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絮大方的倒了两碗分给两人，果然又收获了两份惊奇。柳飘絮趁道：“吴掌柜，我家离的远，也没准备什么碗碟，只能在您这里借用了。您放心，我们不是那不懂礼的，若是打碎了，照价赔偿。您看，给我们行个方便吧？”

    吴掌柜有些犹豫，目光扫过大半桶汽水，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你们两个闺女抛头露面出来，不怕被人闲话啊？我看不如把这什么汽水的方子卖给我，你们买些绣线布料回家做针线，岂不是更好？”

    柳志和柳飘雪闻言，脸色就有些僵了，生意还没开门就遭人觊觎，这实在有些堵心。

    柳飘絮却是摇着脑袋，笑嗔道：“吴大叔，我和阿姐还指望卖了这汽水攒嫁妆呢。几盒子绣线和棉布可不够，怎么也要几百两银子啊。”

    “几百两？！”吴掌柜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嘲笑这丫头想发财想疯了，不过是种特别一点的凉茶而已，一月能卖一两银子就不错了，真要花几百两买方子，那要多少年才能回本啊。

    吴掌柜当下也不想要买方子了，笑了笑，对柳飘絮道：“成，你们姐妹就卖吧。等你们赚了几百两，别忘了请大叔喝酒，大叔也算跟你们沾光了。”

    “好啊，那我们能不能用大叔铺子里的水和木桶陶碗？每日付给大叔十文钱好不好？”

    话间，柳飘絮还一副天真的憧憬着，“剩下的铜钱，我要攒着置办一副最好的嫁妆，要有两口箱子、十匹布”

    听到这里，吴掌柜已是开始怀疑柳飘絮是不是先天痴傻了，也没了计较的心思，摆摆回到柜台，算是应了柳家姐妹的请求。

    见状，柳飘絮偷偷扭头同兄姐做了个鬼脸，调皮的吐吐舌头。

    这还是柳志头一次见自家吝啬精明的掌柜打退堂鼓，万分佩服的拍拍妹妹的后背，末了就趁着铺子暂时没有客人，帮着张罗洗刷陶碗，柳飘絮跟在身后，寻了两个比拳头大一些的陶碗，其余的是普通的大陶碗。

    因为是第一次试卖，柳飘絮姐妹也不敢调兑太多汽水，这大半桶估计能分成几十碗，至于售卖的地点，兄妹三个也商量好了，就在烧鸡铺子旁边的街口，那里人来人往，在铺子里也能一眼看个清楚，若是有事，随时都能喊柳志赶来帮。

    的桌子安放在墙角，木桶加了盖子，大陶碗摆开，柳家的摊子就算开张了。

    柳飘雪虽然平日行事泼辣，但到底还有些少女的羞涩，站在桌子旁边，好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吆喝好。

    倒是柳飘絮清清嗓子，开口就脆生生嚷道：“南来北往发财的大叔大伯们，东走西奔报喜的婶子大娘们，都来瞧、都来看！新口味汽水，解渴又爽口，大宇独一份，今日不要钱，白白品尝了，谁口渴了，尽管来喝一碗啊！”

    甘陇的春日虽然还残留着冬日的凉气，但来往人群有从西域蹚过沙漠赶回的，也有挑着担子走了十几里山路的，难免都有些干渴，突然听到一个丫头有有笑的招呼，而且不用给铜钱，忍不住就有些动心。

    柳飘絮吆喝了片刻，就有一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走上前，略带局促的问：“丫头，你这什么水当真不要钱，白喝？”

    “当然了，大叔。我家这汽水可是大宇独一份，比酸梅汤还解渴又好喝。我也不自夸，您尝尝就知道了！”柳飘絮热情招呼这第一个客人，末了示意柳飘雪赶紧舀一碗汽水出来。

    原本柳飘雪见那么多人望过来，还有些脸红，这会也顾不上了，麻利的舀汽水，末了双递给那个汉子。

    那汉子低头瞧了瞧，见陶碗里的汽水微微泛着浅淡的黄色，并没有什么古怪模样，于是就试探着喝了一口，然后仰头就咕噜噜把汽水喝了个底朝天，末了大大打了一个嗝并赞道：“真是太爽快了，从嗓子到肚里都凉刷刷的，嘴里还有气泡咕噜噜的冒，这里到底放了什么？”

    柳飘絮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笑嘻嘻地招呼一旁蠢蠢欲动的众人，“各位大叔大伯们也都尝尝吧，每人一碗，再要喝可得掏两文钱买一大碗了！”

    众人本就心里猫抓一样的好奇，听得这话就都挤到摊子前凑热闹。

    “给我来碗尝尝！”

    “我也要一碗，正好走的渴着呢。”

    的汽水摊前立刻就聚满了人，柳飘雪本就脚麻利，柳飘絮又笑得喜气，众人哪怕只有两个碗轮换使用，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也不要他们掏钱。

    一碗汽水不过两三口，待得下肚，众人咂哂舌头，都有些意犹未尽。

    “味道确实不错，酸酸甜甜还凉冰冰的。”

    旁边一人喝得有些急了，长长打了一个气嗝，末了生怕众人嫌弃他不知礼，赶紧也赞道：“就是，这水里怎么还有气泡，打个嗝好像把什么闷气都吐出来了，真是爽快！”着话，好似要证明自己当真喜爱，高声冲着柳飘絮嚷道：“丫头，再给我来一大碗。”

    柳飘絮大声着，“好咧，大叔，承蒙惠顾，两文钱！”

    那人显然是不缺钱的，“哗啦”一声，抬就从钱袋里抓了五六文钱扔进柳飘絮备好的木匣子里，豪爽一摆，“尽管端上来，剩下的是大叔赏你的！”

    “哎，谢谢大叔！”柳飘絮喜得眉开眼笑，柳飘雪也是眼睛发亮，舀了满满一大碗酸果汽水给了那人。

    那人一口气喝完，再次重重打了个饱嗝，这才摇头晃脑走了。

    世人历来都有从众心理，有了第一个花钱的，自然就会有第二个，更何况这酸果汽水比路边的大碗茶要好喝多了，就是茶楼里的酸梅汤也比不上，而带了孩子的人更是被孩子闹着要买上一碗。

    的气泡在嘴里不断爆炸，这绝对是孩子不能抵抗的诱惑。

    很快的，你一碗、他一碗，半桶汽水连品尝加售卖，转眼间就没有了。

    柳飘雪这会也放下羞涩，紧紧的抱了钱匣子，声音清脆的招呼众人，“各位大叔大伯，汽水已经卖光了，若是想喝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