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她是真心吗
“霍先生!”
“霍先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保镖从外面冲进来,一边警惕的盯着霍衍,一边护着霍柏融和沈卿怜往后退。
霍衍盯着他们的举动,目眦俱裂。
白浅言也很紧张,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她本能的看过去。
走廊的尽头一闪而过的照相。
有人在拍!
搞什么鬼,怎么会有人拿着照相拍,难道是霍柏融带来的人?
在她迟疑的时候,霍衍已经砸了走廊里面全部的字画,地板上一片狼藉。
霍柏融一边后退一边柔声道:“阿衍,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放不开叔叔婶婶的死,但是为了爷爷你也要好好养病啊。”
他话的声音异常的坚定而且缓慢,字字清晰。
白浅言几乎瞬间明白过来。
霍柏融这是要给霍家老爷子做戏。
每个月十五号来看望霍衍不过是一场虚伪的作秀,每一次刺激霍衍抓狂,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想到这里,她眼神一冷。
霍衍踢乱了地上的画框,又开始看向走廊里面摆设的瓷器,他几乎毫不费力的抓起来。
“霍衍!”
白浅言一下子挡在他的眼前,然后她看到他刚刚包扎好的地方,已经渗出了鲜血,触目惊心。
“还在流血,不要伤到自己。”白浅言边,边上前抓住他的:“你如果喜欢,我帮你砸。”
她着,从霍衍的里抓过那个瓷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砸到地上。
哗啦,咣当!
瓷片四溅!
“霍先生,这里不适合你呆着,麻烦您带着夫人离开,我们阿衍现在情绪不太好。”
霍柏融连连点头,用力的搂着沈卿怜,软声道:“那哥哥走了,阿衍,下个月我再来看你。怜,还不跟阿衍再见。”
沈卿怜几乎是一个木偶人,她眼睛红红的看向霍衍的方向,低声道:“阿衍,我走了。”
霍柏融带着人,好像是潮水一样退去,离开了霍衍的别墅。
白浅言看到了凯蒂,还有一众的女佣,就站在走廊的尽头,有的瑟瑟发抖,有的眼神躲闪,没有一个敢上前。
霍衍蹲在走廊的瓷片之间,仿佛是一头孤独的野兽。
白浅言突然觉得,这座别墅就好像是大型的监狱,将这个男人永远的困在这里。
她眯起眼睛,踩着那些瓷片,慢慢的蹲在霍衍的跟前,在霍衍还没动作之前,伸抱住了他的脖颈。
“霍衍,我们不砸了,行吗?”
这个拥抱,让原本还在暴虐的霍衍慢慢的冷静下来。
过了许久,白浅言才听到霍衍的声音。
“走开,我的脖子快要断了。”
白浅言心头一喜,赶紧让开一步,满眼欢喜:“你恢复正常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伸摘去他头上的瓷片,眼底泛起水光。
“你可真是够吓人的。”
霍衍盯着白浅言几秒钟没有话。
每次霍柏融来,他全身的暴虐份子都没有办法控制,浑身冰天雪地的感受,让他的感知格外的麻木。
痛,拼命的想要痛。
只有看到血,那鲜红的,是活人的颜色,他才能确定他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暴怒之后,往往是一片狼藉。
他每一次在这片荒芜的凌乱中抬起头,看到的全部都是惊慌失措,或者躲躲闪闪。
没有人想要靠近他。
那些被送过来的女人,甚至一个又一个的尖叫,发狂似的跑出去,也有的下跪,求放她们离开。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
没有尖叫,没有躲闪,反而是拥抱了他。
她,是真心的吗?
霍衍眯起眼睛,黑眸中浮动着复杂。
“哎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
一道清朗的男声打破了所有的沉默。
费韶延风尘仆仆的出现,所有的女佣都好像活了起来,凯蒂立刻安排:“赶紧打扫,全部换成新的。”
“是。”
费韶延走过来,仔仔细细的查看霍衍的伤口,稍稍安心了许多:“文问题不算大,我再给你处理一下,保证又能活蹦乱跳,再砸上几十年都没问题。”
霍衍给了他一个眼刀,没再话。
费韶延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白浅言身上:“白姐,这次多亏你打电话通知,阿衍吓到你了吧。”
白浅言摇摇头:“麻烦费医生赶紧给少爷包扎吧,我刚刚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这会儿应该又裂开了。”
“放心,你们家少爷就是铜墙铁壁,完全没有事。”
霍衍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听到这里,冷冷道:“有什么可聊的,还不进来。”
费韶延眨巴眨巴眼睛,总感觉好像捕捉到什么似的,有意思。
霍衍的房间已经关上,白浅言也知道不能进去。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开始跟着那些女佣帮忙。
她看到了珊珊,也在收拾那些瓷片,迟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珊珊。”
珊珊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见白浅言看着她,她才礼貌的站起身:“白姐,很快就收拾完了,不用担心。”
“我——”
“白姐,您身份高贵,千万不要跟我们这些佣人站在一起,免得弄脏了您的。”
这分明是不让她话。
白浅言心领神会,淡淡道:“你们好好干。”
她回过头,正好对上一双幽幽的目光,是凯蒂。
“凯蒂。”她微微颔首。
凯蒂挺着腰板走过来,声线平稳:“白姐,您的父亲需要您回一个电话。”
“我父亲?”
白浅言一愣,白崇安想要找她,怎么会联系凯蒂。
“是,跟我来。”凯蒂完,转身就走。
白浅言皱了皱眉,眼看凯蒂就要拐弯,她赶紧追了上去。
凯蒂进了一扇门,里拿着白浅言自己原本的。
白浅言迟疑了一下,拿了过来。
“十分钟。”
嘟嘟
电话接通了,白浅言还没开口,就听到那边白崇安喜出望外的声音,几乎要溢出了话筒。
“我的宝贝女儿,我的乖浅言,你可真是给我长脸了,爸爸以你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