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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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过去,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靳寒舟如愿以偿能够和姜笑睡,果真没有再过梦话, 姜笑畏冷, 夜半寒气是他清醒的原因之一,这回怀里抱一个人体暖炉, 也总算好眠,两人日日纠缠, 恨不得一觉睡到傍晚。

    但靳寒舟还是得起床, 家里分工明确, 这周轮到他倒垃圾。

    早空气犹带凉意,环卫大叔慢悠悠踩垃圾车经过,街道无人, 天空尚暗,青灰一片。靳寒舟准确无误将垃圾扔进车里,得意一句:“今日我最早。”

    “你?”大叔停下车休憩,顺便抽一口烟, 闻言嘿一笑,“那不是,半个时间我就看见那边角落站着个神经兮兮的男人, 一双黑眼圈,不知多久没睡,在等些什么,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靳寒舟冷冷眯起眼, “在哪里?”

    “就那,你看,现在还站在那里。”大叔随手一指,“真奇怪,这片区域归我管,已经见他好几天。”

    靳寒舟猛回头一看,只见那处只残留一个背影。

    总算是摸到老鼠尾巴。

    他脸一沉,就这样还想逃跑?痴人梦。来不及废话,迅速追去,猎豹般敏捷穿梭在街道,天色逐渐变亮,一切阴谋诡计都将袒露在太阳之下。

    靳寒舟脚步逐渐变慢,面无表情注视前方的黑衣人,尽头是一堵墙,黑衣人无处可逃。对方也意识到这一点,放弃挣扎,转身看他,喘着粗气:“少爷,您不该这样毫无形象追来,先生和夫人会不高兴。”那两人最要面子,自以为名门望族,拼了命挤进其中,最看不惯靳寒舟随意粗暴的作风。

    不过——

    “跑不过就跑不过,放什么屁,他们养的狗真是一如既往废物,不知哪来的资本在我面前乱吠。”他无情嘲讽,目光在黑衣人的耳麦上停了一下,知道对方是在实时向那边转播,话更为尖刻,“天天守在人家门口,真是biantai,那两个人怎么不去逛珠宝店,突然做起了toukui狂,有这么缺钱?”

    若是以往,那两个人早就派大批人马来将他逮捕,如今过去这么久,仅仅派人过来偷拍,简直安静到叫他不敢相信,这反而叫他警惕万分,迫切想要知道对方目的。

    黑衣人被他的毒液喷到一阵面色铁青,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做传声筒。

    “先生与夫人已经知道你与姜笑的关系,证据都在手中,劝你早日与他分手,不要让家里被传出不好听的话,这样对大家都好。”黑衣人话速度很慢,像刻板的机器,通过耳麦传来的指令被另一方操控,逐句传达那边的意思,他停顿一下,以宽容眼神注视靳寒舟,语气和缓,好似在劝慰:“夫人,少爷已经长大,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让你懂事,所以你应该学会自己对家族负责,主动学会放手,省得家人又多麻烦一分。”

    靳寒舟双手抱胸,冷眼旁观,面带讥诮。

    真真的走狗,将那女人的神态语气模仿得十足相似。

    “威胁我?”他眯起眼,逐渐走近。

    黑衣人体格不,仍被他惊到,但他仗着有那两人撑腰,料定他不敢动作,况且真的动起手,大致也不会吃亏,便:“夫人和先生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他们宽容忍耐,以少爷的性格,又岂会像今天这样一表人才。”这些话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两人能透过耳麦听见这边的声音,过去不少将这个麻烦人物“逮捕”回去的同行都获得一笔奖赏,靳家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家族,最不缺钱,今日他嘴甜一些,他日立下大功,还不是数钱数到手软。

    但他马上就看到靳寒舟的笑。

    靳寒舟对别人大致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生气,另一种就是没有表情。此时却破天荒笑起,皮肉僵硬,冰冷得像戴上一具面具。

    “宽容?忍耐?你还有什么话要?”他又走近一步。

    事已至此,职业本能令黑衣人浑身绷紧,做防守姿势,但他仍记得主人过少爷现在比以前脾气更大,为防止事态恶化,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于是孤注一掷道:“相信少爷也不希望姜笑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受到牵连,这次夫人和先生都很生气,你逃跑的事情他们可以不计较,但万没有想到少爷竟然会和那样的人谈恋爱,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靳寒舟突然站定不动,面色阴沉。

    这人在威胁他,那两人也在威胁他,只要他不和姜笑分手乖乖回家,他们就要像以前一眼个,伤害那些帮助过他的人逼他就范,这次犹为严重,因姜笑是他爱的人,手段会更加残忍。

    那两人潜伏已久,现在,终于彻底露出真面目。

    他死死握住拳头,指尖发白,力气大得要掐出血。

    绝对不准他们伤害姜笑!

    “我是不是再怎么逃跑也没有用了?”他。

    黑衣人一愣,半晌,听从主人的指示回复道:“是。”

    “好。”靳寒舟松开拳头,“我跟你们回去。”

    “少爷能想明白这件事情我真为你高兴。”黑衣人暗喜,大功告成。

    “走吧。”靳寒舟走在前面。

    “少爷不去道别?”

    “既然都要走,还道什么别,徒增伤感。”靳寒舟皮笑肉不笑。

    两人走在暗巷中,天已经亮了,这条路仍然昏暗潮湿。黑衣见他是真的要走,松一口气,不枉他一番威逼,耳麦中传来声音:“你做得不错,你酒驾逃逸的案子我替你抹掉,回头再给你一笔赏金。”

    黑衣面露喜色:“谢谢先——”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发出,耳麦便被粗鲁扯掉,映入眼帘是靳寒舟凶暴冰冷的表情,他一惊,但已失去了先机,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扣住脖子拖拽进另一条更幽暗无人的巷子,仿佛被鬼手拖进地狱。

    耳麦被靳寒舟捏碎,电流声滋啦滋啦,他冷冷一笑,眼神凶恶。

    “姜笑是哪种人?你们也配提他的名字。”

    既然被疯狗追得逃不掉,不如转身得它屁滚尿流。

    十分钟后,靳寒舟擦拭着带血的手从巷子出来,看一眼天色,他倒垃圾的时间已经用了太久。拿出手机一看,姜笑果然已经过电话。

    扔掉带血的碎布,神情逐渐柔和,一身煞气褪去,回拨了电话。

    第一句话便是抱怨:“刚才倒垃圾看见有偷要偷上班族的东西,我去见义勇为,结果不心受了一点伤。”

    顿了顿,怕他真的担心,又补一句:“不过我很强,只有指甲那么长,纸那么薄。”

    那边静默片刻,传来一句笑骂:“你这坏东西,故意要人担心,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快回来,指甲那么长,纸那么薄的伤口也要包扎。”

    他心满意足,快步往回走。

    而巷子深处,一人满脸是血瘫倒在地,但犹有余息,对方留他半条性命,只见他惊愕恐惧瞪大眼睛,似乎怎样也想不明白,敌人为何如此强大。

    姜笑已经在等。

    靳寒舟去将手洗净,不想让他闻到血腥味,完了才坐到旁边冲他摊开右手:“你看,伤口在这里。”

    姜笑仔细端详才找到他口中的伤口,没忍住笑:“你的指甲是不是婴儿的指甲?”

    靳寒舟手掌虎口处有一道极浅的痕迹,洗过手之后几乎消失无踪,放大镜才能看见。

    但他理直气壮:“婴儿指甲也是指甲,快为我治疗。”

    姜笑眉梢一挑,“你要我怎么为你治疗,现在是靳先生的点单时间,可以随意提出条件。”

    靳寒舟迅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可以这样。”

    姜笑按住他的后颈,将人压在沙发靠背上,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这样?”

    “不对,不是那里。”

    吻在他的眼角,“这样。”

    “还是不对。”不得满足的声音,略带焦躁。

    又将吻落在颈侧,“那就这样。”随即不由眯了眯眼,血腥味。

    靳寒舟睁眼瞪住他,“你故意的。”

    他不动声色,捏住靳寒舟的下颚,终于将吻落在他唇上,彼此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这才低笑,双手沿着身下凶悍青年结实的腰线抚摸,声音犹如鬼魅:“被你猜对了,今日周末大放送。”手指沿着腰线滑入宽松的运动裤,准确无误隔着neiku捏住人家的命门,又笑,“这是你见义勇为的奖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全身蓦地绷紧,那里被毫不客气的揉捏抚摸,酥麻的电流传至四肢百骸,靳寒舟难耐喘息,面色潮红,他不甘心地盯着姜笑,“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舒服。”完猛地勾住姜笑的腰将他压向自己,两人挤在狭窄沙发,下半身贴紧摩擦,两具routi抵死缠绵。

    门早在靳寒舟进来时便已锁上,两个成年人注定要渡过放荡的一日。

    楼上传来优美钢琴声,时快时慢,若春雨阵阵,但现在不是春天,就连夏天马上就要过去,秋风已逐渐刮起,他们的旅游计划定在秋天。

    姜悦参加了钢琴比赛,这个孩学习成绩不如姜喜,音乐天赋倒是很强,他代表学校,这场比赛要是成功,可以直接保送最高音乐学校。

    姜笑要亲眼去看他才能放心离开。

    靳寒舟最近都有亲自接送两个孩上下学,他不放心。姜喜察觉古怪,却什么也问不出来,靳寒舟只悄悄交给她一样东西,神神秘秘,千叮万嘱她不要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