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咋那么大的脸
冬脂霎时眉头一皱,大抵能猜到李根花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见李根花快步走上前来,激动地跟傅宬自我介绍道:“见过二爷,我是冬脂的堂姐李根花!以后你要和冬脂成亲了,你就也是我的妹婿了!”
傅宬点点头,算是回应。
“冬脂呀!”李根花拉着冬脂走到一边儿去,声问:“听前两天在集上当街给顾升治罪的就是傅二爷的五叔?”
冬脂知道她这是明知故问,但仍是耐了性子‘嗯’了一声。
李根花不掩心中激动之情,又道:“那现在那个大官是不是就在你家?我见你家门前停了一辆好大的马车,你家门口还守着好些带着刀的侍卫哩。”
“是。”
“那你给我引见引见吧!”李根花更激动了,眼睛都瞪大得如铜铃,嘴角也快咧到了耳根,“那么大的官,捞你姐夫出来肯定是一句话的事儿!”
冬脂无奈吐气,不明白李根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脸,竟然认为傅跃品会平白无故帮这个忙。
她一抱着秋生,将自己的胳膊从李根花的里抽出来,“根花姐,不是我不”
李根花一听冬脂的语气,立马就变了脸,也不听冬脂把话完,直接就转向傅宬道:“傅二爷?嘿嘿,你能不能帮姐一个忙啊?是这样的,你姐夫呢被人陷害入狱了。你看你五叔那么大一个官,帮忙捞你姐夫出来肯定是一句话的事而已,你能不能替姐跟你五叔一声,让你五叔帮姐这个忙?”
傅宬不回应,将眼神投向冬脂,询问冬脂的意思。
冬脂道:“根花姐,有冤可以去击鼓鸣冤,再者你找另外一个时间找傅大人伸冤也行啊。今日傅大人是来我家,见我爹娘的,你这个时间来,不合适吧。”
她还是不想让李根花借着和她的这一层亲戚关系,去见傅跃品。
但是李根花恰恰是想借着这层关系,好让傅跃品能看到冬脂的份上,将她丈夫给捞出来。
冬脂婉言拒绝了她,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冬脂这是爬上枝头变凤凰,高傲了,看不起她们这些穷亲戚。
“那我在外头等着!等傅大人从你家出来,我再找他!”着,李根花立马扭头走人,果真是到了冬脂家门前守着。
时值正午,日头火辣,她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倒像是冬脂一家故意让她受罪的一样。
冬脂和傅宬站在门口看着她,无可奈何,赶走也不是,请进门来也不是。
牛凤菊从堂屋出来,准备做饭,眼睛余光瞥到了门口的景象,立马绷了脸跑出来,又将院门给关上了,这才压低声音问冬脂道:“她来做什么!”
冬脂答:“根花姐想见傅大人,请傅大人替她夫君伸冤。”
“拉倒吧!”牛凤菊挥,走向李根花,“你不要以为人家不知道你男人都做了什么,伸冤?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脸?你男人是骗了好些人家的钱,才被抓进去的,你怎么好意思!”
李根花没想到事情会传到牛凤菊的耳朵里,脸色霎时大变,结巴辩驳道:“伯娘!你、你不要胡啊,这、这道听途的事情你怎么能信呢,他没有,是人家冤枉他的!”
牛凤菊哼一声,“且不论这事是真的假的,你又怎么好意思来求冬脂呢?当初傅家来给冬脂下聘的时候,你娘可是来冬脂的坏话,恨不得冬脂嫁不出去的。”
“这我娘是我娘,我是我啊!伯娘!我是你从看着长大的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守寡么?”李根花作势要哭,声音也大了不少。
牛凤菊虽然是心直口快,嘴皮子利害,但心肠软得很,见李根花这幅模样,她叹一口气,有些于心不忍。
这时,冬脂插嘴道:“好,既然你认定钱启明没有罪,那咱们就到傅大人面前去吧。请他秉公处罚,如果没罪的话,就将钱启明放出来,如果有罪,依律处理,怎么样?”
李根花又迟疑了,有没有罪,她心里最清楚。
她来找冬脂,就是想走后门,哪里是为了什么伸冤。
门口的吵闹声太大了,惊扰到了里头的傅跃品他们,傅跃品和李忠棉也闻讯而出。
傅跃品问:“发生了何事?”
李根花看着傅跃品,心生紧张,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若是这个傅跃品不给情面,或是冬脂压根就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那钱启明就是必死无疑了。
或许她可以花点钱,找个更稳妥一点儿的人?
就这么一瞬间,她打起了退堂鼓,摆摆,道:“没事没事,我就和冬脂她们打声招呼,吵到大人了,大人恕罪!民女这就走,这就走!”
完她仓惶而逃,留下一个让人无语的背影。
这一点插曲没有产生什么影响,牛凤菊招呼傅跃品回去歇着,然后和李夏花钻进了厨房忙活,炒了几个家常菜,不算丰盛,但十分温馨。
几个男人喝了点酒,话匣子打开了,愣是将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牛凤菊又炒了两个菜,这才结束。
末了,傅跃品已微醺,都要傅宬搀扶着才上得了马车。
送走傅家叔侄两个,牛凤菊心情大好,回院子去也倒了一杯酒,抬头饮下,辣得她龇牙咧嘴。
饶是如此,她还是开心得眉眼弯弯,拉着冬脂的,语重心长道:“哎呀!看来你是寻了个好婆家了,娘放心让你嫁过去了!”
李忠棉也有些醉了,但仍是一杯一杯酌着酒,时不时就两口菜。
“唉,爹娘没什么本事,一辈子也没挣几个钱,还是靠着你才过上如今的好日子。”牛凤菊絮叨起来,“你也没个兄弟,我就怕你和你二姐一样,嫁过去之后会被婆家欺负。不过眼下看来,那傅家人是谦和讲理的,应当不会了。”
“啰啰嗦嗦!”李忠棉嘟囔了一句。
牛凤菊回首瞪他一眼,“就你什么都不!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那闺女要嫁人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嘱咐几句了?”
李忠棉不吭声了,其实他想到冬脂要嫁人了,心里何尝不是苦涩的很,但是他作为父亲,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听着牛凤菊在耳边絮絮叨叨的,他想插嘴又没话,只能一个人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