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家在哪儿

A+A-

    “大娘子?这样叫不好吧?”吴喜雀拧着一双描得黑青的眉毛,红唇声嘟囔,“你们家老爷排行老二,人都称傅二爷,冬脂要嫁给二爷,那也应当是二娘子才对。你这么叫了,心在桐阜的那位大娘子生气!”

    “无妨,我们家二爷了,叫二娘子不好听。只要不当着吴大娘子的面,都管我们家大娘子叫大娘子。”

    吴喜雀听了立马‘嘻嘻嘻’笑出声,用绢捂着嘴,“哎呦,这傅二爷还真是可疼人,这冬脂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宠冬脂了。”

    冬脂黑着脸,心想她同意嫁给那劳什子傅二爷了么?这俩人就这么起劲的在这儿讨论以后对她的称呼?

    她心情不忿,“侯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

    “哎!”侯宝屁颠屁颠跟着走到一边去。

    冬脂气鼓鼓地看着他,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失望:“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的,你怎么能这样害我!”

    “啊?”侯宝挠头,心想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害她啊。

    听冬脂又道:“明明是今天去下聘,你为什么要跟我娘是明天?害得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

    “我明天么?哦可能、可能是我嘴瓢了吧。”

    冬脂环胸前,生闷气。她心想也不能怪侯宝,毕竟侯宝只是一个下人,但侯宝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侯宝心打量她的脸色,“那大娘子还有什么事儿么?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和兄弟们回去了,二爷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

    “不要叫我大娘子!”冬脂气得跺脚,又无可奈何,只能挥挥,“走吧走吧。”

    可没等侯宝转身,她又喊:“等等”她别扭问:“我、我想问一下,许期阳他、他家在哪儿?”

    家在哪儿?

    侯宝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他磕磕巴巴、眼神闪烁:“额他、他家在桐阜,不在这儿。”

    “在桐阜?那他现在还在浦馆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冬脂失落地点点头,挥挥示意侯宝可以离开。

    待侯宝走远了,她才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天晚上在海田,侯宝不是问了许期阳是否回家么?

    若是许期阳的家在桐阜,侯宝怎么可能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她眯眼望着已经化成点的侯宝一众人,心想这兄弟俩肯定是骗了她!等她下次见到许期阳,她定要什么事情都给盘问清楚。

    对了!她的狗还养在侯宝那儿呢,还得将狗接回来才行,不能再寄养在农场,她可不想再和那个油盐不进的傅二爷有什么联系。

    她窝着一肚子气,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傅家下聘一事儿已经人尽皆知,她人微言轻,又是个女子,肯定不能主张退了傅家的亲。

    得让傅家主动退亲才行,只是那个傅二爷油盐不进,明显是个老古董,定然不能再从他下。

    思绪间,有人迎面朝她走来,笑着同她招呼:“冬脂回来啦。”

    “嗯。”她下意识微笑回应,等人走了,她才反应过来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变了。

    因为李蔡氏到处闲话的缘故,这几天村里人对她可是不少白眼,明里暗里指责她没有孝道、礼数,是个不懂事不讲理的野丫头。

    现如今对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肯定是傅家来下聘了的缘故。

    她撇嘴自嘲笑笑,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远远望见家门前一片红,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近,她便能听见家里热闹非凡,院子里头最起码得有十好几人。

    喜庆的聘礼箱子从院子里一直摆到了家门外,左一箱、右一抬的,叫人难以落脚。

    “娘!”冬脂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语气不是很好。

    院子里,正喜气洋洋地与人话的牛凤菊脸色霎时一变,以为是冬脂回来找她算账来了,赶忙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捂着扭伤的那只脚,想装可怜。

    那些个婶娘姐妹也不缠着了她了,朝着冬脂围上去,对冬脂着诸如‘冬脂真是好福气’之类的好听话。

    冬脂强颜欢笑,敷衍应对,艰难地挤到牛凤菊跟前。

    牛凤菊知道冬脂大抵要些什么,赶紧起来对院子里的那些人道:“额大家伙儿那个、冬脂这丫头脸皮薄,大家伙今天还是先回去吧,等到时候我们冬脂摆酒了,再请大家来吃喜酒。”

    纵然心中有再多怨气,冬脂也闷声不吭,乖乖地等着人都走完了,才埋怨开口问:“娘!你不是傅家明天再来下聘的么?”

    “怎么跟你娘话呢?”背着的李忠棉蹙眉头。

    “冬脂”牛凤菊拉过冬脂的,好声好气道:“娘知道你喜欢许公子,可是没办法啊,谁让许公子来晚了一步呢?”

    什么鬼?

    冬脂瞪着一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莫名其妙。

    不等她辩驳,李忠棉就接腔:“你不用想了,许期阳那子是不错,但你们两个不可能。就算是为了许期阳好,你也得老老实实嫁给傅二爷!”

    “什么呢你们,谁我喜欢许期阳了?”冬脂纳闷,这些人都怎么回事,犯了什么毛病了,怎么都她喜欢许期阳。

    牛凤菊权当她是害羞不肯承认,苦口婆心又道:“冬脂啊,以后你也别跟许公子见面了,今天李仁民那兔崽子和蔡八婆来捣乱,当着侯哥的面你和许公子之间有什么,幸好侯哥不信他们的鬼话。”

    “没错,得亏那位哥是个明事理的。”

    听着牛凤菊和李忠棉俩人你一句我一嘴的,冬脂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捂着耳朵躲回了房里。

    她撒气那般一屁股狠狠坐在床上,结果被一个匣子膈了屁股。

    拿起来一看,匣子通体黑亮、表面光滑,看起来有些年头。再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玉佩,足有她的半个巴掌大,一眼便能看出这是男人佩戴的款式。

    她又将玉佩拿出来左右翻看,虽然她不懂鉴赏,但也能瞧出这块玉佩质地不错,应该是个值钱的物件。

    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