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常云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让自己先别马上回店里，而是在外面绕几圈，等快日出了才回去，这样店里的人忙着交班，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带回来的是卖报人的灵魂，而不是墙中女鬼的灵魂，可卖报老王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最可恶的不是卖报老王，而是他儿子卖报王！他明知道你的外卖没送到，还叫你整天躺在床上。你激怒了鬼，还整天呆在她身旁，这是最不应该，也是最作死的做法。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别让旁人靠近你的床，这分明就是要坑死你，但没想到你傻人有傻福，偏偏当晚有人碰你的床，你的命骨很重，有人替你死了。”

    常云眼角含泪，“来去，还是我害死了雯雯，是我做错了事，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

    神秘女子翻了个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姐，榆木脑袋啊你。你没有做错事，只是被人骗了，人不是你害死的，你也是受害者！”

    常云很委屈，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想过要害谁，只是想好好地生活，卖报人处心积虑，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神秘女子叹息，“那卖报人很明显心怀不轨，以后要心他，还有就是尽快找到谢老板，求他把你辞了，工资很高这不假，但是你也得有命花啊。”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谢老板啊，我干脆以后不去店了不就行了吗？”常云有些疑惑，不过接下来神秘女子的回答让她觉得更莫名其妙。

    “不行的，如果没有谢老板点头，这外卖你就得一直送下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

    完，神秘女子把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忘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常云，“我昨天救了你，今天又告诉了你那么多事，这么大的恩情，你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啊？”常云愣了愣，道：“像你这样神出鬼没的人，一定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姓名，我要是问你，你肯定会：我是谁并不重要！”

    神秘女子满头黑线，“你这都是从哪学的？你不知道我叫啥，以后怎么报答我？”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啊！那我现在问还来得及吗？”常云惶急道。

    “晚了！我不告诉你！记住，以后不要再送外卖了。”完，神秘女子扬长而去。

    聊了这么长时间，常云也饿了，还好桌上的菜还没凉。常云纳闷这神秘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知道这么多事情，风风火火的，饭也没吃一口就走了，难道是在减肥？

    几周后，学校内组织了研究生预考，白的成绩很不理想，她很沮丧因为分数差得很多，想要留下来继续读研的愿望可能要泡汤了。

    常云和于菲决定安慰安慰她，叫来其他寝室的同学，拉着白狠狠打了几天麻将，或许白本来有天赋，之所以考不上研，可能就是因为有这些损友总带着她玩。

    几天后，常云她们寝室迎来了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坏消息是白放弃了考研，在常云和于菲的撺掇下终于玩物丧志。好消息是学校里放出了几个保研的名额，但条件是去西北支教一年，回来后还有学费补助，白想去试试。

    老天是公平的，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打开了另一扇窗，白很开心，她觉得这扇窗就是为她打开的。

    几天后，校方找到了白，她的报名表已经通过了，预计一周后就得出发了。

    常云和于菲听白真的要去西北支教，在一块三年多的好姐妹突然要离开，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了，真心舍不得白。

    常云提议要出去好好庆祝下，她请大家吃饭，趁白还在，姐妹三人好好谈谈心。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常云和于菲陪白一块到了火车站，来送行的还有个年轻人，是白最近刚谈的对象，之前一直扭扭捏捏也不带出来让大家见见。

    常云很惊讶，因为这个人她认识，正是之前那群飙车党中的一个，有天晚上还把自己追上了河中岛，外号叫狗子！

    敢情是自己人，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两人便也没提。火车开动了，白在窗里朝众人摆，暂时要告别凌城了，心里也开始憧憬着接下来的生活，白肯定想不到，等待她的不是青山绿水和世外桃源，火车站的这一别也差点就成了永远！

    送走白后，寝室就剩常云和于菲两人了，着实是冷清了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常云被警察带走了，又做了一遍笔录，从警察那得知卖报王死了，昨晚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今早才被发现的。

    由于这事跟常云没太大关系，所以很快她就被放出来了，今天的阳光很足，天气也很暖和，但常云却觉得背后发凉，一种莫名的不安从心中生起。

    接下来几天里，每天深夜都有人给常云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还不把他的外卖送去，已经等了快半个月了。

    常云一连几天后半夜都被吵醒，渐渐恼火了，开始还耐心解释自己辞职了，现在不是外卖员了，到后来干脆把一关，第二天一早果然未接来电一大堆。

    时间一长，常云也懒得理会，渐渐习以为常了。但是后来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才让常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天晚上，常云直闹肚子，夜里起来好几次，可把她折腾得够呛，到了后半夜实在睡不着就到阳台上想看看月亮。

    夜很深，风很凉。

    黑夜下万籁俱寂，天空灰蒙蒙的，让人莫名的压抑。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就当常云要回屋里的那一刻，就在她眼角的余光瞟下楼下的那一刻，常云顿时头皮发麻。

    楼下，正对着她们寝室窗户的楼下，此时正簇拥着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她们在这站了多久，一个个皆是仰着头，嘴中流着口水，目光死死地盯着常云。

    常云觉得他们蠕动的嘴唇中仿佛发出了声音，“给我外卖！给给我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