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对先帝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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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婉清被她吼的趴下去,额头触地,却依旧没有丝毫悔意:“臣妇也是为了不负太后嘱托才出此下策!”

    “你”

    太后才起了个头,温雪晴就被人扶着从外头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扑通跪下求情:“太后,都是臣妇教女无方才让婉儿坏了规矩,臣妇愿意替婉儿承受一切责罚,还请太后饶恕婉儿年幼无知之罪!”

    “究竟是她年幼无知还是欺负哀家老糊涂?那耳坠子根本不是什么先帝赏赐,这样的话也敢堂而皇之的出来,弟妹,你教养的好女儿!”

    温雪晴声音发慌:“臣妇有罪!”

    叶婉清趴在地上压低声音安抚温雪晴:“没事的母亲,别求情了,太后不会怎么我。”

    温雪晴也声道:“你闭嘴,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母女两个窃窃私语,太后听得见,却听不清,只眯起眼睛来冷笑:“你二人倒是母女情深啊。”

    温雪晴还想要继续求饶,太后已经发落下来:“你对先帝如此大不敬,就罚你抄录佛经三卷去奉先殿焚烧于先帝灵前,以表悔过之心。弟妹,你身子不好,也别跪着了,回去好生歇息才是,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她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温雪晴十分的不放心,总觉得这不像是她的行事风格,越是这么憋着的,后续只怕是越麻烦。

    反倒是叶婉清还松了一口气,轻轻松松的爬起来,又把温雪晴扶起来。

    温雪晴起身后也还是心有余悸:“你还笑得出来,你没看刚刚太后那脸色都能滴出墨水来?”

    叶婉清不甚在意:“母亲放心,太后这不过是在敲打我罢了,主要就是为了让我长长记性,记住我是怎么嫁入王府,自己姓什么。”

    她瞅瞅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母亲,句不好听的,先帝都已经驾崩多年,不管这耳坠子是不是先帝御赐之物,我就这么了,先帝还能从陵寝里蹦出来赐死了我不成?”

    这可给温雪晴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在胡些什么,越发大胆了,这种话都的出来,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怕什么,太后还能抄了自己娘家不成?”叶婉清浑不在意。

    温雪晴真是拿她没办法。

    叶婉清让她放心在这里住着:“很快,我定能将母亲接出去,这几日母亲只需安心就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慌张,女儿自己心中有数。”

    她越是这么,温雪晴越是心中不安。

    “婉儿,我在这里没什么,倒是你,切莫为了让我出宫就闹出一些不该出的祸事来,到时候没法收拾局面呐。”

    叶婉清只道不怕。

    慎刑司里,流水的刑罚在江波身上过了两三道了,打了个皮开肉绽,江波依旧还在嚷嚷他是先帝亲自选出来的御药房总管,这么对待他就是对先帝的大不敬。

    叶婉清坐在那,恨得牙痒痒,虽自己心里对所谓的先帝没什么敬畏之心,但不妨碍她装样子。

    “闭嘴!”她一拍桌子,“凭你也配提先帝,先帝给了你这样的信任,是让你这么用的?如今进了这种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还是自己老实交代了吧。”

    江波嘴硬:“王妃让奴才交代什么?先帝从不管这些杂务,却亲自选了奴才出来总管御药房,王妃这样做,是对先帝大不敬!”

    “皇兄若是在世,也必然后悔识人不明用了你这种货色!”顾景行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听见江波的,就接上这么一句话。

    叶婉清忙起身让出地方,并给顾景行行礼。

    顾景行过去坐了,又让人在自己身边加了张椅子,让叶婉清坐在自己身边。

    江波见了顾景行,嚣张略略收敛了一些,可依旧还是嘴硬:“王爷,奴才身为先帝亲自挑选的人,莫名其妙就被拉进了慎刑司,蒙受了这不白之冤,王爷,大秦律如今难道就成了摆设不成?”

    顾景行也没听他的,只吩咐底下太监将江波绑上老虎凳。

    “进了慎刑司就得吐点东西出来,你自己,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叶婉清却没有顾景行这样的好耐性,坐不住了:“王爷何必与这种东西废话,来人,上砖块,废了他的腿!”

    老虎凳这一刑罚,乃是将人双腿伸直了牢牢绑在凳子上,然后在脚底下垫上砖块,脚底垫的越来越高,膝盖向上弯折,其痛苦程度无法言喻。

    江波怕了:“谁敢!就是对先帝大不敬!”

    底下一圈人看了看叶婉清,又看了看顾景行,眼瞅着这先帝的亲弟弟和弟媳妇都没把这个大不敬放在眼里,他们这些一辈子没见过先帝的怕什么。

    横竖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这不是王爷在这里么?

    有两个厮配合着上了一块砖,给江波的腿垫起来一点高度,就这么点,江波已经疼的受不了了,嗷嗷乱叫。

    叶婉清听的烦躁,吩咐人把他的嘴堵上。

    “我看你身上这伤渗血也挺严重的,不如就提你上点药吧。”她将一包药粉丢在桌子上,吩咐底下人去给江波身上的鞭伤上药。

    顾景行瞥了她一眼,可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双抱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底下人按吩咐去了,倒出来袋子里的药面给江波撒在伤口上,江波疼的浑身发颤,奈何被堵住了嘴,只能呜呜呜。

    叶婉清咬牙切齿:“又疼又痒是吗?你觉得本妃在害你?告诉你,这可是问仙堂拿来的东西,产自怀仁街的作坊,如今你还觉得本妃是故意祸害你吗?”

    怀仁街的作坊也是产假药的一个窝点,出来的东西也都被送往问仙堂去,这个伤药就是其中之一。

    这段时间,叶婉清见到了太多因为用了假药而受害的平民百姓,原本只是个的伤口却溃烂到整个肢体都没有一块好地方;原本只是轻微的咳嗽却发展成呕血不止;更有甚者因为腹泻服了药却一命呜呼。

    凡此种种枚不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