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棉站起来同余母话：“啊是，您今天来是？”

    余母倒也不掩饰，笑眯眯直接道：“我今天来啊，是来提亲的！”

    提亲？

    李家几人一脸茫然？

    他们没有听错吧？这妇人是来提亲来的？

    牛凤菊最先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道：“不是大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冬脂的娘，一共生了四个闺女，都嫁人了”

    她想到什么，震惊道：“莫非你是想提亲的事我家二女儿夏花？那不成吧，南飞那孩子年纪还这么，夏花都有俩闺女了。”

    “嗐！你哪儿去，这不是还有一个没嫁人的么？”

    还没嫁人的，那就只剩下冬脂了。

    牛凤菊更觉得可笑了，甚至没忍住掩嘴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拉着余母坐下，道：“大姐啊，你怕是搞错了，我们家冬脂已经许了婆家了。”

    “我知道啊，不就桐阜傅家傅二爷嘛？”余母一副问题不大的样子，“嗐，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来上门提亲的呢。”

    这话的实在是令人费解，李牡丹来了兴趣，搬着竹椅坐到余母面前，兴致冲冲，“你给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家冬脂许给了傅二爷，还来上门提亲。”

    余母十分坦然，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套‘门当户对’的言论，什么冬脂出身低，嫁进傅家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之类云云，听得李牡丹失笑。

    李牡丹不让牛凤菊和李忠棉插嘴，又问余母：“那你是觉得你儿子和我家冬脂登对了？”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上门来提亲了。”

    “哈哈哈，那你倒是哪里登对了，我家冬脂可是头脑灵泛得很。”李牡丹这些日子听了不少冬脂的事迹，心里喜欢冬脂喜欢得很。

    余母急了，忙也为自己儿子辩解，“我们家南飞也是很优秀的啊，他可是三岁就识字，五岁就吟诗了，学堂的夫子都他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日后我家南飞定也是会考取功名，到花都去做大官的。”

    “那你有钱供你儿子读书么？”李牡丹看了一眼余母带来‘下聘’东西，丝毫不掩饰眼底和嘴角的不屑。

    “暂、暂时是没有的。”

    “暂时没有？那什么时候有？等冬脂嫁到你们家去的时候？到时候让冬脂挣钱供他读书？”李牡丹十分犀利，讥讽起人来一点儿也不留情面，“你这婆子真是打的好算盘啊，竟想着我家冬脂会放着好好的傅家大娘子不做，嫁到你家去辛苦挣钱供你儿子读书考功名。”

    目的被人这么直白的了出来，余母面上有些挂不住，支吾了几声想为自己辩解。

    听李牡丹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儿子相貌咋样？”

    闻言余母松了一口气，以为那事儿可以就此翻篇，赶紧点头，余南飞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谁料李牡丹下一句接道：“那让他跟着我吧！反正我也不差钱，让他好好伺候我，我就出钱供他读书。”

    什么！

    余母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瞪大眼，气得指着李牡丹好久不出话来。

    “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跟我差不多的年岁了，竟然还得出这种话来！”

    牛凤菊和李忠棉他们也惊呆了，他们知道李牡丹话大胆，但也想过会这么大胆。

    有钱富婆花钱养白面生这种事儿虽然见怪不怪，但也没人会这么大喇喇的直接出来啊！

    李牡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对余母道：“你看看你，怎么就急眼了呢，你不就是想找个能赚钱养家，还能出钱供你儿子读书考功名的么？我这不就是么？而且我的钱还不用赚，直接就可以花。”

    余母被气得浑身战栗，“臭不要脸！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嗬！”李牡丹冷笑出声，站起来与余母平视，“真稀奇，我还没你不要脸呢，你倒是先我不要脸了，我哪里不要脸了？我好歹出了钱，你们出了什么？出了根你儿子的命根子？笑话，傅二爷虽然体弱，但那点儿东西总归不差的是不是？”

    牛凤菊回过神来了，上去拉开李牡丹，低声劝道：“好了好了，姐你别了，心将人气坏了。”

    余母气得脸色煞白，胸膛起伏得厉害，牛凤菊都担心她随时会晕过去。

    李牡丹才不管不顾，推开牛凤菊，继续道：“还将她气坏了呢，我差点没被她给气坏了！什么东西，你也不蹲下来屙泡尿看看自己一家是什么模样，拎着两块猪肉就想将我们家冬脂这宝贝抱回去了。”

    “哎呦哎呦”余母扛不住了，徐徐倒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一扶着额头，一捂着胸口。

    这时，带孩子去养兔场的冬脂回来了，一进家门就瞧见这一幕，忙问是怎么回事。

    听一旁的李夏言简意赅地描述了过程，她也是惊呆了。

    她昨日不是已经跟余南飞清楚了么？

    “您没事吧？”她上前去问候余母，人命关天，可不能气出个好歹来。

    余母拉着她的，病恹恹地爬起来在竹椅上坐好，想跟冬脂告状。

    可冬脂不给她会，扶她坐好之后就去命侯宝骑快马到集上，将余南飞叫过来。

    在等待余南飞的期间，余母还试图跟冬脂告状，结果每次都被冬脂岔开话题，等余南飞来了在。

    牛凤菊想将好事的李牡丹劝走，李牡丹非不走，要留下来看看余南飞长什么样，值不值得她花钱供他读书，又是气得余母两眼一黑。

    侯宝骑快马将余南飞带回来后，她一眼看过去，立马就出声评判：“嗯，勉强还是够格的，你这婆子也不算太不要脸。这样吧，你要是点头同意了的话，我当场就改口叫您一声婆婆了。”

    “行了！姐！”牛凤菊心里虽然也觉得解气，但明面上该劝的还是要劝的。

    余母看到儿子，委屈坏了，伸了当场挤出眼泪来，“儿啊！”

    可余南飞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上前安慰，而是瞠目欲裂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