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在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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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离,你爸爸还没醒啊。呜呜”

    苏妈妈李月娥泣不成声的抱着苏离,既焦急又伤心。

    她这时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珠红红的。

    李月娥温柔善良,识字不多,十几岁的时候就跟苏爸爸一起来工地上打拼。

    苏爸爸发达了,她便留在家中做家庭妇女,专门照顾苏离。

    李月娥见识不高,儿子和丈夫就是她的天。

    现如今丈夫突然病重,对于她来就跟天塌了似的,除了伤心也没什么主张。

    苏离抱着妈妈,在苏妈妈的后背上轻拍着安慰她。

    “妈妈,我爸爸一定会没事。你可不能太伤心把身体搞坏了,爸爸跟我还需要你照顾呢。”

    “嗯妈妈晓得。可妈妈还是担心啊!”李月娥哽咽着点头。

    她非常担心那恐怖噩耗的到来。

    苏离才岁,她不想吓着还未懂事的儿子,只能故作镇定。

    和苏妈妈不一样,苏离一直都坚信父亲会醒过来。

    他重生前经历过丧父之痛,后来专门研究过中风方面的医学知识。

    再次面对今天的突变,苏离没慌张,立即对父亲施救。并且没有耽搁一秒钟,就把父亲送到医院来急救。

    这一次,苏离相信老天爷也会站在他这边的。

    就在这时。

    哗啦啦

    eicu病房的白色大门缩了回去,主治医生刘主任满脸疲惫的走出病房。

    “刘主任,我爸爸怎么样了?”

    “我家青山怎么样,没有危险吧,医生?”

    苏离和苏妈妈非常激动,扑到主治医生的跟前询问着。

    刘主任很疲惫,打了个哈欠,“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大概还需要十个时才能完全清醒。”

    “呼”

    “太好了,谢谢你刘主任。”

    苏离长出一口气,激动的眼泪差点都夺眶而出,悬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重生以来,他一直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现在终于放松了许多。

    “谢谢你医生。我,我给你跪下了”苏妈妈抓住刘主任的胳膊,激动的要给他下跪来表达感激之情。

    “哦,不要这样!”

    “我建议你们给病人用进口药剂。那样,病人脑颅里的淤血吸收的会快一点。”

    刘主任生笑了笑,连忙让开。

    苏离抱着苏妈妈,没让她跪下去。

    感谢医生要实际一点,下跪根本没效果的!

    他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塞入刘主任的口袋,“主任,麻烦你来替我们做主。只要我爸爸能康复,用什么药都可以。”

    刘主任医师瞅了一眼苏离的右,嘴角泛起一抹不可觉察的笑意。

    “放心吧,我们eicu病房会给病人提供全方位的特护,病人一定会康复的。”他笑眯眯着安慰苏离和苏妈妈。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感谢老天爷,感谢佛祖”苏妈妈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她神情亢奋,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了。

    苏离也很如此,激动的跟刘主任握,“只要能治好我爸爸,我们还会重谢你的。”

    刘主任带着苏离的暗示离开了。

    现在是6月9日,中午2点23分45秒。

    距离苏离重生回来,正好是个时左右。

    他扫了一眼腕上的表,拉着苏妈妈的右,“妈妈,我们去吃午饭。从早上到现在,你还滴水未进,这样下去可不行。”

    在苏离的强烈要求下,苏妈妈终于舍得离开eicu病房的走廊了。

    母子俩在医院的营养食堂点了几个菜,终于能静下心来吃饭和交谈。

    “苏离,今天上午来给我送钱的那个宋老板很不错。他怎么会把钱借给你?”苏妈妈停下筷子,红红的眼睛看着苏离。

    她没想到儿子交友如此广,居然能让人送来三十一万元的现金。

    看着母亲的目光,苏离不忍心再谎了。

    “妈妈,这些钱是我卖废钢的货款。等我爸清醒了,你千万可不能跟他实话。”

    苏离把私自处理好钢材的事情告诉苏妈妈。

    “你怎能这么做呢?”

    “哎也只能这么做才行啊!”

    苏妈妈叹了口气,伸摸了摸苏离的脸颊。

    她发现儿子突然之间已经长大,有担当,而且有主见,跟丈夫非常像。

    作为一个母亲来,还有比这事更值得高兴的吗?

    苏妈妈因此并没责怪苏离,而且还夸了苏离几句。

    午饭过后,她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苏离,“苏离,这是你的压岁钱,卡里还剩六万多。”

    苏离知道父亲看病还要花钱,自然不愿收下。

    但苏妈妈却摇头,“要替你爸爸管理公司,你口袋里没有钱怎么能行?”

    想想也是。

    苏离只好把银行卡塞入皮包。

    等待是最熬人的一件事。

    回到病房的走廊里,苏离一直都在看着表,盼望着时间走得快一点。

    而时间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走得却非常慢。

    直到晚上的九点半,eicu病房的那扇白大门才缓缓缩回去。

    这时。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护士走出来,笑眯眯的跟苏离报喜,“苏总,你爸爸醒来了。”

    “哦,太好了!”

    苏离从走廊的长木椅上一跃而起。

    苏妈妈也是如此,激动的抓住苏离的胳膊,脚步都有些不稳。

    苏离搀扶着苏妈妈,在美女护士的带领下走入病房。

    “苏总,按照规定我们这个eicu病房是不允许病人家属进入的。”

    美女护士再三重申:苏离进入病房探视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影响苏爸爸的康复。

    虽然只能探视短短的三十分钟,苏离和苏妈妈也已经感到很满足。

    此次此刻,苏青山剃着光头,脑袋上被白色绷带缠绕着,嘴上套着呼吸罩,苍白发黄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虽然睁开了,好像很疲惫,随时会合上。

    看到这一幕,苏离跟苏妈妈俯下身子,把头伸到苏爸爸的跟前,轻轻的呼唤着。

    “爸爸爸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青山。你好点了吗?头晕不晕?”

    随着他们俩的喊叫,苏爸爸的眼球来回转动几下,示意自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能认出苏离和苏妈妈,但话的能力并没有恢复。

    “苏总,病人需要休息。”

    这时,美女护士在一旁提醒苏离,建议他们俩不要在这里久待。

    护士的态度很不错,介绍着苏青山的病情。

    中风病人的康复非常缓慢,脑颅里的血块全靠新陈代谢来吸收。

    倘若恢复好,病人还能站起来,正常话,正常走路。

    反之,病人都会留下后遗症的。

    有人会瘫痪,有人会面部扭曲,有人走路只能蹒跚着蹦跳。

    为了不影响苏爸爸的康复,苏离和妈妈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病房。

    又回到走廊,苏离劝苏妈妈返回家去睡觉,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照看父亲就行了。

    但苏妈妈却不同意。

    苏离没办法,只好让苏妈妈也留下来。

    好在他出大方,医生们给他提供两个休息用的陪护床位。

    等苏妈妈睡下之后,苏离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十天内我必须搞到2000万。否则我们家还会破产,父亲的病能不能治好还两回事?”

    他拿出一个笔记本,在空白处罗列出一系列的问题。

    救醒苏爸爸只是第一步,下面的路会更难走,困难会更多。

    苏离认为第二步应该是救活易天钢构公司,让这个四百多人的厂运转起来。

    先想救活易天钢构公司,拿到一笔有预付款的大订单才是重中之中。

    类似于钢构工程的工程类业务,易天钢构公司已经吃不下了。

    这年头的钢构工程业务都没有预付款,需要垫资。

    易天钢构公司出现今天这种特别困难的局面,就是被市里智能装备产业园的钢构厂房工程给拖累的。

    这工程垫资了两千多万元,到现在还没能见到回款。

    再加上签订这个合同以后,h型钢暴涨两千元一吨,易天钢构公司每生产一吨钢构就亏损一千多块。

    这哪能顶得住?

    苏离重生前也是从承包工程开始发家,然后做自己的产品,创建械制造公司。

    他经验丰富,又有械专业知识,自然很清楚要怎么来自救。

    定下第二步的目标,苏离又开始设计怎么去接订单的营销方案。

    这年头公司要承接大订单,没有人脉关系肯定不行的。

    而苏爸爸已经把易天钢构公司做死了,苏爸爸的人脉肯定不能用。

    苏离只能自己想办法,利用自己的人脉来承接大订单了。

    好在他所在的中学很不简单,同学的父母都是能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顺着这个思路,苏离在笔记本上开始罗列高中同学的名单:

    何洪钢,父亲是江城钢铁公司的董事长,跟我的关系一般般,只能作为备胎使用。

    李心怡,父亲李富贵,富贵建安公司的董事长,对我们家有敌意,不能利用。

    赵天明,父亲赵森,海冠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对我们家好像也有敌意,不能利用。

    樊冰彤,父亲樊家仁,农业银行帽子山分行的行长,对我们家好像有敌意,不能利用。

    夏亮,父亲是夏严,江城冶金设计院的副院长。

    夏亮是我的老铁,幸亏有他的帮忙,我才能重新成为亿万富翁的。

    就他了!

    苏离在夏亮的名字下划了三道杆,准备明天一早去找夏亮,请这位打游时的老铁帮忙。

    于此同时,剑桥公馆区的一套豪宅,从外面喝酒回来的樊家仁靠坐在沙发上。

    他伸长了双腿,吩咐妻子给自己泡脚,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

    “苏青山突发脑溢血,据很危险。哎人踏马就是这么脆弱!”

    樊家仁告诉妻子,认为苏青山能熬过来的会不是很大。

    妻子一边给他捏脚,一边紧张的问:“我记得苏青山从你这里贷了不少钱吧?”

    “哎总共2500万,第一笔2000万已经到期了。”

    “啊?那这么办?”妻子也有点慌张了。

    被妻子一刺激,樊家仁的心里更烦躁,右脚踹了踹妻子的右,“谁叫你贪财呢?你要是不收礼,我会违反规定给苏青山放贷那么多钱?”

    “爸爸,你在干嘛?你不能对我妈妈这样!”这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樊冰彤不高兴了,紧绷着脸责问父亲。

    虽然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但她却不能接受父亲对妈妈如此不尊重。

    然而此时。

    妈妈却没有感谢她,反而呵斥她一句,“你这死丫头,一点都不懂礼貌。你爸爸的压力大,心里烦躁的很呐。”

    “妈妈。你”樊冰彤气得无语,扭过脸去。

    她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不想看电视了,眼不见为净!

    “站住冰彤。知道妈妈为啥要收人家的礼物吗?”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妈妈在为你筹措出国留学的学费。”

    樊妈妈抬起头,瞪了一眼还不懂事的女儿。

    她这话倒是没错。

    樊冰彤从初一开始就进入外国语学校,每年都要花掉六万多块。

    这种消费水平,江城的工薪阶层家庭根本顶不住。

    倘若要靠樊家仁的工资和奖金,这个家早就破产了。

    想到这些,樊冰彤扭过头来,板着脸:“我现在正式宣布:本姐不准备去墨尔本留学了。”

    “你你疯了!”

    听到这话,斜靠在沙发上的樊家仁猛地坐直身子,把脚下的洗脚水都给打翻了。

    他瞪着樊冰彤,气愤的:“爸爸累死累活不都是为了你出国留学吗?你这傻丫头怎么能出这种话?”

    “不,你们不是为了我。你们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已。”樊冰彤傲然的扭回头,把背影留给父母。

    她踮着脚,避开地上的水渍,准备离开这个充满世俗气味的大客厅。

    “你站住,爸爸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这时,樊家仁朝女儿大吼一声。

    看到女儿扭回头,他表情严肃的问樊冰彤:“苏离跟何洪钢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樊冰彤脸颊微微泛红的嘟囔一句,声音顿时了许多。

    樊冰彤对苏离有好感,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心慌。

    现在樊爸爸问到苏离的名字,她还以为父亲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有点慌张。

    “我睡觉去了。”

    完这句话,樊冰彤蹦蹦跳跳的避开地板上的水渍,钻入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木门。

    樊家仁虽然感觉女儿有些怪异,却也没往心里去。

    他紧皱着浓浓的眉毛,长长的马脸此时有些发青,看起来很吓人。

    “苏离跟何洪钢的关系很不好?”

    “那么他今天上午的话就是在谎喽!”

    “这我应该怎么办?”

    思考了好久,樊家仁决定明天让法律顾问起草律师函,把律师函先送到易天钢构公司。

    这是启动诉讼程序的第一步,叫做先礼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