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两副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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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端乃是这次推行新政中至关重要的人物,他家中一出事,新政的进度就得减缓不少,太后要是发现了这个关窍的话

    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就是,今儿这个官员出事,明儿那个官员出事,等有一天顾景行底下无人可用,新政这个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不搁置也不行了。

    他就是贵为摄政王,一个人也是完不成这个新政的。

    她必须尽快解决侯慕溪的事儿才行。

    还得让顾景行提醒其他的官员一切心,千万不要着了反对派的道儿。

    侯府那边的白事做的很低调,低调到只在侯慕溪居住的院子挂了几条白绫,毕竟她死的方式很不光彩,对外是染了恶疾暴毙也有颇多漏洞,尸体还是在宏斌酒家的酒桶里头捞上来的,这事儿怎么都不过去。

    谁家的正经姑娘跑去泡在人家的酒桶里。

    她人已经死了,成全她最后的体面容易,那么活着的人呢?

    侯家就只有她一个姑娘,儿子也没有,却有侯端的前途名声,出了这样的事侯端就算是背上了污点,日后在朝中行事会处处掣肘。

    两相权衡之下,侯府选择了保全生者,委屈死者。

    叶婉清穿了一身简洁的白裙过来送别这个只见过尸体的姑娘,看着上回来还是杨柳垂碧落英缤纷的院子如今一片死气沉沉,挂着令人压抑的白灯笼白绸子,想起她死前可能遭遇的东西,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

    为着要低调,侯端继续出去忙他的公事,并没有来送别女儿,侯夫人替女儿守灵,又不能放声高哭,只能压抑着低声抽泣,那喉头发出来的哽咽的声音和不断掉落的泪珠子让人瞧着心口发疼。

    叶婉清上了一炷香后过去旁边跪坐在蒲团上,捏住了侯夫人的,也没有什么节哀顺变的话,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捧在心里精细作养了十几年的功夫,一息之间就没了,换了谁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节哀顺变,谈何容易。

    侯夫人压抑的太厉害,叶婉清握着她的时候,声音嘶哑的了一声多谢王妃,再不出别的话来,人软软的倒在了叶婉清身上。

    旁边服侍的下人慌忙要上来扶着,叶婉清摆摆让他们不用慌,亲自扶起侯夫人的上半身交在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里,让她们先抬着侯夫人回房去休息,让管事的嬷嬷在这里盯着。

    她对着侯慕溪的灵位承诺:若你枉死,我必还你清白。

    不只是为了保侯端帮助顾景行的前途,也是因为侯慕溪可能遭受过的pua,她痛恨至极的行为,打心眼里不想放过那个混账东西。

    若这次让他逃脱了逍遥法外,日后指不定还有谁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

    灵案上的香烛无风自动,像是侯慕溪在无声之中给出的回应。

    叶婉清换了男装去了一趟顺天府,听狱卒那窦斌果真是个两副面孔的人,进了监牢吓尿裤子的有不少,这种人在无人看管的时候只会觉得更恐惧,从无例外。

    反倒是窦斌,当着人的面惊慌失措,背地里反而冷静异常,那气度哪里像是在坐牢,更像是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

    但凡是一有人出现,立马又变成那副吓得快哭出来的模样。

    叶婉清背着:“早就猜到了,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的人并非池中之物,怎么可能吓成那么一副没出息的德行。”

    她吩咐下去:“不许人递东西给他,也不许任何人不经过我同意就单独探视他,但凡有任何情况必须先来我这里通报过。”

    底下人应了,她又问道:“那个窦诚楠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他倒是警,还知道没有罪名我们不能随意抓人,哥几个随便安了个罪名在他头上把人带回来了,现下关在另一处,叶书令可要亲自去见见?”

    自然是要见见的,“这件事不许让窦斌知道,安排下去,我要单独见窦诚楠。”

    家中银子多到花不完的人养的就是好,窦诚楠虽是个男子,却也细皮嫩肉的,模样生的也不错,算是精致,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很是迷人,若是但看长相,他一个眼神抛出来,少不得一群姑娘为他芳心暗许。

    叶婉清知道他底细,又想到他牵扯上一桩命案,看他这幅样子只觉得油腻。

    叶婉清来见窦诚楠穿的是官服,窦诚楠远远地听见有人来了就开始大喊:“冤枉,冤枉啊!”

    等一看见她,却又来了一句:“什么时候刑部书令史也能出来审案子了?”

    书令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儿,平日里也就抄抄文书整理记档,这个确然是实话,叶婉清也没有因为这句话就上火什么的,倒是跟着她进来的差役吼了一句:“大胆,书令大人面前也敢放肆!”

    她也没拦着,让人震慑震慑窦诚楠也好,不然他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好意思,这一招在她这里不好使,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人心险恶。

    等差役吼完了,叶婉清扭头:“你们几个也都辛苦了,这里没事了,出去等着吧。”话间塞给那差役一个布兜子,里头满满当当的塞了碎银,方便他们哥几个拿出去分钱。

    那差役犹犹豫豫的想什么,叶婉清道:“有事我会喊你们。”

    他再无话,喜滋滋的拿了布兜子出去了,就只剩下叶婉清和窦诚楠在这里。

    窦诚楠凭空生了一副好相貌,人品却实在不怎么,一副大剌剌的姿势坐在那,大概是想表现的自己很高贵,却成了东施效颦的效果。

    天天对着顾景行这样的凤子龙孙,举投足之间都是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看久了再看旁人,端端正正的坐着也就罢了,便是拘谨也不会觉得瞧不起人家,可是窦诚楠这样故意显摆的,怎么都觉得油腻。

    “我是冤枉的,你一个书令史也管不了什么事儿,让你们能的上话的大人出来和我话。”

    他不光人品不行,还嚣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