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归辞甚至看到不少要爬墙的龟苓膏。

    龟苓膏是他的粉丝名，和容恣意的薏米粉是姐弟名。

    虽然他并没有看出这两个词的姐弟感在哪里。

    自古弹幕出人才，云知还的名字被科普之后，p粉迅速壮大，经过一番辩论，归还p横空出世。

    身后的玩家们乐不可支：“这p名活像是你欠钱不还。”

    容归辞：“”

    待土拨鼠尖叫的弹幕逐渐平静，才有一条五颜六色的弹幕幽幽飘过：“你们磕的p永远不可能成真。”

    “为什么要揭穿我，拖下去！”

    “没关系，笔在我，天下我有。”

    “呜呜呜这个人物建模也太好看了吧，而且看起来好真实，真的没有原型吗！”

    “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才不应该有原型，虚假的人物就是要虚假才绝美。”

    弹幕在容归辞眼前晃，容归辞心下微怔。

    他第一眼看到云知还的时候确实很惊艳，但他对云知还没有多少兴趣。

    不是因为她近乎完美到虚假，而是因为过于真实。

    她像是被真人化的纸片人，出现的每一帧都像是精修图。

    但到底也是真实。

    玩家们只是来看npc，并没有找npc搭话的打算——因为之前npc从来没有回答过他们的闲聊问题，故而没有站到npc面前，而是隔了一点距离望着那边。

    所以当宁欠瑾的眼睛和容归辞对上，并且一直没有移开的时候，容归辞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弹幕从眼前划过，密密麻麻的溢美之词。

    而宁欠瑾的视线里，是云知还那双漂亮的眼睛。

    她在通过容归辞的双眼，看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无论是镜子还是镜头，失真是不可避免的，透过人眼看到的自己，才是别人眼里最真实的样子。

    宁欠瑾就没有经历过貌丑的寄体，但不得不，云知还意外的好看，是和之前每一个寄体都不同类型的好看。

    虽然接收记忆的时候也是以第三人称在看寄体，但那是一种除了事件其他都很模糊的观感，像是在梦里梦到自己，你看不清自己和其他人的面孔，但是会知道发生的一切。

    容归辞忽然闭上了眼睛，若有人正盯着宁欠瑾，能看到她的瞳孔闪过一瞬间的黑。

    突如其来的闭眼让宁欠瑾下意识地关闭了玩家视角，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容归辞。

    “大佬你在干什么？弹幕屏幕全黑了。”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容归辞，容归辞一睁眼，就看到朝着他们飘过来的npc。

    离得越近，容归辞和观众就能更清晰地看到她身为人的“真”。

    npc来找他们一定不可能是一时无事心血来潮。

    挺直背脊坐在科技感十足的飞船样式休眠仓上，宁欠瑾的嗓音透着没有感情的冷淡，好像她本就是设定好的程序。

    “各位建造者们，我的同伴将陆续苏醒，希望建造者们能够建造五处以上的基地，并保障基地的安全，让我的同伴能够进行人类科技的复原研究。”

    罢，她从叱身上跳下来，一只按在肩上，朝他们鞠了一躬。

    “人类在之前的战争中损失惨重，如今存活的每一个人类都是无法再生的资源，请求各位，能够全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没有人话，等待着接下来的任务发布。

    但是等了好一会，耳边都没有传来系统提示的声音。

    “是不是要等所有人上线才会发任务？”

    “也可能是npc需要一个答复？”

    他们正调出面板查看是否有任务更新或者什么需要确认的操作，容归辞突然开了口。

    “那你呢？不用保护你的安全吗？”

    一时间大家纷纷侧目，但对npc会回答抱有的希望不大。

    正翻身回到休眠仓上的宁欠瑾动作不停，等她端端正正坐在了座位上，才对着玩家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在这地星之上，我若想活，便无人能杀死我。”

    所有人看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

    “这姐姐的资料里没她是个战神啊。”

    “但她确实很有战神的风范”

    “不得不，她超a，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a。”

    宁欠瑾这么自信，一是因为叱，而是因为系统。

    至于她自己，其实没有太高的武力值。

    云知还的身体也就看起来战斗力max，其实她只会外星入侵的年代里人人都会的那几套。

    那一百年里，诞生了太多孤儿，夭折了太多幼儿，环境在逼着人类身体素质变强，但以更强的力度摧毁他们的身体。

    身体不好是那个世纪孩子的常态。

    -

    回到希望塔的时候，汤子贞正在一楼安静地站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背对着大门的汤子贞转过身来，朝着宁欠瑾笑了一下：“我看过希望塔里保存的仪器了，没有损坏，都可以继续使用。”

    不太懂这些的宁欠瑾点点头，心想终于能让这些东西有用武之地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段时间陆续会有不少人醒来，你先在希望塔准备着，等基地建好了你们再去地上。”

    “云总官相信那些人吗？”

    总官是外星入侵期间，地星军队最高执行人的称呼。

    宁欠瑾摆摆：“你叫我云知还就好了。”

    然后她的脸色微微严肃起来。

    “不管我信不信任这些人，你们都只将他们当成器人就好，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个游戏，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他们不会将我们看做有血有肉的生命，我会用游戏规则来限制他们，一切以你们的性命为重。”

    这话不假，她不担心他们的命，玩家也只需要把这里当做一个，真实度百分之百的全息游戏。

    一切精密的程序和设定，完美衔接的工作链，都是因为不掺杂感情。

    汤子贞似乎有些意外。

    “但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云总官不担心会对他们的心理造成什么影响吗？”

    “嗯？对于他们来，这只是个游戏”宁欠瑾顿了一下，觉得这个姑娘大概对游戏的概念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出生的孩子，玩游戏的应该不多了吧，战争最惨烈的几年，就在那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