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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孟的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麻醉的缘故,一时半会还不能醒来。

    余瑜觉得术已经做完了,许孟也暂时没有危险,再加上她并不是很适应和江轶在同一个空间,就催着江轶回去。

    江轶也知道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她也明白余瑜很讨厌她。毕竟平常如果不是有事的话,她们也很少联系。

    作为一个相对识趣的人,江轶在确认许孟情况良好之后,开车去了江似霰的公司。

    她将车子停在江似霰楼下等了一会,掐着点等江似霰开完会,拿出给江似霰打了个电话。

    江似霰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一道清清冷冷地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喂?江轶?妹妹的术做完了吗?”

    江轶靠在车子旁边,握着回话,伸出脚尖踢了踢地面,哑着声音:“嗯,做完了,术很顺利。”

    江似霰很开心地回答:“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完会了,一会开车过去找你吧。”

    江轶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和江似霰轻轻:“不用,我已经开车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就能找到我。”

    江似霰有些惊喜:“你开车过来啦?那你等等,我一会就下来。”

    江似霰的动作很快,江轶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江似霰踩着高跟鞋朝她噔噔噔地快步走来。

    江轶见到她,立马直起身体,朝她张开了臂。

    江似霰见状,朝她奔过去,扑到她怀里,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

    江轶搂着她的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话。江似霰仰头看着她,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会想到来公司找我?不是我去医院找你就好了吗?”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她顿了顿,又和江似霰:“而且孟现在还没醒,你过去也不能和她话,还不如和我回家。”

    江轶松开怀抱,顺势牵住了她,领着她进了副驾驶座,笑眯眯地和她:“好了,今天孟术这么顺利,多亏了你啊老板。”

    “多谢你找来的专家,让孟的新生多了一层保障。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是请吃饭,可在江似霰听来却像是在邀请她约会。起来,她和江轶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江轶主动约她的次数实在是不算多。此刻听到江轶这么,江似霰十分高兴。

    她仰头对江轶笑了一下:“好啊,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

    江轶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顺带上了车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轶着,坐上了驾驶座,朝着她们现在住的家驶去。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江似霰还有些疑惑:“我们家附近难道开了家好吃的餐厅吗?”

    江轶打着方向盘,一边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笑眯眯地和江似霰:“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能请你吃什么大餐吗?”

    江似霰想了想,犹豫了一会:“不是大餐,那是什么好吃的吃吗?”

    此时的大姐还不明白普通人家的请吃饭是怎么回事,等江轶带着她去超市生鲜区搜刮一通,拎着大包包回家时,江似霰这才明白江轶要自己做饭。

    江似霰很开心:“江轶,原来你是要做大餐给我吃啊!”

    江轶笑笑,和江似霰:“那不然呢,我们普通人请吃饭,关系好一点的都是回家吃的。更不要,你是我女朋友了。”

    江轶完,又挨近江似霰,声地了一句:“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太抠门吧。”

    江似霰噗嗤一笑,捂唇摇摇头,:“怎么会,你愿意给我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被她感染得快乐了几分。

    她把眼底的涩意强压回去,抬揉揉江似霰的头。笑了一下:“那你乖乖在客厅等着,我去给你做饭了。”

    “好。”

    江轶拎着食材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

    她的做法技能一半是跟着奶奶学的,一半是跟着部队里的战友学的。江似霰肠胃不是很好,所以她今天做的都很清淡。

    像是什么玉米排骨糖,什么金针菇西红柿豆腐汤等还有一道洋葱炒肉。

    好不容易把汤放进去煲好之后,江轶就开始切洋葱。结果切着切着,眼睛被辣的哗啦啦的流,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

    她抬去擦自己的泪,结果被刺激得眼睛一痛,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视线一片模糊,底下的洋葱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江轶心想只有那么一点,索性一鼓作气,一刀切了下去。

    食指忽然一痛,江轶发出了一声痛呼:“嗷!”

    模糊的视线里,她隐约看到自己的指渗出了一大片鲜血。她连忙放下菜刀,拧开料理台的水龙头,把自己指放在水龙头下重新。

    外面客厅的江似霰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她看到江轶站在料理台旁开着水龙头冲刷着指,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江轶仰头,露出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江似霰心脏骤然抽紧,几步来到江轶面前,捧着她的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江轶心里难受,冲着指抽抽嗒嗒了一下,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洋葱洋葱辣的。”

    江似霰偏头,看到案板上的那一堆洋葱,稍稍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她看到江轶着水流冒血的指,顿时紧张起来:“江轶你流血了好多血等等我去打个20”

    江轶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抬擦了擦眼泪,一把抱住了江似霰:“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江似霰趴在江轶肩头,紧张地揪着她的衣服,有些无措地咬住唇瓣:“可是江轶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江轶抱着她,轻轻:“我没事我真没事”

    江轶这么着,把脸埋在了江似霰肩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狂涌而下

    不是洋葱薰的,也不是指疼的她只是看到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就好像今天那样,心里难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见她。

    江轶抱着江似霰,哭的的无声无息。

    有冰凉的泪从脖颈滑入衣领,江似霰浑身一僵,抱住怀里的江轶,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听到她的呼唤,瞬间松开,捂住自己的脸,蹲在了洗池台旁,尝试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要再流。

    温暖的怀抱一空,江似霰俯身,呆呆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江轶,心里乱的厉害。

    她很快也蹲在江轶面前,把搭在她肩头上,心问:“江轶是眼睛痛吗?”

    江轶摇摇头,没有回答。

    江似霰心下不安,更低地俯下身,趴在江轶耳边问:“江轶,是疼吗?”

    江轶仍旧没有话。

    江似霰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江轶,哪怕是重逢相认的时候,盈满江轶眼中的,也是欣喜的泪水。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江轶哭,或者是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情形。

    在江似霰心里,江轶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乐观向上,阳光灿烂的人。哪怕是吃醋,也显得如此可爱。

    她从没窥见过江轶的脆弱,这是江似霰第一次意识到,江轶或许也需要她的拥抱。

    她俯身,张开臂把江轶拢进怀里,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江轶,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江似霰想象着自己对江轶的索求,用自己不熟练的方式,笨拙地安慰她。

    江轶把头埋得更加低了,她哭了好一会,身前的江似霰却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那样的温暖,轻易地包裹住面对死亡的寒冷和那些苟活下来的愧疚,让江轶艰难地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她把自己的脑袋磕在自己的膝盖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很难过地:“江似霰好多次在梦里,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在每一个入睡的时分,我都会想,要是她不帮我挡那颗子弹就好了”

    “要是她不是我的队长就好了”

    “你她上有老下有,活下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会是我”

    “我有时候觉得我宁可那天中弹的人是我”

    “你知道吗?那颗子弹打在我身上,最多是穿肩而过,却直接地要了她的命”

    “她救了我,我却一辈子都无法安宁了”

    江似霰听清了她的话,忽然明白了江轶的意思。她也在愧疚,她也在饱受折磨。

    她们,在这点上面,是一样的。

    江似霰忽然觉得自己和江轶有了共同之处,她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伸抱紧了江轶,趴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我不知道但你活下来了,我很高兴”

    “我好多,很多个夜里”

    “也在想”

    江似霰的声音逐渐哽咽,她趴在江轶肩头,陪着她一起哭:“为什么那天你要带我走”

    “就算是发情期没关系,就算是逃不掉也没关系,就算被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活下来,怎样都好。”

    “可是江轶,你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六年”

    “那时候我天天在想,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我。有段时间,我真的很难熬,甚至没有勇气活下去”

    “你房间里的味道逐渐淡去,一点点消失,我真的快要相信你死了”

    “可是我找了好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有尸体没有流浪人口我又偷偷藏着一个期待”

    “我想等你回来,如果等不到你,等妈妈有了新的孩,我就去找你”

    “江轶,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江似霰含着泪,捧起了江轶的脸,看着她:“可是你回来了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她救你,不是白救的。她知道这世界上同样也有爱着你的人,她爱着你,我也是”

    “所以江轶,我们都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  让我看看,还有两千六的评论就有三万评论了,这样吧,完结前有三万的评论,我就写江轶不失忆的线。

    k?

    (大概月底完结。你是天才,:,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