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一声苦笑，皆空心中太多无奈。

    “拓跋罗诈死你们知道吗?番僧们想以此讹得归一卷屡屡苦逼，使得志远长老差点以命偿命你们知道吗?只因你们是他带上太圣寺的，为解志远长老之窘迫，师傅才自断一臂你们又知道吗?他这是想让你们彻悟你们又怎会知道!”

    “啊!”

    自断一臂，这是何苦！

    异口同声的惊叹，五虒不约而同惊呆了。张着的五张大嘴许久未曾闭上。

    也许空明师傅的境界他们太难理解。似乎费尽了全身力气出这番话的皆空也沉默了，他想知道师傅的自残对于五虒是否有用，他等着五虒的反应，是执意要去报仇，还是忏悔，或者真的大彻大悟。

    “你是皆空吗?”

    许久，赤虒终于开口了。似乎刚刚理清因惊愕而导致乱成一团糟的头绪。又似乎是什么让他们几个终于抑制住狂燥而变得相对平静。五虒异样的眼神齐齐投向这个不怎么像的“老僧”，听话的声音和所的话，他们多少有些肯定大哥赤虒所言，不过那张长着皱纹的脸又让他们狐疑。

    “没错，他就是少佛!”

    “他从冥行幻幽道中留得性命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过还是变成了这般模样。”

    一旁的书虫和剑痴道出了之前从皆空口中得知的真相，悠云山庄多么险恶，潜伏的这段日子他们也有所了解。而看到从冥行幻幽犹逃出来的少佛这幅模样，更是令二人咋舌悠云山庄的险恶。

    此刻，五虒再一次张大了嘴巴。那个太圣寺中被人尊为玉面少佛的奇俊和尚突然变成丑陋的老和尚，看着他的脸，对五虒而言，仿佛下山后时间至少已过去五六十载一般。但是他们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三人来时的秘道。显然五虒并不知道这条秘道的存在，这条可以深入狼人营寨腹地的秘道，让五虒的眼中放光。他们没有再多话，便带着皆空和两位剑使向众多白色营帐的主帐走去。

    不知是皆空的一番质问起到了作用，还是这条秘道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至少五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不管是否彻悟，皆空相信他们五个至少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才毫不犹豫地跟上。书虫和剑痴则心怀忐忑，一面随行一面四处探望。

    在白色营帐的中心位置，稀疏的树木与营帐参差，不时有人从树丛或营帐中走出，庆幸他们都不是狼人。其中也偶尔有人好奇地与五虒招呼。

    赤虒于是闷声道:“看什看，还不去告诉营主，来客人啦!”

    有人快步跑入主帐去通报，不过大多数人则用阴冷的眼神看着三个“客人”。不这种眼神充满着杀气，书虫和剑痴心中有数，这些人无疑都是杀营的杀。

    看此情形皆空大置可以猜到一些东西。为什么杀营的营地会在狼人营地的中心，那是柳无情为了可以更好的控制住这些杀，显然他们的进出一定是要经过狼人的许可。而欧阳闲云之所以将这条秘道告诉书虫和剑痴，或许就是让他二人可以寻求杀营的帮助，或者让二人给杀营以帮助。但现在这个杀营的营主又是谁呢?他会向柳无情反戈相向吗?

    据杀营早就由铁面女子接管，五虒不会是把他们三个带给她吧，书虫和剑痴心中皆为此而不安。

    庆幸不是!

    主营两则坐着些奇奇怪怪的人，三人也不及细看，他们的眼光早被上中一立一坐的一男一女所吸引。

    坐着的女子应该就是杀们的真正头目了，她不是铁面女子，也不穿黑衣和戴铁面。甚至长得娇俏迷人，有一双大而动人的眼睛，一点樱桃般的嘴，微微挺翘的鼻子也十分精致。虽然已不是年轻时的髦发垂额的发式，但如今的发髻高盘更显出些成熟女子的端庄与稳重。犹其突出那细颈螓额的美好。

    她身上也不再是年轻时酷爱的短衫与齐胸嫩碧长裙，而是一袭没有纹饰的颜色淡得和旁边男子一身灰白布衣几乎相近的长裙。而那位男子立于女子轮椅一侧，很近。他头上还是一顶灰白缁布冠，也依然不减当年的俊逸。

    不书虫和剑痴因识得二位而心中惊喜，身旁皆空却早已跪拜在地，“和尚皆空拜见两位前辈，救命恩人!”

    “你是”

    女子显得很茫然，她侧身抬头与一样疑惑的男子对望，然后两人同时不解地望向书虫和剑痴。此时皆空依旧跪伏于地，如同见到菩萨真身般虔诚。

    “姐，他就是皆空呀!”

    不等书虫和剑痴发话，五虒几乎异口同声。

    “啊”

    惊诧的眼神中依然有疑惑同时还有怜爱。

    皆空

    十几年前那场噩梦一般的劫难再一次浮现脑海，当年狂厨赵继正差点让他们双双殒命。犹其是为了救那个可爱的和尚，女子被赵继正剔去了脚筋，至今仍只能靠身旁人推着轮椅行动。可是刚刚明明看到眼前这个和尚一脸苍桑的褶皱这是那个稚嫩可爱的皆空?就算他如今已长大成人，可是怎么比自己还不经老呀!?

    这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劫难?

    在女子的示意下男子将轮椅推到向前，看着轮椅上恩人僵直的双腿，皆空泪水盈眶。当年甚至没有来得及言谢，但他永远记得他们的名字——魔女崔瑛和侠医常无恙。而他的双眼中透着那种永远都不变的真善也让两人确定眼前真的是皆空，他们的好友一尘或者空明的爱徒。

    这些年侠医和魔女在江湖上莫名消失，以至江湖人都认为二人自那次劫难后退隐了，甚至认为他们那样一定很幸福。虽然他们有了一个女儿，但这个孩子只带到六岁就被柳无情送入了杀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被困在悠云山庄。之所以在这里能保全性命全赖常无恙的易容术。一方面柳公公修炼形神相易需要他，另一方面杀营中有许多杀是之前崔瑛救助的落难孤儿，他们只认崔瑛，所以柳无情还有用以挟迫的意思。以妻女的性命相逼让侠医也无奈地做出许多与自己侠义名号背道而驰的事情。总之这些年这对夫妻心身倍受煎熬，是女儿，是丈夫，是妻子才让他们熬下来的。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师傅还好吗?”也许是岁月的磨砺，也许是本性早已转变，当年魔女满是杀气的双眼早已不复，现在更有一种母性的慈爱，她又转向书虫和剑痴关切道:“你们的玉雪盟主还好吗?她们如今还是”

    还是茕茕孑立，天各一方，还是两心相望，身形相离这些话魔女甚至难以启口，同时也被赤虒打断。

    他皆空是坠入幻幽道虽然变成这个样子但好歹捡回一条命。他还空明自断一臂，就是为了他们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