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古丽嘴里的，恐怕只有兄弟姐妹是真，朋友是假，所谓的朋友应当是侍卫和奴婢。

    不过既然别人不想，冬脂便不再去逼问，随意又不生硬的就转移了话题，聊到了塔克的风土人情。

    没一会儿，图尔他们便拿着烤好的烧烤上来了，经常烤牛羊肉的艺就是不一样，肉串烤得外焦里嫩，咬一口下去还有肉汁，好吃得柳如玉都不出话来了，只会瞪着眼‘嗯嗯嗯’地点头。

    她人长得瘦弱，胃口却不，没一会儿面前就多了一把细竹签。

    “冬脂！这个叫做烧烤的东西真的是太好吃了，你们什么时候开业？到时候我要天天来吃烧烤！”

    冬脂见她吃得嘴角都是油脂，失笑出声，掏出了帕来给她擦拭嘴角，同时语气宠溺道：“烧烤可不能天天吃，不然会发胖的。”

    图尔见冬脂对柳如玉如此亲昵，皱了眉头，目光不解。

    “嘶”柳如玉突然捂着心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吓得冬脂立马问：“怎么了？”

    柳如玉眉目间喜悦已不再，强颜欢笑道：“没事，应该是要吃药了。”

    闻言冬脂立马放下了里的东西，扶着她起身，同孙掌柜他们告辞：“你们吃着聊着，我先陪如玉回去了。”

    她一分钟也不敢耽搁，扶着柳如玉下楼，出门坐了马车回陈府。

    图尔望着她们消失的楼梯口，久久不能回神，孙掌柜什么他也没听见，一直是罕古丽和尔丹他们作答。

    等要走了，他才唤来尔丹，附耳交代了什么，听得尔丹扬眉瞪眼，露出为难的神色。

    “去！”图尔催促。

    不得已，尔丹只能慢吞吞向孙掌柜走去，支支吾吾道：“那那个，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问。”

    “那个那个”尔丹问不出口，回头看了看图尔，见图尔的眼神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他只硬着头皮道：“那个，我、我想问李姑娘是不是喜欢女人啊？”

    “？”孙掌柜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尔丹要问的竟然是这个。

    他愣了片刻，失笑出声，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想？真是逗死我了。”

    “”尔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但主子还在那边盯着，他只能咬牙继续开口：“方才我见李姑娘对那位柳姑娘呵护备至，就、就好像是夫、夫妻之间一般。”

    孙掌柜又是一阵捧腹大笑，“没有，你搞错啦！那是因为那位柳姑娘前段时间受了点惊吓，身体不好，所以李姑娘才会这样‘呵护备至’。要也是冬脂这丫头心肠好，不止是对柳姑娘这样，就算是你受伤了，冬脂这丫头也会皱着眉头，关心你几句的。”

    按照主子的吩咐问完了，尔丹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结果孙掌柜攀上了他的肩膀。

    孙掌柜攀着他的肩膀往前走，“这事儿你可不敢出去啊，那‘李姑娘’和‘柳姑娘’都是已经许了有婆家的人，而且都是醋性大的主儿，要是被那两位爷知道了，事情可不！”

    尔丹才不关心这个，连应了几声好，然后就借口跑掉了，回去给图尔回话。

    已经许了有婆家了？

    图尔心里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冬脂就像个孩子一样，许婆家未免有点儿太早。

    他恢复沉默，没再关于冬脂的任何事情，可每每想起冬脂璀璨的笑脸，他又总是觉得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

    酒楼二层烧烤的厨师和二都定下了，其余的冬脂便全交由孙掌柜去张罗物色，连插都不插。

    孙掌柜问她怎么就这么放心，她道：“这酒楼可是您的心血，您将全身家都投进去了，您肯定会处理好的，不用我操心。”

    孙掌柜又问：“丫头啊，虽然咱现在酒楼装好了，人也都找齐了，但眼下生意都不好做，咱是不是往后推推开业的时间？”

    眼下雨灾严重，无论什么生意都受到影响。

    冬脂的四季兔也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开业，一是眼下的生意不好做，开业了也鲜少有顾客上门；二是余南飞他家里也被水淹了，他得告假在家修房子，少了算账的账房先生，生意自然做不了。

    “无妨。”冬脂的回答出乎孙掌柜的意料，听她继续道：“您之前也过了，上酒楼来吃饭的都是兜里有几个银子的，此次雨灾受影响最严重的是农民，农民平日里也不会上酒楼来吃饭。有钱人不会像穷苦的百姓一样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他们肯定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孙掌柜想了想，理是这么个理，但这种事情他没做过，心里也没个底儿。

    冬脂又道：“而且您想啊，无论是厨子，还是二，咱都找齐了。您，这没开业前？的时日，咱们要不要给他们开工钱呢？开的花那咱就尽往外花钱了，一分钱不挣，不开的话，万一人家觉得咱们不靠谱，跑了怎么办？”

    “嘿，你这丫头年纪的，想的倒是周全，我要想骗你的话，是不是还指不定要被你反骗了呢！”孙掌柜彻底被冬脂服，点头道：“好罢，就依你的，趁早开业吧。就是咱要选个黄道吉日，选个吉利的日子，还要再弄一点噱头出来。”

    道噱头，冬脂脑中灵光一闪，本就炯炯有神的杏眸添了几抹亮光，“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可以举办一个大胃王比赛！”

    “大胃王？”

    “嗯！就是比谁吃得多，吃得快。”

    “那那收钱么？收钱的话怕是没有人来，不收钱的话那咱不是要往里倒贴好些银子？”

    冬脂嘻嘻笑，眼角狡黠笑意，“不用收费，我们可以用田螺来做举办比赛的食物，然后奖品是代金券！就是进咱酒楼消费满多少钱，可以抵扣多少钱。”

    这每一个字孙掌柜都听得懂，但连起来他却有些懵，不太明白冬脂的意思。

    他虽然做酒楼掌柜多年，知道做生意各种造噱头的路子，但都没冬脂的这个路子野，他心里没底。

    但瞧着冬脂眼里自信的光，他又觉得应该去试一试。

    他咬牙沉思，半晌后问：“预算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