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给我一把刀试试
傅靳廷有几分错愕地看着她,迟疑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安谧反问着他,心里开始冷笑,果然他也知道是他母亲动的。
知道这件事是傅夫人安排的,傅靳廷垂眸掩下眼底的深色,平静地回答她前一个问题,“不会。”
他怎么舍得杀了她?
“那你会帮我吗?”安谧又追问,即使看不到傅靳廷的脸色,也尽量地通过他的呼吸和停顿来分析他的情绪。
傅靳廷觉察出她的语气变得犀利了起来,心里悲痛着,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问:“你想我怎么帮你?”
安谧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仇恨,“找到她害我的证据,把她送进监狱。”
傅靳廷不由得有些轻嘲地勾着嘴角,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何必她来,平淡地回答:“我做不到。”
安谧也没有祈求他可以真的帮她,她只是在确认傅靳廷的态度,如果他是站在傅夫人那边,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他身边逃走。
而他保持了中立,安谧一时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安谧,别做傻事。”傅靳廷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像是警告一般。
“以卵击石,确实够傻。”安谧附和着他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
“傅先生,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我连告她都告不赢,难道要等着她把我杀了吗?”她困惑地询问着,软着嗓音求道:“你告诉我下一步该要怎么办好不好?”
“她不会再害你了,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傅靳廷安抚地摸着安谧的额头,一字一顿地承诺道。
“好的。”安谧相信了他的话,脸上的愁绪被一个轻松的笑容代替,又开口:“我希望您没有骗我,昨天晚上的那辆车是冲着我来的对吧?”
傅靳廷被她接二连三犀利的问题弄得都有些头疼了,诚实地回答:“嗯。”
安谧昨天晚上就有了察觉,可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气,语气不悦地指责:“你不应该瞒着我,那样的话我就会在身上多备一把刀子,而不是要死命去夺那个歹毒的武器,被他刺了那么多刀。”
“抱歉,我只是不想引起你的恐惧。”傅靳廷低哑着嗓音自责地道,安谧的话再次让他的心绪有了一些改变。
这种时候,安谧在乎的却是他没把事实告诉他,而不是去指责他没有保护好她。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安谧突然沉声严肃地道,有些不耐烦地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垂眸叹息一般地道:“我只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傅先生,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可以给你那样的生活。”傅靳廷拧眉强硬地道。
“你做不到!”安谧立即反驳了他的话。
“我能做到!”傅靳廷俯身悬在她的身上,字字铿锵有力,居高临下和她对视着,幽邃的眼底是让人动容的坚定,那种强烈的情绪让安谧看得都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他用指轻柔地滑过安谧的脸,用眼神示意她给他一次会,看起来有些卑微。
安谧眼神闪烁地看着他,良久才冷声问道:“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他该知道安谧有多恨傅家的人,她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场有预谋的灾难,她还杀过了人,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他怎么还敢把她留在身边?
况且,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他还有什么脸把她留下?
傅靳廷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就算那里充斥着恨意,他绷紧了下颌,半分不退让。
“你会吗?”他问她,眼神很深,似乎带着探究的意思。
“你把刀子递过来试试。”安谧轻笑着看着他,还保持着刚才那般轻松的态度,就像是在让他拿个苹果给她。
她的笑眼弯弯,格外好看,傅靳廷起身,蹙着眉头注视了她一会儿,那眼神,就像是在研判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安谧斜着眼睛同他对视着,脸上终究是没有了笑意,充斥着一片冷漠。
她的神情转变得很快,是个人都不会轻易地满足她的要求,变化多端的女人其实是最恐怖的。
傅靳廷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安谧也移开了眼神望着天花板,心里急速地盘算着。
恨又有什么用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她的被一只大拿了起来,一个冰冷的物体被人放入了她的掌里。
安谧用力地捏紧了那个物体,捏到后牙槽都死死地咬在了一起,即使看不到,她也知道那是一把刀。
“亲给我递刀子,傅先生,你对你自己是不是太有自信了?”她猩红着眼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溢满了恨意。
她想到自己一刀插进那个男人心脏时的感觉,痛恨和快感急速冲击着神经,那感觉让她癫狂。
傅靳廷就站在床边,沉声开口:“这是你的要的东西。”
他答应过她,她要什么,他就满足她什么,而现在不过就是一把刀子而已。
安谧一直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恨意转为冷笑,然后眼神变得残忍冰冷,坐起身扬刀毫不迟疑地插了过去。
她给了他躲避的时间,而他却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刀刺破血肉,噗呲一声,鲜血从傅靳廷的腹部快速地涌了出来,滴在雪白的地面上,鲜红得刺眼,那红色似乎染进了安谧的眼睛里。
他只是痛苦地一蹙眉头,微弯着腰,眼神发深地看着她。
“不敢相信是不是?”安谧愣了一秒之后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像一个疯子,在她的眼里,傅靳廷就是一个傻子,冷声嘲讽道:“我之前就过我恨你,难道你忘了吗?还以为我会稀罕你吗?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回来,死在那里不是正和你妈的意吗?啊?”
傅靳廷面不改色地拔掉了腹部的匕首,然后单腿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那声响就好像砸在了心脏上面。
他垂着头,捂着腹部,鲜血从他的指缝间不可遏制地往外涌,顷刻间血腥味就浓厚得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