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夜探养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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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虽然人头攒动,但傅宬的身影仍是一眼就能看到。

    原因无它,周围空出的一片空地就十分明显,人们都担心叨扰了这谪仙一样的男子。

    冬脂一上来,人们的目光顿时又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不禁加快脚步。

    在经过烧烤炉时,她感受到一个炙热的目光。

    抬眼看去,是图尔在看她,她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眼神便匆匆挪开,重新落在了傅宬的身上。

    傅宬在那边坐着,脸上浅笑,待她走近时,伸出了。

    当着众人的面,牵过她的,拉着她坐下。

    依稀听见有人感叹:“哇,传言傅二爷对这李大娘子温柔体贴,果然不假。”

    冬脂听了,只想叹气。

    傅宬平日里对她好是不错,但是此时此刻的举动多半还带着点演的成分,目的是为了给图尔看。

    这人平日里哪都好,就是醋性有点大。

    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我们走吧?”

    “娘子谈完了?”

    “嗯。”

    “那便走吧。”他率先起身,然后又绕过去牵她,在众目睽睽之中拉着她离开。

    出了天香居后,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罕古丽站在门口,飞快地看了傅宬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笑意盈盈地和冬脂对视,双微微抓着围裙,显得有些局促。

    冬脂主动询问:“罕古丽,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没能亲自去参加你的大婚,想亲口与你一声新婚快乐,祝你和傅二爷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谢谢,明天我会在天香居再摆喜宴,到时候你和你兄长他们也坐下来喝我们的喜酒啊。”

    “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

    又是客气寒暄几句。

    等罕古丽一走,冬脂立马抬头对上那双审视的目光。

    她故意道:“我还要去一趟清水巷,和余南飞一声,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不许去,让侯宝去跑一趟便好,我们去通知陈新锐他们夫妇。”傅宬的一本正经,不容置喙。

    冬脂失笑,声嘟囔道:“你真是太气了,气鬼。”

    于是两人又去了陈府,探望了柳如玉,同时让他们夫妇明日去天香居再喝一次喜酒。

    柳如玉身上的余毒已经祛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时间久了,担心余毒不清,所以大夫让多喝一段时间的药。

    身子一好,她又恢复了从前那般开朗活泼的性子,一见冬脂就摸摸冬脂的肚子,问冬脂有了没有,也不晓得忌讳傅宬在场,弄得陈新锐头皮发麻,直嘿嘿干笑。

    又在府内坐了一会儿,等侯宝去通知过余南飞回来之后,她们便告辞离开,回了秧地墩。

    牛凤菊在家里守着,马上迎上去,首先紧张问:“怎么样?贵不贵?”

    “不贵,孙掌柜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们只需要出买菜的钱,其余的都不跟我们要。”

    这边她刚完,李忠棉立马就起身了,“那我去跟村里人去!让他们明天直接去天香居喝我家冬脂的喜酒!”

    从他的脚步中都能看出他的兴奋和嘚瑟,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个下午不见人影。

    牛凤菊出门张望了好几次,回回都是撇着嘴回来,同几个辈念叨:“瞧把他给嘚瑟的,怕是每家每户都进去坐坐,胡海吹一阵呢!”

    冬脂她们哈哈笑出声。

    李夏花剥着蒜瓣准备做饭,搭话道:“不会吧,我爹也不是那么爱吹牛的人。”

    “咦!咋不会,你爹那人平常看起来是闷声不吭的,那是他没有嘚瑟的事儿,你仔细想想,哪回有嘚瑟的事了,他是老实在家里坐着的?”

    一家人又是大笑。

    当晚,李忠棉果然天黑透了才回来,并且心情明显不错,还哼着曲。

    牛凤菊问他吃过饭没有,他吃过了,还道好些人留他在家里吃饭,走都走不脱,听得牛凤菊嫌弃直撇嘴。

    夜深人静,一家人都睡着了时,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

    傅宬脚步极轻地走了出去,与早早候在院子里的侯宝对视一眼,两人无言出了家门,往养兔场的方向而去。

    主仆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话,只有踩在草面上的脚步声,以及路边野草刮过衣衫发出轻微声响。

    到了养兔场,大白和大黑两条大狗十分警觉地立起了耳朵,不过在发现是傅宬后,立马就卸下了防备,还摇尾吐舌。

    傅宬勾唇一笑,心想这两条狗可比那条没良心的黄狗好多了,应该把那没良心的东西栓在这,好好治治它!

    主仆两依旧是没有话,心照不宣地径直往养兔鹏的后边而去。

    侯宝捡了根木棍,用脚探了探位置,然后照着位置用木棍捣了捣,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孔洞,沙石哗哗往下流。

    “二爷!”侯宝紧张道:“这的土已经松了,怕是扛不住一场大雨,就会被冲出一个洞来。”

    傅宬上前两步,亲自观察。

    “二爷,要不要我去找个大石头来,试试看能不能将这个洞堵住?”

    “没用,视线不明,我们又不清楚这墓穴的构造,盲目往里填石头,怕是会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打算和大娘子坦白?”

    傅宬回头淡淡扫他一眼,“为何不能找人来正大光明地修?”

    “啊?”侯宝不解。

    但明显傅宬不想与他解释太多,抬脚就又走了,他连忙跟上。

    两人又悄无声息地回了家,像是什么都发生过。

    翌日,秧地墩格外热闹,村民几乎都聚集到了村口。

    等到李忠棉出来,挥一招,大家伙便热热闹闹地往集上去了。

    霎时间一整条村都快空了,只剩下了鸡鸭在笼子里闹腾,狗结伴在村头村尾乱蹿。

    傅宬和冬脂回浦馆办喜宴一事也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浦馆,不仅是秧地墩的人,还有许多人来天香居一起看热闹。

    天香居热闹得赶上了开业那日的景象。

    老老少少、胡乱坐满了一层二层的桌椅,三楼的雅间则留着给那些亲一些的亲戚,和余南飞、图尔这些朋友坐。

    一桌一桌地敬酒显然也不现实,所以冬脂和傅宬只在三楼活动。

    敬完了几个大伯家,又去敬舅舅那边的亲戚,最后才到朋友那边。

    余南飞、李巧婷,陈新锐、柳如玉他们坐在一席。

    一进门,里头的人就站了起来,都端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