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麻蓉
“蓉儿见过公子!”
一个身材与如意不相上下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并自报芳名。艳红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她着一身粉色缎裙,有着一张粉嫩娇好如桃花般的面庞,略显瘦弱的香肩与柔润的肌肤在薄纱中微露,此时此女宛如一枝探出门来的花枝,扑面春风般给皆空带来满满的春的气息。
桃李芳菲可以尽情欣赏,红尘美艳和尚自然不敢贪看,他低头立在门口不知所措,好在蓉儿姐大方地请公子入室,这位花魁看着眼前翩翩公子的眼神也不像前楼的那些姑娘们,甚至大方中仍难隐些许羞涩。至于内心的忧郁她们这种人总是习惯和擅长掩藏。她只是把白衣看成了侍者,以侍者止步四个字欲将这位背着长剑面庞异常冰冷的美人挡在门外。为了探得蕊儿的下落皆空不敢违命,示意白衣止步。虽然眼神中有些不解,狼女还是遵从了“公子”的意思,真的像侍者那样只在门边抱肩而立。
硬着头皮进入蓉儿姑娘的闺阁,对于也算闯荡江湖许久的皆空而言仍然难免心中窘迫。与他想像中花魁们的闺阁颇有出入,蓉儿姑娘的房间异常简单,除了应有的日用家什,并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或者很值钱的东西。除了左墙上悬挂一面实在并无特别之处的琵琶,墙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倒是从这家徒四壁的清冷看来,不由令人猜疑这位花魁或许少有客人光顾。
事实的确如此,自从那个白眼人发誓要赎自己出去后,蓉儿就尽可能的推掉来客,从前收到客人们赠送的饰和玩物也变卖成了真金白银,其实她早已厌倦了这里,随时准备离开。但不接待任何客人是不可以的,否则只怕自己等不到那个要赎她的人,就已经成为一具从艳红楼后门被抬出去悄悄处理掉的死尸。
一个亡命天涯的三流杀,别不知何日才能挣到让艳红楼欲壑难填的主人点头的赎金,只怕那人早已暴尸街头或荒野,艳红楼这位苦等的花魁也未必得知。赎金要多少,反正她是无法想象,用凤姐姐的话,她那娇嫩的身子就是一座金山银山,玩一玩可以,要带走,就算朝中权贵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囊。因而只怕艳红楼表面上穿红着绿纸醉金迷的花魁们谁都不敢动此念头,何况她们无论挣多少钱物,其实都别想带出去。唯有这个叫麻蓉的姑娘依然这么天真执着,岂不是好笑!
何况凤姐姐还舍不得,这个对姑娘们表面假仁假义暗里蛇蝎心肠的老鸨有的是段,她要榨干姑娘的最后一滴血才肯放。早已看出蓉儿鱼死破的决心,若强势逼迫已然不可行,但老鸨依然有办法加以利用,比如今日,她收了客人的银票却要借蓉儿之口出自己不敢的东西。所以在皆空见到蓉儿之前只是与客人叙谈而已。当然蓉儿也知道没那么简单,有时她却不得不甘心被人利用。
“公子前来,是要打探什么消息吗?”
开门见山的一句话,显然表明麻蓉姑娘早已熟知老鸨的技两,明知风险极大,但只要自己知道的她总是全然不拒,一切为了换取自由,为了那一线微光般渺茫的希望。
难道从眼前这位花魁的嘴中真的可以打探到三皇子的下落?这位蓉儿姑娘不怕惹祸上身?老鹎真可恶,得了如意的银票却要将罪责转嫁到别人身上。那么自己是否真的还要开口问询,如果问询后蓉儿毫不隐瞒,后果会怎样?从之前老鸨的话中不难听出,不该的东西一旦出口,肯定是坏了规矩,这罪过很可能让人偿命,那岂不是间接地害了人家!而不去问询又如何得知蕊儿下落?想到此皆空暗下决心,倘若蓉儿出了三皇子及蕊儿的下落,他一定把这位姑娘带离艳红楼。
“是三皇子和一个被称作蕊香仙姑的”
虽然皆空还是问了,当看到蓉儿姑娘脸上霎时的惊愕他又有些后悔而犹豫。他的话戛然止住,令蓉儿心中疑惑,一时两人无声。蓉儿在想这位公子外表如此不凡,打探之事又属艳红楼最大禁忌,究竟是何来头?!而皆空此时担心是否自己提出带她走,她就愿意离开艳红楼。不管怎样,只要她不顾性命之忧出蕊香仙姑在何处,皆空想哪怕是在先不告知的情况下,施展游龙步法强行挟走也罢,料想艳红楼即便有高坐阵也奈何不了,反正自己现在已侨装成一位不知名的公子,艳红楼的人何处去查?只是于如意有瓜葛,但以天下第一帮千金的身份及姑娘的伶俐或可巧言推逃。
艳红楼的花魁麻蓉姑娘已慢慢转过身去,此刻皆空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从之后此女的话中可以肯定,她的表情应该由先前洋溢着满满春天般的气息,而徒然变冷。其实若能看到,皆空一定会觉得那更是寒冬里冰霜一样的冷。
“你究竟是何人,又何必与三皇子争夺一个女子。”
眼前这样一个气质非凡的公子哥,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与和尚联想到一处,在麻蓉看来,眼前公子身边已有两位绝色佳人,就算这种男人追求女人的层次会更高一些,但还敢与皇子争夺不成。不三皇子的权贵,单是这位表面上失去恩宠的落魄皇子的段,别人不知,她还是略知一二的,想来眼前人真是自不量力。
看来要得到三皇子和蕊儿的下落皆空不得不些实情了,相信天宝与蕊儿这对苦命夫妻的遭遇,会让眼前似乎本性善良的花魁也有所触动。于是皆空不惜道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将如何假扮公子来到艳红楼一一如实出,只差将那顶假的发髻拿下,让麻蓉姑娘看一看自己的光头了。之后他将三皇子如何与轮回教还有赵睿沆瀣一气夺人所爱的前前后后也了。
这是一个曲折的故事,起来颇费时间。足够先前假意赌气口口声声要打道回府的如意回心转意,甚至也够她寻找到麻蓉姑娘的闺阁。
见白衣居然伸阻挡自己进去,如意大惑不解甚至很是恼火,心下暗骂这个白衣是傻子吗?她难道不是真心喜欢和尚吗?为何眼见着和尚被那狐媚的魁女拐骗入室,她不但不着急,还傻乎乎地为人家看门,于是姑娘奋力甩开白衣的骂道:“傻瓜,你拦着我做什么,你就不怕他们两个会”
没想到如意会那么用力,以至把自己的胳膊都弄疼,白衣甚为不解,摸着臂痛处眨巴双眼问:“他们会怎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和尚总将男女授受不清挂在嘴上,本可以不必担心,但另一个可是艳红楼的花魁,不论长相如意和白衣毫不逊色,可人家勾引男人的本领高,段也多了去了,和尚哪曾见识过,保不齐这回
想到这如意更急了,“跟你不清啦,我也懒得和你!”她一把推开白衣冲进屋内,却大惊失色,倒不是几到什么不愿见的,只是屋内空无一人,并没有和尚和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