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波涛暗涌的开场
她本以为,爸爸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对她那么好了。
她以前也曾经以为,离开爸爸,离开家,会有一个男人像爸爸那样宠着她,爱着她,而那个男人就是陆西晟。
世事多舛,她突然庆幸自己十岁那年,发了高烧,被爸爸带去了医院,遇上楚慕言,曾经给过当时伤心痛绝的他温暖。
所以,多年以后,他也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不图他的钱,更不图他的势,就是他的这一份暖心的关怀,已经足以让她看到人生的希望!
夜色朦胧,几片皎洁的云,像盛放灿烂的花,开在弯弯半月的身边,绕成一幅美好的画。
四季酒店外。
各款豪车云集,络绎不绝地开到大堂门口。
高大帅气的门童们恭敬而忙碌地接待这些来宾,大堂经理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迎完一个又一个贵客。
今天是什么日子?
“神仙打架”的日子啊,北城商场的俩位龙头大佬,陆光和巨森,都选择了在他们四季酒店举办酒会。
俩大集团,都是北城的纳税大户,陆家和楚家,都是显赫的贵族,他们哪边都得罪不起。
楚慕言的车子到了。
他的车上,竟然走下来一个身材窈窕样貌出众的年轻女人。
看样子,并不是楚家二姐,楚慕惜。
却有点像是陆西晟的那位前任未婚夫,苏沫?
大堂经理迎上去:“楚总,苏,苏姐?晚上好。”
楚慕言对他礼貌颌首,对身边的苏沫道:“沫,我们进去吧。”
苏沫颌首。
她落落大方地跟在楚慕言的身边,来到宴会厅。
然而,走近便听闻巨森的副总在骂人。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宴会厅巨森前几天就订下了,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开酒会,你们竟然要我们让出来给陆光?不可能!”
“杨副总,您们这边酒会的报备人数是五百人左右,不如挪到凤腾厅那边更合适呢,空间不大不,气氛会更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巨森不够他们陆光人多?好啊,那我再通知几千个下属来参加这个酒会,到时候,你得免费再多腾俩个宴会厅出来给我!”
“不不不,杨副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餐饮部经理都要哭了。
楚慕言和苏沫对视了一眼,上前:“杨征,发生什么事了?”
杨怔是楚慕言一提携上来的巨森高管,是事业上的好拍挡,更是私底下的好兄弟。
他转身一看,见到楚慕言来了,身边还站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
“慕言,这位就是苏沫?”
苏沫对他礼貌地弯弯身:“杨副总,您好。”
杨征好像被箭射到一样,捂了捂胸口:“我有这么老吗?你对我用敬语。”
苏沫呆了呆:“不是,您看起来很年轻,跟楚大哥差不多”
杨征又被箭中了:“我比他整整俩个月呢!”
苏沫笑了出声。
“杨副总,你真有趣。”
杨征逗完美女,言归正传:“慕言,陆光订的宴会厅灯光坏了,他们的负责人要换过我们这边,让我们挪位置,你意下如何?”
以楚慕言的个性,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他大概率不会介意。
“事先声明,慕言,我是不赞同的,不是什么事都得他们压我们一头吧?你要是答应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杨怔做事的风格,是锱铢必较,更何况要他们让地的是死对头陆光集团。
楚慕言看向苏沫:“你觉得呢?让不让?”
这题有点送命题的意味了。
苏沫:“楚总,酒会是总部举办的,我想,我没有这个权利决定吧。”
“那是当然,你一个分公司的所谓总裁,在巨森自然没有这样的话事权。”
背后,传来楚慕惜的声音。
苏沫转脸,本以为楚慕惜是一个人,谁料,她的身边还站着陆西晟。
真是出双入对。
陆西晟一身纯黑色的西服,身姿笔挺清隽,俊美无双的脸容,万里都挑不出一个,但分明比前几天见到他,还要瘦了一圈。
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苏沫心里一酸。
但转念又想到,监狱里徐艳丽对她的那番话。
她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陆西晟,今晚既然都碰见了,呆会要不要找个会,向他问得清楚?
陆西晟的视线,也在她的身上。
从电梯里出来,他一看她的背影,就认出来是她。
当她转身过来的时候,他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苏沫第一次穿成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漂亮活泼的女孩,摇身一变,变得妩媚性感的大女人。
而这样的蜕变,是因为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吗?
是楚慕言改造了她,想到这一点,他双眸像一潭深秋的湖,沉寂下去,难见波澜。
“陆总,事情你都听见了?”楚慕言平和地问陆西晟。
陆西晟:“嗯。”
“今晚,是巨森为了庆祝苏氏正式加入的庆祝酒会,陆总,你不会忍心破坏它吧?”楚慕言的问题,有点尖锐。
苏沫看向楚慕言,不自觉地,揪了揪他的袖。
不要这样,楚大哥。
陆西晟目光一直苏沫的身上,见到她对楚慕言做的动作。
就像一个女人,依赖地向自己的男人撒娇。
陆西晟扯了扯性感的薄唇,眸底激起战斗欲:“这四季酒店的地儿,当初是从陆光上买过来的,蒋经理,我没记错吧?”
蒋经理身躯一颤,低头:“是,是的。”
“你们老板,前几天还让我的秘书传告,想约我见一面。”
“这个我不清楚,我们老板嗯,陆总的肯定是事实,不会错。”
陆西晟面无表情:“如果你不想得罪自己老板,那就把宴会厅腾出来,我耐性不太好,不要耽搁太多时间。”
他抬起矜贵的脚步,走向国际宴会厅,跟苏沫,擦肩而过。
苏沫能感觉到他在生气,甚至感觉到他的气不是因为楚慕言,也不是因为宴会厅的时事,而是来自于她身上。
莫名奇妙,他气什么?
她做了什么值得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