冰坨,统统向她砸了过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谢婉清逐渐变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终于再度开腔,但字字如刃:“偷听只是儿科,这几年排挤针对、算计诬陷的事情,你也没有少做吧?”

    谢婉清脸色刹白,浑身颤抖。

    原来她对苏沫做的那些事情,他全都知道。

    她定定地盯住陆西晟沉冷的侧影,一下子顿悟。

    以往她总以为,是自己太蠢,段不高明,所以每次对苏沫的算计都不成功。

    现在想起来,都是陆西晟在背后帮苏沫化解危,对吗?

    她不敢置信地盯住面前这个男人,以往她敬他、崇拜他、倾慕他,甚至爱他。

    她总以为自己和他一起长大,便觉得自己是最了解他的。

    但此刻谢婉清才发现,她的自以为是那么的可笑!

    “你喜欢的人,由始至终都是苏沫,没有楚慕惜什么事,对吧?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刚才,你前脚从苏氏离开,她后腿就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那个人就是楚慕惜的哥哥楚慕言!”她哽咽着吼。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陆西晟的神色,猜不出他的情绪,纵使看清了又怎样?他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没有人能捉摸得透。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跟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没有关系,我不能容忍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耍段,仅此而已!”

    陆西晟倏地站起来,即使脸容模糊,却仍感受得到他的冰冷无情。

    “我会跟老爷子谈好,下个月送你出国留学,在这之前,如果你再做惹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婉清整个人愣住,如遭雷劈。

    “西晟哥!”

    “这已经是你最好的出路,别敬酒不喝喝罚酒。”陆西晟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谢婉清踉跄地跌坐到地上,泪如雨下,呆若木鸡。

    走廊温调的昏黄灯,打在男人肆意弥漫着冷意的的身上,光线衬托出他完美的体型,却勾不出一丝的暖色,反而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冷峻清幽。

    沫沫,在我把你挽回到身边之前,我会清除掉眼前的一切障碍。

    谢婉清,只是个开始。

    那些意图或正在伤害你的人,都休想得逞和会得到他们应得的结局。

    “爸!不要!爸爸陆西晟,不要走,你不要走!”

    苏沫从梦中乍醒,杨雪晴听闻她的喊声,从外面冲进来。

    “沫沫,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这个倔强的孩子,始终还是放不下陆西晟。

    杨雪晴看着这段时间一圈一圈消瘦下去的苏沫,不由得心疼。

    以前的苏沫就算没心没肺,任性恣意,可是却快乐无忧;现在的苏沫,收敛心性、努力自强,但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那抹本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光芒。

    杨雪晴倒是宁愿,苏沫可以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地一直当她的千金大姐。

    苏沫惺忪的眼眸泛着红,缓缓回神,怔忡地盯住眼前的杨雪晴。

    “雪晴,我梦到我爸了,他浑身都是血,面目全非,可是却死不瞑目。”

    他死得太惨了,他不应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杨雪晴搂住她,难过地安慰她:“沫沫,徐艳丽和她的姘夫都已经被逮捕了,苏杰正被通缉,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落,他们统统都逃不掉法律的惩罚的,你放心。”

    苏沫却摇头:“不,还有漏之鱼。”

    而且他还是最大的利益者,现在还得意洋洋地在她的眼皮底下摆弄。

    “什么意思?难道徐艳丽俩母子还有同伙吗?”

    苏沫咬牙,望向窗外,眸光如泼了墨一样的浓郁。

    “雪晴,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把那个人揪出来,将他送进监狱跟徐艳丽团聚!”

    杨雪晴担心地瞅着她。

    “你也梦到陆西晟了,是吗?”

    刚才苏沫还喊陆西晟的名字。

    苏沫脸色一黯。

    对啊,她还是梦见他了,梦见他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雨夜里,背影孤寂脸容惨痛。

    纵使她决然要忘了他,但还是忘不了当年他母亲离世后的那几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那个时候的他,她到现在都仍在心疼。

    可是他呢?是怎么对待她的?

    过去冷漠如冰不闻不问,现在时冷进热俩面三刀,拿她爸的事情来逼她将苏氏交到他的上!

    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对他这样的男人,深爱不移。

    离陆西晟所给的期限,只差不到几个时了。

    苏沫整天呆坐在办公室,无心做其它事。

    上午的时候,王靖来过。

    大概徐艳丽那边,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所以他来了一通听似教诲后辈实则威胁的话。

    “沫沫,你爸爸在的时候,他可信任我了,公司的大事情,都会问过我,听我的意见,现在你爸走了,你坐了他的位置,虽然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太过一意狐行,只会让大伙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不稳重的女生,明白吗?”

    “哦?那王董,我该如何做,才算稳重?把苏氏的股份交出来,不再过问任何事情,包括我爸的死也不过问,对吗?”苏沫意味深长地反问。

    “其实你爸的死,我也遗憾到现在,但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希望,我唯一的女儿,能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死揪着过去不放”

    “王董,你这话得,怎么让我觉得你是在作贼心虚?莫非你是怕我揪出什么不得了的真相来?”

    当时王靖的脸色很难看。

    这场谈话,注定了是不欢而散,双方的敌对关系,正式昭然揭开。

    王靖之所以还敢那么叫嚣,无非是知道她上还没有拿到实质的证据。

    而这些可以将他捶得头破血流再也不敢得瑟的证据,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陆西晟的邮箱里面目谄媚地向她招。

    苏沫扶了扶额,拿起边的咖啡,狠狠地全灌进了肚子里。

    她从抽屉里,取出那份拟到一半的个人分析报告。

    指尖轻轻地磨搓着目光敛沉,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捎上苦涩。

    陆西晟,你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使这样的段去得到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