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暴自弃沦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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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思索了半响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玉,不过是娘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罢了,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和五殿下,这玉究竟什么来头,让你们这么在意。”

    月织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这种事不是她一个婢女该问的,三姐若是好奇,便等以后亲自问殿下的好,她若是多嘴了反而不好。

    “奴婢只知道这玉佩成色绝顶,来路不凡,旁得奴婢也就不甚清楚了,姐若是好奇,便问问殿下啊?”

    长宁盯着月织的眼睛,她知道月织定然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不过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不愿意也就罢了,反正这玉佩她日日贴身戴着,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这块玉佩究竟为何引得复阳驰这般在意。

    待到连音寻来了一套府内厮的衣服后,长宁当即换上,长发在头顶挽成男子的发髻,以木冠木簪束好,又细细变换了一下面部的细节。

    等到长宁从屋里走出来时,已经俨然是个清俊非凡的公子了。

    看到长宁的模样,连音和月织纷纷红了脸,这几日三姐脸上的疹子越来越淡,用些许脂粉微微一涂抹,便是光滑如玉。

    此时即便抹了些许黄粉,刻意修饰了,也根本遮掩不住长宁的美貌。

    便是男子都已经惹人注目,若是恢复女身,还不知会让多少人折腰啊!

    长宁浅浅一笑,中摇着一把扇子,若不,都不知是哪家的俊俏公子,长宁走到面色微红的连音和月织面前,抬撩了撩这两个丫头。

    “连音,本公子同月织去寻些活计,你好好在家执行计划哦。”

    连音红透着一张脸,低微道:“姐!您您这般俊俏,出去若是碰上坏人怎么办啊?”

    “什么姐!该叫公子!你家公子一个大男人,谁敢拿本公子怎么样啊?放心吧!”罢,长宁长一勾,揽着另一个红透了脸的丫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

    直到快走出府邸,月织才回过神,轻轻挣开了长宁的,害羞的扭开头道:“三姐这般让奴婢奴婢”

    “这马上要出门了,可得改改称呼,得叫公子了!”长宁笑眯眯的着,带着长宁在看门厮惊异非凡的目光下走出了大门。

    “公公子”月织还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长宁这女扮男装实在是太过于英俊潇洒,不怪她看了会害羞脸红啊!

    长宁倒是懒得再继续撩拨月织,嘻嘻一笑扭头便往大街上走去。

    月织跟着长宁在洵城繁华的街道上转了两圈,见长宁在几个街口驻足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公子,您这是在找什么啊?不是出来找活计吗?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会吧?”

    着长宁向周围看了看,这里是整个洵城最繁华的街道了,再往前走一段便是洵城几个最出名的青楼歌坊。

    而往回走,便是医馆药店一条街。

    按照月织对三姐的理解,其实这种时候三姐要想寻一个活计,就应该扭头去医馆药店什么的试试,毕竟三姐这般医术了得,不愁没有病人上门求医啊。

    但长宁却在路口犹豫了片刻后,大踏步的往前走去,扇子轻摇,嬉笑的目光则是看向了前边的一座青楼。

    月织当即大惊失色,跟在长宁身后焦急道:“姐您您这是做什么啊?要寻活计,后边那条街上的医馆药店不是更好吗?怎么”

    “医馆药店坐诊需要层层检测,而且上来谁也不熟悉你,也不一定会有病人愿意找你看诊,坐一下午可能还收不到三两诊金,不划算。”长宁笑道。

    月织扭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医馆药店,颇有些问难的道:“那三姐,您也不能自暴自弃沦落风尘啊,实在不行奴婢身上也有些碎银子的,大不了您就把奴婢卖了也成啊。”

    长宁听着月织的话越来越离谱,最后险些被拌个跟头,只得扭过头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月织的脑袋。

    “你这脑袋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啊?亏得还是复阳驰身边的人呢?谁我要去卖沦落风尘了!本公子不过是寻了个能迅速解决温饱问题的路子罢了!”长宁嗔怒的道。

    月织一脸困惑,不明白这迅速解决温饱问题的路子与青楼歌坊有什么联系。

    不过在知道长宁不是打算去卖身的后,月织安心了许多,勉强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跟着长宁走到了这一座座青楼歌坊之前。

    哪怕曾经在京城之地待过,跟着五皇子殿下见识了京城那般繁荣的场面,可此时看到周围这些莺莺燕燕热闹非凡的场景,月织依旧有些提心吊胆。

    反观长宁,却是一派悠然自得,,反而还能跟上前拉客的姑娘调戏一两句。

    这些青楼歌坊,大多都是聚在一起的,方便帮扶也方便竞争,因此走过一家便是下一家。

    接连逛了三四家,月织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哭丧着脸凑到长宁身边道:“三姐,您这究竟在逛什么啊?这里真的能有解决温饱的路子吗?”

    长宁看了看月织,又看了看刚刚走过的几家青楼歌坊,看到眼前这家歌坊,长宁停住了脚步,轻笑道:“当然有了,就眼前这家了,走吧,咱们进去逛逛。”

    罢,长宁便率先迈开长腿往里走,月织抬头看了看这家歌坊的名字——幻音坊。

    看着这家歌坊门外没几个拉客的姑娘,也跟前边的一些青楼颇有不同,显得有些清冷。

    饶是如此,月织却还是胆战心惊的,但长宁都已经走进去了,她在这儿站着反而惹眼,无奈,月织只能跟上长宁的步伐,走进了幻音坊。

    要这幻音坊的装潢比之前边几家也是毫不逊色,可不知怎的,却就是客人少了一大半。

    此时看到长宁走了进来,一名清秀的姑娘赶忙凑上前去柔声问道:“女桃儿,这位公子是头一次来咱们幻音坊听曲儿吗?可有相熟喜欢的姐姐?”

    长宁浅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在这幻音坊内四下打量。

    这幻音坊内清新雅致,大厅里一名貌美的姑娘正在抚琴,潺潺琴音如流水一般四下回荡。

    身旁的桃儿看到长宁将目光落到了大厅抚琴的姑娘身上,当即笑道:“公子,那位是我们幻音坊的头牌月姬姐姐,我们幻音坊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在听到身旁的桃儿的最后一句话,长宁突然了然的笑了笑道:“难怪你们的生意总是争不过周边的歌坊青楼。”

    桃儿笑意僵了僵,无奈的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幻音坊的姐妹不过是想寻个安身立命之所,以歌舞技艺养活自己,至于卖身着实是”

    “这也不怪你们,歌舞技艺不能做到一等一的出挑,整个幻音坊又卖艺不卖身,自然就无法吸引顾客。”长宁的话让桃儿脸色彻底僵住。

    月织跟在长宁身后,对于长宁这般一阵见血的话方式都有些心惊肉跳。

    她的三姐哟,即便是实话,可也不用得这么现实难听吧?

    长宁却丝毫没在意桃儿和月织的所思所想,摇着扇子道:“桃儿姑娘,这幻音坊做主的人是谁?可能一见?”

    桃儿笑容还是有些不大自然,但到底还是保持着:“幻音坊是月姬姐姐做主,若非月姬姐姐坚持,我们这些卖艺不卖身的姐妹也不知该去何处求生存了。”

    “既然如此,就请这位月姬姑娘来给本公子抚上一曲,本公子有法子叫你们幻音坊的姐妹在卖艺不卖身的坚持下,成为这条街上最红火的歌坊。”长宁指了指月姬,自信一笑。

    桃儿和月织此时皆是一惊,到底桃儿也算是见识过些许世面,恭敬地请长宁进了一处包间候着后,转头便去寻月姬了。

    月织跟长宁在屋里,给长宁倒了一杯水后,月织忍不住道:“三姐,您这般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长宁打量了一下这屋里,看着不远处摆着的一架古琴和一把琵琶,起身走了过去道:“还能干嘛?自然是谋求生计啊。”

    “三姐莫不是想帮这幻音坊编曲?可这幻音坊远不如前边的那些青楼歌坊红火,恐怕也没有足够的银两可以支撑啊。”月织思索了片刻道。

    其实月织还有一个担心的点,人人都传这位三姐是个废物,即便如今她知道这位三姐医术了得,身不凡,可在白府那个院里,她一次都没看到三姐抚过琴。

    这对音律真的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