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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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时姚尧已经坐到面包车上,跟着工人们一起回去。今天姚海丰和姚太太两个人在一起共度二人时光,而张子谦则泡在酒店游戏室里打游戏。

    姚尧一个人跟着饮料厂的工人们来帮陆辰舟收西瓜,他和家人还有张子谦约好了,晚上会回去跟他们一起吃饭。

    可姚尧坐在回酒店的路上心神难宁。

    他始终惦记着陆辰舟的事。

    姚尧捏着指推算时间,如果现在发生的剧情,也曾经在原书里发生过的话,那么在原书里,杨青很早就已经相中了陆辰舟,盛烨拍广告远远在这之后。

    换句话,陆辰舟曾经真的有会去拍摄那个广告短片。

    姚尧心情很复杂。

    怪不得陆辰舟那么记恨原主,中间还有这种事。

    在学校里欺负人家,还把人家的会给剥夺了,能不怨恨吗?

    姚尧摸摸鼻子,下定决心,立即对面包车的司:“请停一下车。”

    面包在乡间的路上靠边停下,因为姚尧身份特殊,所以这个面包车只坐着姚尧和另一位工人两个人,里面很宽敞。

    旁边的工人见姚尧让停车,连忙问:“老板怎么啦?”

    姚尧:“我想起有东西落在瓜田那边了,想回去拿一下。”着他就拉开面包车的门,直接跳下去。

    “是什么东西啊?我们跟你过去一起拿!”工人连忙大声喊,怎么能让老板的儿子单独在乡下行动。

    姚尧摆摆:“我直接去找我同学,没事,待会我从他家那边直接坐车回去。”

    “这样不好吧!”工人大声喊着。

    姚尧同样大声回应:“有什么不好的,都二十岁的人了。”完,他头也不回地往瓜田的方向跑去。

    面包车里的工人和司面面相觑,什么二十岁,不是才高一吗?

    姚尧快步走在乡间的路上,决定还是回去对陆辰舟,希望他能去找杨青,去参加短片的拍摄。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会,也许陆辰舟拍了短片之后,在面对盛家的事时能更有自信,或许这整本书之后的剧情都会不一样。

    姚尧知道陆辰舟一定会黑化,但在那之前,任意一点改变都有可能在他心里埋下希望的种子。

    如此这般,姚尧打定主意返回方家,想去服陆辰舟。

    他想着西瓜已经摘完,方梦华与陆辰舟应该回家了,于是往方家的自建房那边走去。

    这年头乡里的路都建设得很好,特别是附近的农村人均收入还不错,基建比较完善,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山路不好走。

    只不过姚尧人生地不熟,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方家的方向。

    他来到那栋三层自建房的前面,方桥一家今天应该不在,于是他直接走上前拍门,过了好久才有人把门打开。

    姚尧一看是方梦华。

    刚才在田边的时候,方梦华精神状态还不错,可现在她满脸愁容,眼眶发红,似乎刚哭过。

    方梦华看见姚尧同样一愣,揉揉眼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问:“老板,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怎么回来了?”

    姚尧反过来担忧地询问:“方阿姨,你是怎么了?”

    方梦华别过头,抽抽鼻子:“没什么,就是有点伤风感冒。”

    刚才还好好的,过了半时就感冒了,这也太快了吧。姚尧无奈地:“方阿姨,我不是孩子。”

    他一边,一边探头往房子里看:“陆辰舟呢?”

    方梦华道:“辰辰还在田地那边没有回来。”

    方阿姨这个样子,姚尧没办法抛下她去找陆辰舟,主动道:“阿姨请我进去坐会吧。”

    方梦华犹豫片刻,这才拉开门让姚尧进来。

    他们一路穿过大堂,走到后面的平房里,方梦华让姚尧坐在椅子上,做给他倒了一杯水。

    姚尧端着水杯,发现床铺上摊着一些衣服,旁边还有一个包,方梦华显然在收拾东西,他惊讶地问:“你们要回去了么?”

    方梦华点点头,疲惫地回答:“辰辰想回去。”

    这么快,难道陆辰舟赶回去是为了去见杨青。

    姚尧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先去关注方梦华,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阿姨难道你不想回去?”

    方梦华没有吭声,只是麻木而械地把床上的衣服叠起来,一件一件塞进包里。

    姚尧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理,问:“你是害怕陆辰舟的父亲吗?”

    方梦华的眼泪开始从眼眶里流出来。

    “辰辰长大了,已经敢反抗他爸爸,只要有他在,他爸爸已经动不了我了。”方梦华一边哭一边。

    怪不得方梦华身上没有伤痕,在原书里这个角色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浑身青紫,嘴角都被打得开裂。

    起来陆辰舟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姚尧还记得刚穿越过来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还有着红色的痕迹。

    这点也和原书不一样,姚尧在心里暗中记下。

    他对方梦华:“即使如此,你也不能依赖儿子一辈子。”

    儿子成长了,方梦华却还在原地踏步。

    “我知道。”方梦华流着眼泪,“辰辰之前给我钱,就是希望我能离开丈夫,他在外面打工辛辛苦苦攒钱,是为了让我离婚,是我辜负了他。”

    方梦华是从农村里走出去的知识分子,好歹练过不少书。只不过观念无法转变,把婚姻两个字看得千斤重。

    她并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道陆辰舟的苦心,只是她做不到而已。

    姚尧不是心理专家,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开方梦华的心结,而且他现在心里还惦记着陆辰舟,没时间在这里多停留。

    他想了想,对方梦华:“方阿姨,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可能还需要时间,但有一件事你要明确,你继续犹豫下去,等于拖累陆辰舟。”

    这句话得很无情,但却是大实话。

    方梦华和陆辰舟,就像两个人一起掉进沼泽,如果继续拉着,永远不放开,那么那个陷得深的人,就会把陷得浅的越拉越下,两个人一起覆灭。

    方梦华愣在那里,久久不出话。

    姚尧站起身,向方阿姨告辞,希望她能和陆辰舟一起爬出名为家庭的泥沼。

    姚尧急匆匆地往瓜田那边走,他一边赶路一边心想,虽然剧情按照既定的模式在发展,但是好像细节有所不一样了。

    无论如何,这对于姚尧来都是件好事,也许他能逃脱最后凄惨的炮灰命运。

    姚尧不一会就走到瓜田旁边,四处张望着,寻找陆辰舟的踪迹。

    他在远处看到陆沉舟,刚准备开口去喊,结果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人,姚尧定睛一看,是方桥。

    便宜舅舅在这里干嘛呢。

    姚尧想了想,没有走上前去,而是靠在一棵大树边,远远地观察他们,想等他们完话之后,单独去找陆辰舟。

    谁知道看着看着,陆辰舟突然出,把方桥揍倒在地,直接对着方桥的脑袋打了一拳,紧接着假舅舅就瘫在地上动不了了。

    姚尧目瞪口呆。

    陆辰舟的动作太利索太凶狠,要不是他的身材还是那么瘦瘦高高,姚尧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姚尧不是没见识的人,陆辰舟刚才那两下,简直就像练家子,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打出来的拳头。

    原书里陆辰舟经常去一间叫做“第五季”的酒吧,酒吧老板原来是在道上混的,陆辰舟黑化后,主动去找老板学习了一套格斗的功夫,从此他经常亲自动,刃仇人,把仇人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姚尧记得原书里的描写,陆辰舟殴打别人的时候,自己还在享受,享受那种绝对压迫带来的快乐。

    心狠辣,宛如鬼魅。

    姚尧咽了咽口水,躲在大树后面,心翼翼地往那边看。

    陆辰舟里拽着方桥,一步一步往瓜田中间走,步伐平稳而淡定。现在已经快到黄昏,阳光都不再澄澈,开始泛红,红色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淹没,诡异而邪性,简直就像白日的恶魔。

    姚尧心跳得很快,大气都不敢出。

    陆辰舟拖着毫无抵抗能力的方桥,走到瓜田中间的棚子旁。起这个棚子,白天姚尧还坐在旁边,一边纳凉,一边快乐地吃西瓜。

    棚子里放着平时干农活会用到的农具,当然包括捆东西的麻绳。

    陆辰舟把方桥放到地上,方桥哼哼唧唧地抬揉脑袋,刚要爬起来,陆辰舟再次按住他,将绳子往他身上缠。

    方桥惊恐地大声喊叫:“你干嘛?杀人啦!救命啊!”

    他喊得很大声,奈何这里是田地,旁边根本没有人,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陆辰舟把人反绑住,直接推进棚子里。

    那棚子并不大,成年人钻进去完全没办法转身。方桥僵硬地窝在里面,惊恐地蹬着腿,像只巨型青蛙。

    陆辰舟嫌烦,干脆把他的腿也扎起来。

    “你要干什么?杀人呐!我是你舅舅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陆辰舟左右看看,刚好在地上看见一块破布,直接拿起来塞进舅舅的嘴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

    方桥只剩下两个眼睛可以动弹,瞪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看向棚子里的人,见他满头大汗,眼睛里充满恐惧,这才感觉满意。

    陆辰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方桥面前晃了晃。

    方桥一见那张卡,立刻剧烈挣扎起来,可是绳子把他拴得太紧,他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看着很眼熟是吧。”陆辰舟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这是你的卡。”

    “这张卡里的钱就是饮料厂打给你的西瓜钱,我全都收下了,我有你的身份证号,还有密码,这两天应该能全部取完。”

    方桥瞪着眼睛呜呜地扭动,身上的绳子越扭越紧。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密码?”陆辰舟漫不经心地,冷硬而冷漠,“要怪就怪你太傻,拿孩子的生日当做密码,真是一个好父亲。”

    方桥听着陆辰舟的讽刺,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自己放在房间里的银行卡的,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昏过去。

    当初方梦华过来,好了帮忙干农活,方桥会按照亩数给她算工钱,但方桥其实根本不想出这笔钱,直接想赖账。

    他打算等姐姐把田地的活全干完,就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在他这里住这么长时间,还想要钱?没门。

    没料到陆辰舟会以这种方式直接拿走银行卡,不仅拿回母亲和自己的工钱,还要把卖西瓜得来的金额全部吞掉。

    拿走钱对于方桥来,简直比打他还疼。

    他急得脸涨得通红,含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陆辰舟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还是被打比较疼,钱想要就拿走吧。

    方桥疼得想打滚,奈何棚子的空间太,根本没办法翻身。

    陆辰舟欣赏片刻舅舅的丑态,过了一会觉得无聊,道:“钱我拿走了,人也打了,欢迎你去报警。”

    他眯着眼睛弯下腰,凑近方桥的大脸,轻轻地:“找人来抓我啊,看是你有本事,还是我有本事。”

    他的表情太过阴森,看得方桥头皮发麻,吓得立马闭上眼睛。

    欺软怕硬的人永远是纸老虎。

    陆辰舟哼了一声,直起身体,用脚尖把棚子的门带上。

    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渐渐西沉,红金色的光芒铺在田地里的叶子上,一片祥和,美轮美奂。

    陆辰舟转过身,望着瓜田里残留的藤蔓与绿叶,微微怔忡。

    白天工人们的歌声仿佛还在耳边,吃西瓜的少年当时就坐在棚子旁边的位置,捧着西瓜,开朗地笑。

    陆辰舟发了会呆,等回过神,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里把玩着银行卡,踩着田里的叶子扬长而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瓜田回归平寂,只有那间棚子里时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咽。

    田边的一棵大树后面突然冒出一颗脑袋,姚尧谨慎地观察了半天,确定陆辰舟已经彻底离开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他一步三回头地朝瓜田中间走过去,走到棚子旁边,悄悄地拉开随意遮掩的门。

    棚子的里人看见姚尧,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嘴里含着布激动地用眼神示意:救我!终于有人来了!

    姚尧一言难尽地瞅着被捆成粽子的方桥,仔细看了一会,突然冲他拱了拱,嘴里道:“告辞。”

    方桥:“???”

    姚尧转过身,预备跑,一溜烟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