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一抬眼，正和顾璟对视，在他那双眼睛里差点迷了心神，最后竟了一句:“谢谢你。”

    “我还以为你会，我也喜欢你。”顾璟的声音放低了，压出一些低沉的性感，带了点调笑的意味，他的直接反倒让宋余一这个“情场老手”感到脸红。

    “我……”宋余一张了张嘴，顾璟抬手轻掩住他半张开的双唇，“好了，不要勉强。”

    “我想要听你情不自禁地出这句话，而不是被催促着，勉为其难地安慰我。”顾璟着，不知不觉就贴到了宋余一跟前，趁着宋余一出神的空档，一把抱住了他，呼吸就吐露在他耳畔:“其实我喜欢你十一年了，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

    顾璟把自己为什么会考戏剧学院，为什么会进演艺圈的原因都一股脑了出来，这样的爱意美好而纯粹得太不真实，宋余一被他抱着，都不忍心挣脱开。

    他面上微热，喉咙里挤出一点叹息，还是从顾璟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开口道:“崇拜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其实宋余一早猜到一些真相，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有时候对于偶像的追逐来自于未知，来自于遥远的距离和幻想；等真的靠得太近，才会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最开始是崇拜，但当我第一次接触到你本人的时候，崇拜就开始变成喜欢了。”顾璟微微蹙眉，露出些许委屈的神色:“这么久了，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最终回答他的，是宋余一贴上去的一个吻。

    郑奕得对，顾虑太多，反而弄巧成拙，不如坦荡些，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

    顾璟不争气地脸红了，随即又紧紧将宋余一拥入怀中，他们身量相当，顾璟还高了一些，接吻的角度刚刚好。

    他却近乡情怯，颤抖的亲吻落在宋余一颊侧:“你答应我了？”

    宋余一抬了手回抱住顾璟的腰:“我答应你——不是为了挖墙脚，是……我也喜欢你。”

    虽然矮了几公分，宋余一却自觉仍处于强势的一方，顾璟这样矜持，他就主动捧了对方的脸。四唇相接、唇舌交缠，顾璟从最初的试探到反客为主，只不过片刻，一吻终了，宋余一都有点招架不住。

    “我可不可以……叫你宋宋？因为没有别人这样叫过你，只有我。”顾璟年纪比宋余一，又知道宋余一吃这一套，撒起娇来毫不含糊，“宋宋……”

    因为叠声而显得分外柔和的语气，像羽毛挠过心尖，宋余一心软了，便由着他肉麻地叫了这个昵称。

    顾璟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事业爱情双丰收，原本他已经很满足了，没算今天就上三垒，是宋余一主动把他往床上带的。

    但宋余一没想到的是，顾璟表面上看着温和俊秀，脱了衣服之后，一身线条流畅结实的肌肉竟然比自己还精壮几分。他倒真忘了，顾璟是出了名的武戏从不用替身，力气也比一周只去一次健身房的他来得大……

    所以当宋余一反被顾璟压在身下时，几乎毫无挣扎的余地，更不必顾璟还在他想叫停的时候眨巴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望着他，让他怎么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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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第二天宋余一醒来的时候，顾璟已经没在房间。留他一个人浑身酸痛，尤其股间头一回被人开了苞的私密处，还有种挥之不去的异物感，让他脑仁生疼。

    好在顾璟还算有良心，事后还知道做清理，让宋余一能清爽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睡袍准备去浴室洗漱。

    宋余一起身时，忽而注意到了大床边的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本书。

    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顾璟居然到这里也还带着，是该他爱学习还是够敬业呢？宋余一忍着身后的一点不适，饶有兴致地翻开书页，在其中发现了充当书签的一张长条的卡片样的东西。

    那是一张话剧票，因为保存的时间很长而微微泛黄，宋余一定睛一看，上面是冯璐写给顾璟的To签。

    冯璐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To顾璟:祝你前程似锦。by冯璐。”

    顾璟，冯璐，话剧……

    电光火石之间，宋余一好像想起了什么。

    校园里的青年创想周，路边拦下他采访的少年师弟……那个动不动就会脸红的纯情白兔似的男孩子，有一天竟然长成了男女通吃、魅力无限的“顾影帝”。

    昨夜马失前蹄的不甘心，忽然又被愧疚压了下去，原来他已经错过了顾璟这么久……

    房门“滴”的一声被刷开，宋余一放下那张话剧票，回过头，顾璟正站在他身后，青年的身影逆着光，剪影的轮廓好像和许多年前那个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冥冥中早有定数，冯璐这句前程似锦，一语成箴；而从今往后，顾璟的漫漫星途，都会有他一路同行。

    宋余一弯起嘴角笑了笑，开口道:“顾师弟。”

    -FIN-

    ＊渣贱＊换攻＊第一人称

    番外·第十年（罗明朗×乔禹，be换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