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跟我回家吧
牛凤菊快快答应:“好的好的。”
侯宝又心虚地瞄一眼傅宬,“那表哥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回家么?”
“唉!恐怕家里已经上了锁。”傅宬装模作样,“回去也是叫我爹娘他们担心,不然我找个破庙凑合一夜吧。”
“那怎么行?”李冬脂问侯宝,“你不能让他跟你回牛场住一夜么?你们是兄弟,一起挤一夜应该不成问题。”
侯宝摆摆,心虚得眼神乱瞟,“不行,牛场规矩严得很,不叫外人留宿。我只是区区一个下人,可不敢坏规矩。那什么表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着急回去,就先走了。”
完他朝守卫兄弟们一挥,带着人匆匆忙忙离开。
站在冬脂和傅宬中间的牛凤菊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十分纠结,先前她是觉得这个‘许期阳许公子’才是女婿最佳人选,但经过今天这么一遭,她感受到了权势带来的好处,顿时又觉得冬脂安心嫁给‘傅二爷’才是正道。
她想让‘许公子’跟他们回去,在他们家住一晚,但又觉得不合适。
就在此时,冬脂开口:“那你回我们家吧,我们家房间多,随便收拾一间出来给你住一夜就是了。”
啊?牛凤菊想要阻拦,但冬脂已经利索上了马车,傅宬也已爬上车担了车夫的位置。
因此她也只能抱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上车坐好。
路上,冬脂问李忠棉和李夏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李忠棉述,原来他在送李夏花到了罗家门口之后,因想着自己作为亲家空上门不合适,便让李夏花自己进门,他转身便打算走了。
谁想到没走出两步他便听见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声,然后便是李夏花两个女儿害怕的哭声传来,罗母那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更是直直灌进了李忠棉的耳里。
他气急回身闯进去,结果刚好看见罗海明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出来,房间里明显还坐着一个赤身**的女人!他气急了,上去要打罗海明,结果被罗母推了一把,额头磕到了桌角磕破流了血。
李夏花听着父亲气愤地诉,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我原就知道他在外头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可是我没想过他竟敢将那女人带回家。”
“所以我让你和离啊!”李冬脂恨铁不成钢,语气也变得急切了些,“他压根一点儿都不爱你,你非委屈自己委屈孩子跟着他做什么?”
“我听你的只是、只是今天外面那位公子出那么狠,海明和我公公不会有事吧?”
“你还有心思关心他们。”冬脂咬牙喃喃一声‘死了活该’,李夏花顿时埋头不敢吭声。
外头傅宬听见她们姐妹的对话,不禁心想,日后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了,这丫头不会也嚷嚷要跟他和离吧?看来他得学着怎么做一个好丈夫才行。
马车晃晃悠悠,驶到李家门口停下。
李夏花要带着两个女儿睡觉,牛凤菊要给李忠棉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所以收拾房间给傅宬一事便只能交由李冬脂来安排。
冬脂选了一间最偏的房间,进去随便扫扫床铺,就抱了被褥去铺床。
傅宬看着她的巴掌抻着厚大的褥子,想要帮忙,结果刚伸就被呵止:“你别动!你上还有伤呢,等会儿我铺好床褥了,我再给你包扎包扎。”
傅宬看了看自己的,心想这也算得上伤么?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他每每和胥师兄比试,总是能收获一身要个把月才能好的伤痛,那才算得上伤吧?
那时候师父也不过是扔给他一瓶药酒,让他自己擦抹,也从来没过给他包扎。
现在想来,师父也是有意让他学着自力更生的吧,谁让他是他们师兄弟中身子最弱的那个呢?只是现在才想明白,师父早已仙逝。
“想什么呢?”冬脂伸在他面前挥了挥,“把伸出来,我给你包扎!”
傅宬回过神来,伸出去的同时道:“我在想你今晚为何如此暴躁。”
“知道我暴躁就别惹我。”冬脂心地给他开始包扎,动作轻柔仔细,一颗脑袋随着动作在傅宬眼前悠来悠去。
傅宬时不时往后仰头躲避,忍着笑意,“你这样跟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被傅二爷知道了?”
“怕被他知道的应该是你,我才不怕。他要是能一气之下把婚退了,我还谢谢你呢!”
“又谢?”傅宬挑眉,笑得露出洁白皓齿,“不如还是以身相许吧。”
“许你个大头鬼!”冬脂的动作猛地一重,明显是蓄意报复。
被故意‘折磨’的傅宬其实并不觉得疼,但还是配合地表现出一副很痛的样子,看着冬脂得意地冷哼一声,他心想:这丫头真好骗。
李冬脂双叉腰,俯视坐着的他,“谁跟你女儿家就一定要嫁人了,自己也能活的很好。要是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那还不如养一猫一狗自己过。”
她的身影瞬间因为这几句话高大起来,傅宬也愈发觉得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忽然间,一阵风从门口吹入,吹灭了本就闪烁灰暗的灯火。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寂静也随着漆黑的到来而到来。
傅宬循着记忆,伸出大掌去握住冬脂的;冬脂受惊,一边抽一边问:“你干嘛!”
“我怕黑。”一个七尺男儿出这样的话,无论是用什么的样的语气都不具服力。
但冬脂感受到纱布的触感,所以没敢太使劲挣扎,轻轻挣了两下没挣脱后便就任由他去。
“好好好好,我马上去把灯给你点上。”冬脂牵着他,在黑暗中慢慢向灯盏的位置摸索去。
早已给李忠棉处理好伤口的牛凤菊一直在偷听着她们的动静。
牛凤菊久久不见冬脂出来,心里觉得不对劲,便举着灯想去催催,结果刚好撞见这俩人拉着的一幕!
“你!”牛凤菊下意识大着嗓门,想到了这是大半夜,这才赶紧压低声音,急得跺脚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