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薄姐妹薄情
姚菊眉尾扬起,一副不屑的样子,“我乐意,和你作对,我乐意,行了吧。”
“你乐意?嗬!你乐意”冬脂冷笑着点点头,抓着大牢的围栏,若是此刻她的里有东西,肯定会马上砸到姚菊的脸上去。
好久她才忍耐住怒气,斥骂姚菊道:“就因为要跟我作对,你就不把人命当回事,要了那些货郎的命!”
“我没想要他们的命,是他们自己蠢,为了那点货,连命都不要了。”
冬脂意识到和她无法交流,托着肚子深呼吸了一会,然后隔着木柱子警告她道:“你不要以为你嫁给了胥静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你就在牢里等着律法对你的审判吧。”
“哼。”姚菊哼笑一声,不当回事。
她觉得就算冬脂不管她,胥家也肯定不会任由她被关在大牢里,这毕竟事关胥家的声名,所以胥家肯定无论怎样都会想方设法将她弄出去的。
事实如她所料那般,胥夫人着急上火得不行,亲自找到了陈新锐这,又是送礼又是好话的,想让陈新锐将姚菊放出去。
结果直接被柳如玉赶了出去。
柳如玉从生活在花都,什么宝贝没见过,更何况冬脂是她的好朋友,她肯是要站在好朋友这边的。
陈新锐则是完全秉公办事,不偏不倚。
见这边无门,胥夫人便将目光放到了冬脂那边去,找到傅府,苦口婆心地劝。
结果冬脂也是不为所动。
气得她破口大骂:“你们李家的儿女怎么都这么狠心凉薄!亲姐妹都不顾,眼里没有一点亲情可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坐大牢么?你就不觉得丢人么?”
冬脂坐在椅子上,抓着扶,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她做了错事,本就应该受处罚。”
“是!她是做了错事,但是也不能被关到大牢里啊!那成何体统,叫外人看完了我们胥家和你们李家傅家的笑话。死了人,就多赔几个钱不就行了,你非将你妹妹送进去做什么!”胥夫人越越激动,最后声音扯得又粗又尖,还面红耳赤。
“胥夫人觉得一条人命值多少钱?”傅宬从外面进来,冷笑一声。
胥夫人回头看去,气焰顿时灭了半截。
傅宬继续道:“胥夫人与其在这撒泼,不如去找那些受害家属,做出补偿和抚恤。”
“你什么?撒泼?”
“难道不是撒泼么?胥夫人对着我怀孕的妻子破口大骂,大喊大叫,难不成胥夫人觉得这不是撒泼?”
胥夫人不过傅宬,气得咬紧下唇,死死绞着帕。
傅宬直接忽视她,走到了冬脂的面前,问冬脂有没有事。
作为胥家的大娘子,胥夫人这么多年来哪里受过这种忽视和冷待,顿时气得站起来就走,嘴里还低低骂着什么。
回到府里的她还是坐不住,绞尽脑汁想了想办法,赶紧又派人去李府找牛凤菊。
结果得知牛凤菊和李牡丹此时还在浦馆,马上又直接派人去浦馆,要将牛凤菊和李牡丹接回来。
可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陈新锐已经给姚菊定罪了。
定罪前一夜,陈新锐和柳如玉去找了冬脂和傅宬,提前告知一声。
冬脂神情恹恹,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关着吧,这样也方便。”
柳如玉和陈新锐不明白她的方便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这么没有精神,也不好开口问。
“冬脂!”柳如玉故意用欢快的语气活跃气氛,“我家三哥哥升官了,所以我们家也要搬到桐阜来咯,以后我们就不用借住在你家啦。我们和浅薇三个人也可以长长见面啦。”
“嗯。”冬脂抿唇笑笑,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傅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让柳如玉和陈新锐久留。
等人走后,他直接将冬脂打横抱起,抱去床上放好。
他道:“你若是不想让菊坐牢,我可以”
“不。”冬脂摇摇头,“让她待在大牢里是最好的选择。付管家已经找回来了,难道你不想给你父母报仇么?”
这句话将傅宬问住了。
他肯定是要报仇的,那便就是要对付胥家,届时姚菊若是还在胥家,肯定要遭受牵连。
并且到时候姚菊夹在中间肯定难做人,依今天胥夫人的表现来看,到时候没准还会拿姚菊撒气。
所以冬脂的没错,姚菊待在大牢里是最好的选择。
可为何她仍是这么憔悴。
傅宬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我让人去跟陈新锐一声,尽量不让她在牢里吃苦。”
冬脂抿唇笑着摇摇头,将他的抓下来握着,“我不是担心她的安危,只是觉得对不起那些丧命的无辜人,他们什么错都没有,还那么尽职地履行职责,为了保护货物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可是菊却因为恨我,要了他们的性命。”
她低下头,“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菊会这么恨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哪里对不起她?”
这几日她一直在思考着这几个问题,深受其扰。
傅宬叹气,将她的头按入怀里,像哄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怪你,你没有做错什么,错在她自己,错在胥静明”
忍了这么多日,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往下流,呜呜痛哭出声。
傅宬想着发泄出来也好,所以也没有出声哄她,只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哭。
不料从花都回来的傅岱远刚好在这时到家。
傅岱远自己院子都没回,拿着自己买的礼物,兴致冲冲地跑来院子里。
结果却见到婶母在哭,顿时气得上去动推傅宬,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婶母!你走开,你走开!”
傅宬被这子整懵了,担心会伤到冬脂,所以也不敢还,挡着推到了一边去这才制住他。
“放开我!你欺负婶母,我要给婶母报仇!”
看着张牙舞爪,跟老虎似的傅岱远,脸上还淌着泪的冬脂倏然噗嗤一声又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