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rdrebrn的血

    rebrn回到沢田宅,找到沢田纲吉时,沢田纲吉的房间已经被他自己的意念力毁得七七八八了，一片狼藉。

    “你是一不称心如意就要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嚎的学生吗？”rebrn毫不客气地挤兑他“肆无忌惮地用破坏来发泄,你连学生都不如。”

    “才不要被你这样的婴儿这样讲。”愤怒确实随着破坏欲的被满足而如潮水消退,纲吉闷声道。“从你来到我家之后,一切都变了。”

    沢田纲吉如此指责rebrn,将自己的异常归咎于他。

    “你今天还用枪打我”

    冷静下来后,沢田纲吉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一整天，他都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而同时,这一整天都能若有若无地闻到rebrn的味道。自称是杀的婴儿不会使自己沾染任何会暴露自己行踪的气味,但沢田纲吉能闻到并记忆任何他所见过之人的血的味道——即使是同血型双胞胎的气味,在沢田纲吉看来也是不同的。因此,即便rebrn十分擅长隐蔽，也无法完全隔绝体内血液从肌理、毛孔散发出的气味。

    起初纲吉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衣服上沾染到了rebrn的气息。

    “什么家庭教师，其实你是来迫害我的对吧！”

    沢田纲吉坐在房间里仅存的一片整洁之中,露出一双亮得鲜红的眸。幽邃冰冷的目光落在rebrn稚嫩的脸上。在提到放学后的事情时，他语气里有着浓重的，克制过的气急败坏。

    “你究竟是谁啊，来干什么啊！”他喋喋逼问起来，“那颗子弹又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没有对京子酱表白的的意思啊！它却暗示我这么做,结果——呜我以后没脸去见京子酱了。”

    想到笹川京子,沢田纲吉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哀鸣。

    “你是一直想表白却一直不出口吧。”rebrn毫不客气道“我也没想到吸血鬼的爱欲竟然是跟食欲挂钩的。”

    “啊啊啊啊！别再那个了！”沢田纲吉呜咽着将脑袋重新埋回膝盖间,他已经足够愧疚了。“我才没有对京子酱起那种心思——！！！”他决不肯承认那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所以,你就一直用这种自己都不相信的拙劣的谎话来粉饰太平吗？”rebrn跳到沢田纲吉的床上，用黑沉透亮的眼睛看着他，从他的脸上读出沢田纲吉真正的想法。

    “那才不是谎话！”沢田纲吉大声反驳。

    “承认自己想要吸食人类的鲜血有那么困难吗？”站在床上的rebrn奶声奶气地问他。

    “我才不会吸食人类的鲜血！”沢田纲吉抬起头，面带愤怒。“我是素食主义者！老爸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他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还有妈妈！”

    rebrn所的话，在纲吉听来像是在强迫、诱引他去做那些他好不容易才服自己放弃的事情。然而这个古怪的婴儿根本就不懂他的痛苦，纲吉悲愤地想。他现在就像是一角衣服被车轮卷轧住了，结果连他也难以抗拒地、以超自然的力量给拖到车子底下去了。

    “你都知道了。”rebrn不否认沢田纲吉的质问。

    “素食主义者。”rebrn发出一声嗤笑，像极了一个永远不会放过讥讽伪善素食者的美国赤佬。“那些都是你父母的想法，无聊。作为你的家庭教师，蠢纲，我只选择去听你的想法。”

    “你们根本就没有试图隐瞒这一点！但是也不告诉我！”纲吉对此太生气了。“我又能有什么想法!”他大发脾气，“我的想法就是服从你们这些都是为了我好的想法！”

    谁沢田纲吉不知道自己都是被父母代替选择了的，他只是选择不为此发声罢了。曾经是吸血鬼，现在是人类的母亲——还会有谁比他的母亲更懂得如何为他选择一条最适合他的路呢？

    沢田纲吉还是个孩子，他还不具备选择权。

    “那就从现在开始去思考你自己的想法。”rebrn这话时的态度十分冷酷。

    “现在。”他“告诉我，人类的血是什么味道。”

    rebrn的右食指在沢田纲吉的猝不及防中，塞进了他的嘴里。在这之前，rebrn就已经用列恩变成的刀片割破了指尖，细的伤口溢出血珠，血的味道瞬间充盈了沢田纲吉的口腔。

    本能的，纲吉的獠牙咬住了rebrn娇嫩的指。也是本能的，他咬的不重，很轻，充满怜爱与温柔，但即使如此，婴儿的肌肤仍然被鬼的尖齿刺破，流出了更多温热鲜活的血液。

    rebrn的血好甜。

    然而下一秒，意识到rebrn做了什么，自己又在做什么的沢田纲吉吐出了rebrn的指，“你你做什么啊！”沢田纲吉受到了惊吓。

    但随即，他捧住了rebrn的指，低下头帮婴儿舔舐伤口。

    吸血鬼的唾液能加速伤口愈合。

    两秒后，rebrn指尖的伤口不见了。

    松了一口气，纲吉抬又气又急地捏住rebrn软软的脸颊，向两边拉扯。“你怎么能这么做！”沢田纲吉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这混蛋就知道折腾他！[注]

    而下一秒，纲吉就感到天旋地转，他被rebrn狠狠摔了出去。

    “好疼。”脸先着地的纲吉吃痛。

    “蠢纲。”酷酷的站在一边，rebrn神气十足道“人类的鲜血就是这种味道。跟装在血浆袋里的有区别吗？”

    从地上爬起来，跪坐着转身看着rebrn，沢田纲吉一脸呆呆蠢蠢。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强行破戒了。他没有回答rebrn的问题，而是在费力地去理解他接下来的话。

    “你的欲望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rebrn告诉他。“人类也没有你所认为的那么弱不堪。现在的你没有可能打败我，别再傲慢的庸人自扰了。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承认你的欲望不可耻，出你的欲望更不可耻。”

    rebrn的话令纲吉从挣扎、纠结、愧疚的混沌中缓过神来。

    “听着，蠢纲。”rebrn用强势的目光逼迫纲吉与自己相视。

    “事实上，我是受彭格列家族的首领——彭格列九世之托，为把你培养成家族的新一代首领，才出现在这里的。主要也是因为彭格列九世的年事已高，想把首领的位置传给第十代了。”rebrn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套投影设备，对他用t进行图文并茂的详细讲解。“但是，第十代首领最有力的竞争者安里科，在一次冲突中不幸中弹身亡。第二位候选人，马西莫，也不幸溺水身亡。而第九代首领的得意门生，费迪里格，也不知何时成了白骨。”

    “就这样，留下来的第十代首领候选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什、什么——？？？”纲吉被rebrn所的真相带走了愁绪。

    他对自己竟然是彭格列家族仅剩的首领候选人震惊不已。

    “作为彭格列初代首领的直系后裔。”rebrn又搞出来一张年代已久的家谱，“彭哥列初代首领匆匆退位之后，来到了日本。他就是你的曾曾曾祖父。也就是，你确实继承了彭格列家族的血统。所以，无可争议地成为了首领的候选人。”

    “这种事情我压根没听过！”纲吉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理解这是个大|麻烦。于是，在看到家谱上老爸的名字后，他迅速推荐了自家老爸。“等下，不还有我老爸吗！？”

    “他不是已经加入你们了吗？！他作为候选人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虽然很有可能，老爸以后不想干了还会甩给他，但那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又冒出新的候选人。

    能逃避一时是一时，沢田纲吉耿直地想。

    “他太老了，不合适。”rebrn礼貌地婉拒了纲吉的提案。

    “老”纲吉简直不知该从何吐槽了，要素过多。

    “他才中年啊！”

    rebrn不理睬纲吉帮自己父亲的控诉，纲吉好气。于是，他立即举一反三地引用刚刚rebrn对他所的漂亮辞，来回敬这个蛮横的混蛋，“这就是你只听我的选择吗？！我已经告诉你很多遍，我不想当什么家族十代首领了！你为什么不听！”

    rebrn充耳不闻，他摆弄着投影设备，调出一段录像。

    播放的内容是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掐头去尾，画面里是纲吉盘腿坐在地板上，笑嘻嘻地对rebrn“人类黑党找吸血鬼当首领，是自愿要成为我的食物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等等，你什么时候录下来的！”纲吉惊愕。

    “从很久之前。”rebrn不回答他，自顾“彭格列家族成员会定期组织献血活动，充盈彭格列所持股医院的血库，做些积善行德的事。”

    毕竟不入流的勾当来钱虽快，但会给家族带来太多隐患与动荡，终究不能长久。具有前瞻性的彭格列历代首领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在任期间，都对家族产业进行各种各样的改革和投资尝试。如今，彭格列家族的白色产业已经远远庞大于违法的黑色产业和边缘的灰色产业的总和。

    “这样的医院建立在世界各地，甚至并盛町。”

    纲吉已经意识到rebrn要什么了，他的红眼睛越睁越大越圆。

    “你曾享用的血浆中，有多少是来自彭格列家族成员的。”rebrn拉低帽檐，翘起唇角。“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啊，蠢纲。”沢田纲吉瞠目结舌。

    他失声良久，才磕磕绊绊、干巴巴为自己辩解。

    “但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过这个我只是开玩笑——”

    “所以，你是要食言吗。”rebrn一副天真无邪模样的看向他。

    被算计的纲吉忍不住嘟囔“开玩笑的话怎么能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