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阳关镇芙蕖路,一家便利店店主见长时间没有客人上门正准备把店关了好回楼上睡觉,这店本是商住一体,楼上是住宅而楼下是门头,只要将铁制卷帘门拉下,便算是打烊了。
这些年来,随着国内经济的高速发展,即便阳关县这样的县城也有了些营业到深夜的店,更有些店主学着国外的弄一块黄绿橙相间的招牌,上书996三个大字。
正在店主走出店门准备拉下卷帘之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女性从旁边一个巷子中跑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街道上唯一还开着门的这家商店和正站在门前的店主,这女子声音颤抖的向店主喊道:“先生救救救我报警。”完,便一头栽倒了路边。
阳关县派出所内,刑警赵煜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
伙子十**岁的样子,长得浓眉大眼,面庞刚毅,一头短碎发显得精气神十足,短袖衬衣下身材也显得十分健壮匀称,简单来,一看外表之下就不像是偷鸡摸狗的角色。
可就是这个叫韩真的伙子,一大早在碧江临近阳关镇一段水面,持土制炸药非法炸鱼,因巨响扰民,引得村民举报,结果被赶来的警察当场擒获。
本来人赃俱获很简单的一件事,可在录口供时却遇到麻烦,这子看起来挺精神的谁知道一开口就是什么,佛门高僧,走蛟化龙什么的,让赵警官觉得这怕不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其实本来这事也很简单,韩真用的土制炸药量也不算大,炸鱼也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也就是批评教育,顶了天的关几天也就放出来了,可这子的口供根本无法存档备案。
正在赵煜头疼的时候,一名年纪较大的刑警推门走进了审讯室,身后还跟着一个精神萎靡的胖子。
这名老刑警一开门看见赵煜惊讶道:“老赵啊,这炸鱼的子口供还没弄完?你不是早上点就进来了?”
赵煜看了一眼老刑警身后的胖子,实在不好意思把嫌疑人是得道高僧,案情涉及到江低潜伏的一条千年蛟龙,所以具体情况很复杂这话出口。而是岔开话题道:“快完了,老
李你这又是咋回事?”
李姓刑警看了一眼旁边自顾自玩着上铐子的韩真道:“芙蕖街出事了,一大早接到报案有一个上夜班回家的女性被人杀害,尸体在芙蕖街一家杂货店门前被发现了,杂货店老板也失踪了。”
阳关镇这种地方一年到头偷摸进局子的委实不少,真正的凶杀命案确实没多少的,一听到有大案,赵煜也打起了精神,问道:“那这个是?老李看了眼身后的胖子道:早上接到路人报案我们立刻赶到并封锁了现场,可是刚封锁现场一会这家伙就硬闯封锁线,我们起初以为是死者家属,可他疯疯癫癫嘴里念叨着不见了,不见了。于是引起了我们的怀疑,就把他带回来接受调查了。只是没想到你这炸鱼的子还没审完,那我先去隔壁屋审了。”
完便欲转身离开。只是谁也没注意到,韩真在他们离去之前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个胖子。
等老李离开,赵煜也没什么心思审问炸鱼的事了,毕竟出了大案子整个局里估计都有的忙了,于是就对韩真:“子,你这事儿大不大也不,你要是配合录口供,批评教育一下也就算了,你要是不配合,往大里,你这是非法持有危险爆炸物,并以危险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判个十年八年也是轻的,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其实这就是吓唬人了,韩真炸鱼用的东西也就是自己拆土爆仗捣鼓出来的,最多关个十天半个月就顶了天了。赵煜的意思是是吓唬吓唬他赶紧把口供做完,该罚款罚款,该批评批评,腾出来准备调查真正的大案。
可这时对面的韩真突然抬头了句:“警官,那个胖子怕是也有些麻烦。”
“什么?”赵煜一时没听清。
韩真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警官,咱么还是抓紧时间串通,啊不是,抓紧时间对口供吧,我一定配合警官好好交代案情,是不积极配合录完口供就放我走啊?”
赵煜也懒得跟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胡八道,既然对方配合录口供,那就赶紧完事最好。
下午三点,做完口供,接受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朴素唯物主义双重洗礼的韩真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阳
关镇派出所。
一出来,就被早已等在门口的几个阳关镇臭名昭著的混子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混混一脸谄媚的对着韩真道:真哥就是厉害,我就真哥肯定没事,这不才半天就放出来了,走真哥,哥几个请你去老四的场子喝酒扫扫晦气,今天不醉不归。
这几个人本来都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整天游好闲干一些神憎鬼厌的碰瓷勒索一类的事,至少在他们碰到韩真之前他们这个圈子里是有一个稳固的阶级制度的,那就是谁的头发颜色多,谁身上纹的物种齐全,谁就是老大,直到有一天他们去韩真当保安的夜店闹事之后,这套制度就不好用了,韩真用自身行动生动形象的交给他们一个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大概这类混子本质上就跟时候家里的旧电视是一类物件,被拍打了几下脑袋后突然就灵光了,于是几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虎哥,豹哥,熊哥一合计,决定以后跟着韩真混了。
于是韩真也自此得名“真哥”,也不知道他师傅要是知道了他们这一脉被韩真发扬光大净,华,普,显,真,之后又续上了虎,豹,狗,熊,雕会是什么感想。
韩真本来是不愿意跟这些人为伍的,可奈何他们天天跟在身后舔着脸一口一个真哥的叫着也不好再下狠揍他们,于是就莫名成了这阳关镇陆路好汉总瓢把子。
只是今天韩真天确实还有重要的事要干,也没工夫跟他们扯皮,随推开挡路的刀疤脸准备动身前往刚才在局子里听到的那个地名—芙蕖路。
就在转身要走之际,韩真突然想到这些混迹三教九流的混混或许消息比较灵通,于是转头问了刀疤脸一句:“那个谁,芙蕖路的事你听了么?”
只是没想到,一听到芙蕖路三个字,为首的刀疤脸顿时变得脸色煞白,好像白日见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