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记性那是她活该，还不是你们惯出来的**脾气，真当全世界都是自己家的。”

    “呵。”

    宁硕一声冷笑，眉毛挑起来，英俊的面庞带着肆意妄为的乖戾。

    “踏马的这些年我替她擦的屁股还少？”

    他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目空一切。

    “还是我根本就是宁家买来的保姆，连我自己的一点私人空间都可以让你们这些人随意剥夺。”

    这个孙子从野惯了没个正经，满口粗话，当着他的面抽烟喝酒不是第一次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管不住他，每每生气都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到海里去。

    “你当哥哥的照顾妹妹那是天经地义！”

    宁老爷子面红耳赤，撵过去扔他的烟，布满老茧的扬起来，狠狠给了宁硕一巴掌。

    老爷子脸黑沉沉的要吃人，嗓子眼里气血上涌，差点没当场喷血。

    “要不是我们脱不开身，瑟瑟又喜欢跟你玩，照顾她的好事还能落到你头上？”

    “你子别忘了你姑姑当初是怎么疼的你，为了让你活下来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宁老爷子声音了下来，红了眼睛，语气微微哽咽，“你对得起你姑姑么”

    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暗淡苍老，指着宁硕叹了口气转过身，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姑姑这两个字，是他这一生抹不去的痛。

    宁硕眼瞳缩了一瞬，唇角紧绷，年轻的脸也划过一抹哀痛。

    他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冷的像冰。

    “就是因为姑姑，我才愿意留在宁家，把姜瑟瑟当成亲妹妹，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她到现在。”

    “也是因为姑姑，我才不愿意看到你们把她惯的不像样！”

    “她是姑姑拼命生下的女儿啊，可是、可是她和姑姑哪里有一点相像”

    宁硕的话夹着一把利刃，将老爷子的心捅的到处都是豁口。

    “瑟瑟她”

    宁老爷子挺直的脊背往下弯了弯，颤抖着嗓音还要什么。

    书房门突兀地敲响，宁斯城打开门，脚步缓慢的走进来。

    他看了眼地上的烟头，微微皱眉，走到宁硕面前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润可亲。

    “去吃饭吧，有你爱吃的菜。”

    宁硕青着脸没话，只捡起书包默默出去。

    关上门，宁硕停下脚，一拳砸在自己胸口，湿润殷红的眼眶里眼泪噼里啪啦的落。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制窗户，宁硕慢慢走过去，望着底下近在咫尺的蔚蓝海洋。

    脑海中是女人鲜血淋漓的身体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宁硕双唇抖动，躬着身子，脸上满是痛苦无助。

    姑姑，对不起。

    是硕没用，找不出害死你的凶。

    但硕不会放弃。

    永远不会。

    他纤长好看的松开书包，闭上眼，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寂静的海面炸开层层叠叠的水花，一抹耀眼的红色鱼尾被海水包裹吞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入海底。

    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海面上，凝聚着一股无法言的神秘。

    宁老爷子还站在原地，背着望向窗外，神情哀思。

    “哥已经开了支票给人家，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瑟瑟这孩子的确不能再惯着了，我安排了她这个周末去长海历练，您别插。”

    宁斯城淡淡的话，也不管宁老爷子听没听，完转身就走。

    “斯城。”

    老爷子叫住了他。

    “你转学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