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侬我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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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有衙差在望风,随时准备进来报信。

    陶回春站在一旁,唉声叹气,道:“这丫头的鬼点子真是多,一天天竟想出这些不着四六的事。今天还想着拉我下水了,要是传出去了,我陶回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陈新锐觉得不好意思,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但冬脂能让柳如玉不再推开他,他便做了。

    他干笑两声,安慰陶回春道:“没事的,只要我们几个不出去,没人会知道的。要是要是有人乱传,我就将人抓进牢里去!”

    陶回春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要不是看你给我们浦馆做了点实事,我才不会搭上我祖上几倍传下来的名声呢!”

    “来了来了!”外头望风的衙差着急忙慌跑进来。

    陈新锐赶紧爬起来将床头的红糖浆含进嘴里,在柳如玉哭着进门了之后,哇的一口将嘴里的‘鲜血’吐了出来,精准的吐进了床前的痰盂里,然后往床上一躺,嘴角挂着红血丝,一副虚弱憔悴的模样。

    柳如玉一进来就看见此景,吓得连忙奔到床前,捧着陈新锐的脸,泣不成声。

    冬脂朝陈新锐眨眨眼,陈新锐会意,用虚弱的声音,将冬脂先前教他的台词演绎出来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要回花都去了么?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很凶,柳如玉担心他还会吐血,赶紧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冬脂又朝陈新锐挥挥,示意他翻过身去,背对柳如玉。

    这时冬脂配合问陶回春道:“大夫,陈大人没什么大碍吧?”

    陶回春不耐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十分不情愿地扯着慌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有点急火攻心、抑郁成疾,加上日夜操劳,所以就吐血了。”

    这番话还是冬脂想出来,交代他的。

    他陶回春二十几岁就开始独立行医,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谁这样替他下好诊断,让他照着念,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是真的不能要了。

    可他又扛不住冬脂的死磨硬泡。

    冬脂佯装不知道柳如玉逼陈新锐退婚的事,故意道:“肯定是你身上的毒一直找不到办法解,所以他这才急火攻心的。”

    柳如玉自责地摇头,“不,不是,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他跟我退婚的,肯定是这件事让他生气了。三哥哥你别气玉儿了好不好?玉儿知道错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新锐的背影,想得到陈新锐的原谅。

    陈新锐立马就忍不住转过身来了,看着柳如玉,“你是见我这样,怕我死了,所以才这样的话来哄我开心,好让我死了能瞑目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柳如玉着急地用去捂陈新锐的嘴,“你不许胡。”

    完,她感觉掌心沾到的‘血’有些异样,疑惑皱眉,“这血怎么是黏黏的?”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立马紧张得绷紧了神经。

    冬脂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拉过柳如玉沾了‘血’的,将其和陈新锐的交叠在一起,用老母亲的口吻谆谆教诲道:“以后不管发生事,你们都要携共度难关,不能再想着推开另一方了,知不知道?”

    “嗯!是我错了,以后都不会了。”柳如玉的注意力被转移,没再留意掌心上怪异的触感。

    陶回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然后按照冬脂的计划,去拿了几剂药来,又叮嘱了陈新锐一些该注意的地方,而后便将几人送走了。

    坐在回陈府的马车上,柳如玉十分贴心地让陈新锐枕在她的腿上休息,全然不顾冬脂也在马车里。

    陈新锐又没病,当然不好意思,只能转移话题道:“那咱们的大婚还如期举行么?”

    “”柳如玉秀眉紧蹙,“还来不来得及啊?”

    “来得及,我都叫人时刻准备着呢。”

    闻言,柳如玉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她都这样逼陈新锐和她退婚了,陈新锐私底下却还是在筹备着他们的大婚,时刻准备着。

    两人含情脉脉,深情对视。

    一旁坐着的冬脂如坐针毡,不禁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就应该下车步行,别待在车上耽误人家两口亲亲我我。

    “咳!”她心里不平衡地咳嗽了一声,今天这出戏还是她导的呢,要不是她的好点子,这两人能这么你侬我侬的吗?

    不感谢她就算了,竟然还给她撒狗粮。

    为了打断两人的眼神,她道:“你们成婚,不请花都那边的亲戚朋友的么?私底下两人就结了?”

    “请的,到时候我父母亲人和玉儿那边的至亲都会来的。”陈新锐答。

    “那现在距离你们之前的婚期也没有几天了,他们还赶得来么?”冬脂以为柳如玉先前和陈新锐闹分,已经传回了花都去。

    陈新锐低头抿嘴一笑,道:“赶得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啊?怎么会?”柳如玉不解,“我不是已经写信回去,告诉父亲哥哥他们取消大婚了么?”

    “我、我把信给截下来了。”

    闻言,车内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柳如玉娇羞地靠在陈新锐的肩膀上,嗔道:“三哥哥,你真有远见。”

    “停车!”冬脂倏然出声。

    车夫听令停车,冬脂没等车停稳,就弯腰走了出去。

    柳如玉和陈新锐想不明白冬脂这是为何,问:“你怎么下车了?是有事要忙吗?”

    冬脂强颜欢笑,“是,我还要去酒楼那边端盘子呢,就不跟你们同行了。”

    这明显是个辞,可柳如玉听不出来,探头出去看了看他们所在的位置,“这里离天香居还远呢,你还是上车来,我让车夫送你过去吧。”

    “不了不了,我怕等会儿狗粮吃多了,晚上吃不下饭。”

    柳如玉不解,“哪来的狗?”

    冬脂皮笑肉不笑,不回答,械的对他们摆摆,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陈新锐倒是听懂了这话什么意思,脸倏然间红透了,伸将还想追问的柳如玉拉回来,让车夫驾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