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羞愤欲死

A+A-

    李冬脂可不是未经世事的无知少女,她瞬间就反应过来那坚硬之物是什么,顿时一股血冲上了脑,当下也顾不得逮贼了,推了一把傅宬就从衣柜里逃了出来。

    “你不要脸!”李冬脂往后连退几步,又恼又羞地指着傅宬。

    傅宬不明所以然,他怎么了?

    眼看着贼慌忙逃窜,他想追,但他往前一步,丫头就后退一步;因为担心丫头会摔倒,他只能作罢。

    他无奈摊问:“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你还有脸问!我的腰都感受到了。”

    腰感受到了?傅宬一脸懵,直到发现李冬脂眼神所在的位置,他才恍然大悟,耳尖也倏然间就烫了起来。

    但跟这比起来,害羞恼怒的李冬脂可有趣多了。

    他突然心生恶计,迅速将前摆撩起,同时笑得如恶棍地痞。

    李冬脂霎时一捂眼,一抓起东西朝傅宬扔去,急得连连跺脚,臭骂道:“变态!你个死变态快住!”

    “住?你可不要误会,我这只是为了自证清白。”傅宬又变回一脸正义凛然,“你看看你的腰感受到的是什么?”

    闻言,李冬脂扔东西的动作顿住,捂眼的也岔开了指缝。

    她快速一瞄,傅宬的裆部无异;再一瞄,一个洁白的玉佩明晃晃地系在傅宬腰间。

    难道难道她感受到的坚硬是玉佩?

    这可比傅宬是个变态更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她的慢慢放下来,睫毛颤了颤,嘴紧抿着。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只能用羞愤欲死来形容。

    “啧啧啧。”傅宬忍不住取笑她,摇着头走上前去,“原来李姑娘当我是那样的人,我真是太伤心了。”他原意只是玩笑。

    谁想冬脂一抬头,那眼睛竟红得跟兔子似的,并且还水汪汪的,明显是要哭了。

    就这样,她还强忍着低声道:“对不起”

    “我、我不怪你。”傅宬见不得她哭,忙脚乱起来,“不,我的意思是,你没有错”他越描越黑,索性不再开口,犹如做错事了的一个男孩那般,安静地站在一旁。

    李冬脂倒也不是怪他取笑自己,而真是觉得羞愤,从而把自己气出了眼泪。

    她背过身去,心里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用背抹去眼泪。

    两人就这样以怪异的方式不知待了多久,外面的天一寸一寸变黑。

    李冬脂心想:一动不动是王八,难道这家伙是王八么?她的肚子都快饿了,这家伙还不走是打算留在她家吃饭?

    而傅宬心想的是:也不知道丫头气消了没有,他嘴怎么就那么贫,要那样的话惹丫头伤心。

    又过了一会儿,李冬脂感觉脚好像有些麻了,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个重心,殊不知傅宬将她倾斜的动作全收入了眼里。

    傅宬抿唇低头笑,也不敢出声,怕再次惹得哭包恼羞成怒。

    这时,外头的院门突然被打开,牛凤菊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传来,李冬脂瞬间松了口气,跑出去迎接。

    牛凤菊一眼就瞧出自家闺女是刚刚哭过,而傅宬紧跟着冬脂出来,她顿时误以为是傅宬欺负了自家闺女,一咬牙,要找扫把收拾傅宬。

    “伯母好,方才我拿衣裳来还,结果撞见贼二度上门,冬脂受了点儿惊吓,不过没有大碍。”傅宬半真半假地解释,“我担心冬脂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多留了一会儿,还请伯母不要怪罪。”

    闻言,牛凤菊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婶子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以后别叫伯母了,城里话就是显得生分!叫我婶子就好。”

    傅宬抿嘴笑,叫了一声婶子。

    李冬脂幽怨地盯着牛凤菊,微微撇嘴,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她吗?

    感受到她的眼神,牛凤菊这才反应过来,抓过她的关心问:“你大哥那个畜生没怎么着你吧?”

    “啊?”

    “你没瞧见那贼长什么样么?”牛凤菊瞪眼,咬牙切齿道:“是李仁民那个兔崽子!他这个黑心黑肺的兔崽子,竟然把镯子偷去送给了那个寡妇!”

    她去倒了杯水喝下,继续道:“我刚到五里桥,就见那孙寡妇在炫耀金镯子,她虽然没是李仁民送的,但谁不知道他们俩的那点关系,除了李仁民,还会有哪个冤大头给她买镯子。”

    竟然是李仁民?

    李冬脂震惊的同时回想,她从衣柜出来时瞥到的那一抹身影,可不就是李仁民么?

    “那您可有上去跟孙寡妇争论?”她赶紧问。

    “没有!我怕她不认账,赶紧就跑回来了!你在家待着,我去你大伯家清楚,那兔崽子要是不认”

    牛凤菊着就要往外面去,李冬脂赶紧拉住她,“娘你别去,仁民大哥是肯定不会认的,我们得让孙寡妇亲口承认才行。”

    “那孙寡妇咋会承认?”

    李冬脂没回话,而是抬头看了眼傅宬,其中意思明显。

    傅宬了然挑眉,开口同牛凤菊辞别:“婶子,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改日再上门拜访。”

    “哎别走啊,都这时候了,留下吃过饭再走呗。你没吃过我们家冬脂做的麻辣兔头吧?可好吃了,你留下尝尝。”

    不等傅宬有点头的会,李冬脂就拦住热情的牛凤菊,“娘许公子的家人肯定也在等着许公子回去吃饭呢,等不着许公子回去,他家里人肯定会着急的。”

    闻言牛凤菊才作罢,拉着冬脂去送傅宬,走了大老远才回来。

    李冬脂想不明白傅宬有什么好的,明明就是浮浪子一个,牛凤菊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送走了心中的女婿人选,牛凤菊心思回到正事上,“冬脂你,那咱们怎么才能让孙寡妇承认?”

    “照您的,孙寡妇拿着金镯子到处炫耀,那她这个人肯定多少有些虚荣。只要跟她那镯子是假的,她肯定恼怒,少不了要找仁民大哥的麻烦。”

    “对啊!”牛凤菊猛一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丫头真聪明!”

    冬脂嘻嘻一笑,阴霾的心情也慢慢豁然开朗。

    牛场那边,吴雪站在门口等了傅宬整整一下午,就如盼丈夫归家的妻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