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这个先生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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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一脸懵逼,眉心微挑的看着那名青年,只见那青年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气场不对,轻轻呼出一口气,收敛了自身的气场。

    眼中一片平静的道:“你是书院的学生?”

    “是,在下白长宁,今年新入书院的学生。”长宁见这男子也并没有太过不善的气息,镇定的回答道。

    那青年依旧打量的望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和安公主是你什么人?”

    和安公主?

    长宁再一次陷入懵逼状态。

    眼前这个青年真的脑子没点什么问题吗?一会儿叫她姐姐,一会儿又问她是和安公主什么人?

    她根本都不知道这个和安公主是谁啊。“

    “既是公主想来应是贵人,在下自洵城而来,并不识得京中贵人。”尽管觉得眼前这人脑子有点毛病,长宁却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他。

    虽然这名青年剑眉星目,可眉目之间萦绕的淡淡气质,总让长宁觉得眼熟,总之她并不排斥这人。

    那男子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看向长宁的眼中多了不少的疑惑,看得只让长宁一阵阵发毛。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那男人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冲长宁微微一抱拳,微笑道:“抱歉,姑娘与在下一位故人相貌相似,故而在下认错了,还望姑娘见谅。”

    “无碍。”长宁轻轻摆了摆。

    同时她也好奇起来,这人的故人应该是他的姐姐吧?自己究竟与她姐姐相似到了何种程度,竟然认错至此。

    但长宁终究没有问出口,只听青年男子接着道:“这后山寻常学生来的少,到时间会有宵禁,姑娘既是书院学生,就快快回去吧。”

    “多谢提醒。”长宁微微点了点头,冲那青年男子一抬,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

    而那男子则是望着她的背影,立在丛林之中久久没有动,直到一片落叶落在他的肩头,男子才回过神,想起什么似的,脚尖清点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长宁虽对那男子满心疑惑,但却没有多想,缓步走出丛林,一点点走回了书院校场边的道,往她的院走去。

    在回院的路上,长宁看着不远处春风拂面般走向自己的男子,微微跳了跳眉头。

    “长宁。”白晨脸上带着浅笑的走到长宁面前,递给了长宁一个食盒。

    长宁看着那食盒,疑惑的抬头看向白晨。

    “我找你好半天了,这些都是你从前爱吃的一些点心,你拿回去用吧。”白晨笑眯眯的将中的食盒递到长宁边。

    长宁则是有些好奇,这白晨跟白雨娆是一母同胞,都是盛丽香所出,盛丽香和白雨娆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这白晨

    不等长宁伸去接,就听白晨接着道:“长宁,雨娆性子自便是那样,你别与她计较,咱们都是一家人,如今咱们都在京城了,雨娆以后若是还冲你发脾气,你便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出头。”

    长宁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白晨,疑惑道:“你替我出头?”

    “对啊,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不过从前大哥在洵城待得少,也不知大哥不在,你有没有学会保护好自己。”白晨的话让长宁惊了一下。

    认真的盯着白晨的脸,只见白晨笑得一脸真诚,想来应该不是在撒谎。

    这白晨与他的母亲和妹妹还真是截然不同,长宁想了想,接过了那个食盒道:“我一切都安好,多谢大哥了。”

    “你是我妹妹,还什么谢,以后若是碰上什么事儿,便来找大哥。”白晨笑着想要伸去摸长宁的脑袋。

    但却被长宁微微一闪,躲开了,白晨的顿了一下,眼中一怔,默不作声地收回了。

    “多谢大哥了,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长宁冲白晨道了谢,浅浅一笑,便错身离开了。

    白晨望着长宁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疑惑,他这个三妹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从前那个拘束的女孩儿长大了。

    白长宁并不知道白晨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回到院后,将点心跟寒瑾分吃干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次日一早,寒山书院便正是开始上课了,虽然文星院和武英阁侧重的方向各不相同,但总有一些课是都必须要学习的。

    比如儒家修身尚学之道和琴棋书画,便不论文生还是武生都是要学的,其余的文星院和武英阁各不相同。

    文星院长宁不大清楚,不过武英阁的学子一上来便是收到了个下马威。

    为了给新入学的新生们打好一个基础,从第一日便是高强度的体能训练。

    待得长宁和寒瑾还有另外两名女子到校场时,校场之中已经有不少学子在等着了,放眼望去,竟然就只有她们四个女子。

    虽然紫宸国民风开放,女子身为女将女官也不是什么不可为的事情,往年也不是没有女子走武试考进武英阁。

    但此时看到这四名女子,校场中所有男子皆是一惊。

    尤其是在看到长宁时,不少人皆是眼前一亮。

    这姑娘当真是容貌倾城,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居然这么想不开跑来这武英阁学武受苦,好好的吟诗作赋不好吗?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长宁暗中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此时皆是频频看向长宁。

    寒瑾就站在长宁身边,忍不住凑到长宁耳边道:“长宁,这些臭男人全都在看你,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能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们要看就看呗,我也不能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啊。”长宁淡淡的道。

    今日她们皆是一身劲装,就是为了今天训练方便,因此长宁今日连袖箭都没带,不过腰间却还是贴身放着复阳驰送自己的那把匕首。

    寒瑾看了看长宁,本以为长宁出身洵城白家,这样的世家姐,应该都会格外在意旁的男子的目光才对。

    不过长宁长得这么好看,给这些臭男人白看,简直是糟蹋了。

    寒瑾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拽着长宁离那些人远了些。

    不多时,今日负责教习的夫子便来了,一看来人,长宁有些惊讶。

    竟然是夏景年!

    此前她已经从月织口中知道了这位夏先生的身世,父亲是前禁军统领,继承了一身的好武艺,待人却总是清清冷冷与世无争的模样。

    最后进了寒山书院做了一位教习先生。

    校场中不少京城的学子,皆是认得夏景年,看到夏景年一过来,也不再吵吵闹闹打闹,纷纷站好。

    夏景年看了一眼长宁的方向,见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副全听指挥的模样。

    进京路上的那场山匪劫道,他虽不知全貌,但看那些人全都一副要置长宁与死地的模样,夏景年便已经猜出些什么了。

    可这丫头竟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看不出那些人就是专门冲着她来的似的。

    也不知这丫头年纪,跟谁结了这么深的仇怨,竟到买凶杀人这一步。

    罢了罢了,反正以后这丫头待在寒山书院,也没有什么人胆子大到敢潜进书院来行凶,他也安心些了。

    寒山书院对待学子向来一视同仁,尤其是夏景年,对待学生更是不会怜香惜玉。

    上来便告知了这些新入学的学生们要扎牢基本功,练武最忌花架子。

    因此未来三个月,除了休沐,每日上午的课便都是扎一个半时辰的马步。

    尽管知道夏景年的是事实,可一听要每天扎一个半时辰的马步,依恋要扎三个月,不少人脸上还是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夏景年抬眼去看长宁,便是寒瑾都流露出些许怵意,可长宁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记得在同这丫头交时,这丫头的力量便不是很足,大多都是靠巧劲取胜,虽是不错,但于练武却不是长久之际,时日一长,只怕不利。

    而且用惯了巧劲,只怕是身法也会飘忽,下盘不稳起来,这丫头恐怕这马步扎起来会有些困难。

    不过一切对她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夏景年想着,冷眼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学子。

    待得一声令下后,看着这些学子皆是扎上了马步,夏景年便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沙漏,放在地上,然后扭头走向了不远处的树荫。

    夏景年目光时不时便会看向长宁,本以为这丫头过不了多久便会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却没想到,校场之中不少男子都支撑不住,双腿打颤摔倒在地,长宁依旧稳稳地半蹲在那里。

    那些两腿打颤的学子摔倒在地后,本想借着这个劲儿歇一歇,没想到夏景年从腰间一抽,一根长鞭便在地上狠狠一抽。

    破风声跟地上扬起的尘土,下了所有人一跳。

    还不等有人反应过来,夏景年的一鞭便挥了出去,擦着其中一人的耳边抽在了他身后摔坐在地半响也没爬起来的人身上。

    这一鞭子并不重,隔着衣服连个印儿都留不下,但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起来!这一个半时辰,谁若是少了一刻,十鞭鞭刑再加二十遍战国论,你们自己选。”夏景年的声音缓缓流进在场所有学子的耳中。

    这些走武试的学子,大多对那些文邹邹的论啊文啊都格外头疼,二十遍战国论,简直是要他们的病啊。

    当即那些偷懒坐在地上的学子纷纷站起身,忍着双腿的酸痛,咬牙坚持。

    他们进书院前,不是这位夏先生虽清冷,却最平易近人吗?

    怎么这么可怕啊?

    拿鞭子抽人就算了,还要罚抄。

    这简直是最残忍的先生了好吗!(妈妈,这个先生好吓人啊!!)

    太阳一点点爬升,校场的地面也被炙烤的越来越热,不少人皆是前心后背都湿透了。

    在场的四个女子,除却已经有一个晕过去了,被夏景年叫了女医官来带走回去休息了。

    还有一个脸色发白,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浑身发抖,却还在支撑。

    唯一看起来还好些的便是寒瑾了,本就做惯了粗活,倒是还能忍受,但双腿也是忍不住的颤抖。

    至于在寒瑾身旁不远的长宁,除了从额头不断划下的豆大的汗珠外,真个人身形格外的稳,连一点颤抖都没有。、

    夏景年默默的注视着长宁,时间越久,他便越惊讶。

    没想到这丫头下盘竟这么稳健,这些时日不见,他能看得出来长宁的身形越来越矫健,仿佛是一头在一点点积蓄力量的豹子。

    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落下,太阳也逐渐快挪到了众人的头顶时,那沙漏之中的沙子终于落完了。

    都不等夏景年声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甚至有的人直接躺倒在原地。、

    只有长宁一人缓缓做了个深呼吸,一点点收回了扎得有些发麻发酸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