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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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脂她们没能等到傅宬,李牡丹夫家那边的侄子们就找上门来了。

    一行三个人,三人的衣着打扮一看都不是穷困潦倒的人家,其中两个看起来更是温文尔雅,身上有一股书卷,可也正是这两个看起来像书生的人最是咄咄逼人、气势嚣张。

    据李牡丹介绍,那个看起来憨厚一些的,是老大家的孩子,叫秦建云,现在家道已经没落,需要下地干活了。

    那两个书生模样的是两兄弟,分别叫秦书丹、秦书林,家里还有些银子可以供他们潇洒,所以他们还经常混迹勾栏酒舍之中。

    李牡丹最讨厌的便是那兄弟俩了。

    此时,秦书丹站在冬脂家的院子里,口口声声道:“当年你要嫁进我们秦家,爷爷奶奶就你是奔着我秦家的钱财来的,当初叔不信,非要娶你进门!现在叔死了,你的真面目果真就露了出来!”

    其弟秦书林帮腔:“就是!婶母你就果真不怕百年之后下地了,无颜面对我叔么?”

    “我呸!”李牡丹狠狠地啐了一口,气得头脑发晕,“拉你娘的驴屁,你那黑心爷奶的钱都叫你们几个的爹搜刮走了,秦源那个废物就捡了个锅底!老娘昧你老母的钱财!你们几个狗东西的狗爹娘将钱挥霍光了,还反倒将过错赖到我身上了是吧?”

    李牡丹的脾气一直火爆,这也是秦书丹几兄弟一直不敢对其怎么样的原因,可这两年李牡丹年纪越来越大了,无论是行动还是脑子,越来越不灵活,这便又让他们动起了将家产夺过来的心思。

    李牡丹叉着腰,继续骂道:“你们有本事来抢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从我身上抢过去一个铜板,老娘就算把钱都洒进了江里,也不会给你们这几个畜生一分一毫!”

    “婶母,你怎么能不讲道理呢?”秦书林知道吵不过李牡丹,遂又讲起了道理。

    一直听着他们辩驳的冬脂这时开口了:“你的话好生搞笑,你们几个来抢守寡婶母的就是道理了?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讲道理。”

    秦家三兄弟将视线放在冬脂的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如李牡丹的那般,并不把冬脂放在眼里。

    秦书丹拧着眉头,嘴角向下,语气充满了不屑:“你是谁?”

    “她是谁,她是我以后的继承人!以后我的钱都给她,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到!”李牡丹半是气愤、半是认真。

    “好啊!看看,果真是想将我秦家的家产卷回来补贴你娘家人吧!我你和我叔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生个一儿半女呢,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心思。”

    又被秦家兄弟泼了一身脏水,李牡丹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就腿软地要倒了下来。

    冬脂和牛凤菊眼疾快地搀住了她,这才没让她滑到地上。

    李夏花送了一张椅子过来,几人又将她安顿在椅子上坐好。

    冬脂有些生气了,脸紧绷,眼神犀利,“滚,我们李家不欢迎你们几个。”

    “嗬,心虚了是吧?被我们中了,就心虚地要把我们赶走了。”

    “我真是为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害臊!”冬脂不留情面斥道,“明明四肢健全,又正值壮年,自己没办法挣点银子养活老婆孩子,倒打起了守寡婶母的主意。我看你们还不如大街上乞讨的乞丐,最起码人家还拿着个破碗,几句好话。”

    “你!你休要胡,我们怎么挣不了银子?我们是不想让我们叔挣的银子平白落入了他人的中!”

    “‘你叔挣的银子’,的还真是掷地有声呢,那我问你,你叔生前都做些什么生意,和什么样的人谈生意,都有些什么产业?”

    这些秦家兄弟们自然都答不出来,秦源没死的时候,他们多少都还能得到秦源的照拂,那时候家里也还剩些家产,所以只顾着吃喝玩乐了,压根就没管过生意上的事。

    秦书丹和秦书林见不过冬脂,气得眼睛一眯,相视一眼合计后,立马凑到秦建云跟前,撺掇道:“大哥!这娘们嘴皮子利得很,不能叫她再颠倒是非了!”

    秦建云就空长了一身横肉,没长脑子,听两兄弟这么一,立马就向前几步,一脸凶相地指着冬脂道:“你闭嘴!不然心等会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试试!”李忠棉一下就挡在冬脂面前,横眉竖眼,身板虽然单薄,但背脊也是挺得直直的,“敢动我闺女一根头发,老子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院门!”

    牛凤菊也怒了,二话不先去墙角那边拿来了砍竹子的镰刀斧头,自己拿着一样,又塞了一样进李忠棉的里,对着秦氏三兄弟比划了比划,“少给我犯横,老娘三岁就跟着我兄长去杀猪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老娘可没少见!”

    秦家三兄弟自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立马也犯怵了。

    秦书丹气势弱了一些,道:“我、我们也不是想对你们的闺女动,只是想将李牡丹带走。”

    “做梦!”李忠棉怒斥,“不管是我闺女,还是我姐,你们一个也别想动!”

    “对!”牛凤菊帮腔,“你们动一下我姑子试试!滚!”

    秦氏三兄弟知道这是遇到硬茬了,他们想着这是身在异乡、又寡不敌众,没一会儿就败了下阵来,撂下了狠话,过几日会再过来,便就灰溜溜地跑了。

    他们一走,李牡丹立马就‘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好不伤心。

    她哭是被牛凤菊和李忠棉的举动感动,同时也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以前她年轻的时候觉得李忠棉懦弱,牛凤菊又跟个炮仗一样,不讨喜。

    所以也不怎么待见这对弟弟弟媳,谁想到多年后站出来护着她的竟就是她看不起的弟弟弟媳。

    冬脂递了绢过去给她擦眼泪,又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哎呦,这人都跑了,哭什么!”牛凤菊也不会安慰人,“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你也不觉得害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