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九十年代(三)
白叔也在一旁。
康静不太好什么,因为如果这些村民真的自己运到白叔这里来卖的话,如果白叔愿意他们确实可以卖得更高一点。
白叔于他们家有大恩,康玉树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只了这么一句,就不再了。
康静笑道:“没关系的,我们靠着卖药材确实挣了点钱,以后也饿不着了。”
白叔指挥店里的黄泽将康玉树运来的药材卸下来,对这件事没有表态。
康玉树一想闺女的话也对头,要不是白先生帮忙,他们家现在还穷得叮当响呢,如今肯定不会饿着了,白面馒头也能吃上了,都是托白先生的福。
这样一想,康玉树也就释怀了。
康静和妹妹一起坐康玉树的马车回家。
路上,康玉树笑道:“这马车还是我买来准备拉药材的呢,没想到他们不卖给我了。花了三十多块钱呢。”
康静安慰道:“没关系,这马以后可以拉庄稼,你和娘也就可以不用那样辛苦了,而且这马养好了,也是一笔财富,什么时候俺们家要是落了难或者遇到别的事情,这就是可以卖出去的钱,能救命的。”
康玉树还没有自己闺女想得通透,听康静这样一,顿时心境豁然开朗,笑道:“俺闺女不愧是念了书的,想事情比你爹通透,来啊,要不是白先生,你现在的学费都可能没凑上呢,更别提能让你妹妹也跟着去念书了。”
康二妹本来就很羡慕姐姐能念书,但是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家里只供得起一个学生,所以即使特别想念书,也从来没有提出来过。
康二妹现在也有了一个书名,叫康谣。还是康静给她取的,康玉树也没有念过什么书,勉强认识一些字,但是文化是不通的,康玉树夫妇都一直觉得自家大闺女念到初中了,是文化人了,取名字肯定比他们强。
康谣也特别喜欢自己的名字,放眼全村,除了她姐姐,就没有一个姑娘的名字是有文化的,什么大妞、荷花、杏花、招弟之类的,全部都是家长顺口起的。就连她和她姐姐之前的名字也一样。
“二妹在学校都学到了什么?”康玉树问康谣。
康谣兴奋极了,
“这几天老师都在教拼音呢,拼音我已经跟姐姐学过了,老师都表扬我了呢!”
康玉树一边赶车,一边笑呵呵道:“你能念书啊,都要感谢你姐!要不是她啊,咱们家哪有钱送你上学哟!”
康静连忙道:“谢我什么,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二妹呢,要不是家里送了我,二妹早就能上学了。”
康谣道:“姐姐就是我的老师啊,我现在能认识很多字了呢,学校发下来的课本,我都看了,上面的字大部分我都认识。”
“好好学习,以后也像你姐姐一样考初中!”康玉树鼓励道。
“不止要考初中呢,我们还要考高中,考大学!”康静笑道。
的康谣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三人大概都没有想到会一语成谶吧。
回到家时,日头都还没有下山。
棉花已经收获了,往年自家种的棉花都会卖出去,即使种了两亩棉花,几乎每年的新棉花都会卖出去,自家用的被子、穿的棉衣都是好多年了的。
今年的棉花,冬梅放了话,一斤都不会卖,全部用来做棉被做新棉衣。
而房顶上多年的茅草也换了新的,就用上回冬梅最后一次去割回来的茅草盖的,盖了厚厚的一层,最后还剩下一点,玉树去近边的山上割了一些添上,现在下雨再也不用担心漏雨了。
冬梅最近也被那些村民气得不行。前面他们挣了钱还感谢他们家感谢得像什么似的,恨不得将他们供起来。现在知道他们是将药材卖去镇上之后,就骂他们家不厚道,吸村里人的血,谁见面都想唾弃两声。
冬梅气的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要不是咱们家,他们能挣几块钱踹兜里?甚至有两家全家出动的,挖了十几块钱!要不是咱们,他们上哪挣这个钱去?我们但凡心黑一点,几分钱一斤他们也会去挖!现在倒骂起我们来了,真是气人!”
尽管隔了几天,起这件事,冬梅都还气得厉害。
康静劝道:“没事,气什么?他们要卖去镇上就卖去镇上呗,也是卖给白叔,我们家承白叔照顾,现在生活明显改善了,以后就是不做药材生意了,以后生活也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冬梅道:“我也不是因为他们
不卖给我们了而生气,他们卖给白先生当然也好,但是挣了钱转头就来骂咱们,这是什么道理?”
冬梅着着,又气红了脸。
“就呗,你以前被得还少吗?他们就是嫉妒。”
这一点,康静还真是对了,一开始大家挣钱的时候,都十分感激康静一家人,但是慢慢地就感觉出别的味来了——
康静一家人每天收这么多药材,这得挣多少钱?是不是他们的辛苦钱都被康家人挣去了?
这样一想,心里就不太好受了。也不知道是谁率先知道了康家是将药材送去镇上卖给药店。消息传出来之后,大家心里都有些活泛。反正卖得都不远,与其让康家人在中间挣差价,还不如自己运去镇上卖呢。
总之,在他们眼中,康家人就是黑了心肝。
康静劝道:“人心都是这样的,您又不是现在才知道,他们要就任他们去呗。大不了咱们不做药材生意了,我重新想个门道。”
冬梅听了没什么,康玉树听了却眼前一亮,他正愁失去了这个挣钱的好门路,闺女心思活泛,不定还嫩想到什么挣钱的门路呢?
“还有啥能挣钱?闺女。”康玉树凑上来问道。
冬梅用肘拐了他一下,“俺闺女是要好好学习的,现在家里暂时也不缺钱了,好好种地过日子吧!别折腾将好不容易挣来的钱给折腾没了。”
至于要做点别的什么,康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
“我想想吧,想要挣钱就是这样的,可能会有收益,也会有风险,做生意就是要胆子大,像娘您这样的就不成。”康静笑道。
康玉树也是这样想的,他哈哈笑道:“俺闺女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俺们现在挣点本钱,等你读书出来了,都给你去做本钱。”
康静有些感动。
她突然想起来,这样的话,前世她也曾经听到过一次。
那次方爷将她叫去他的房间,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大捆钱给她。
康静当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要给他钱。
她还记得当时方爷穿着一件灰色格子马甲,白色衬衣,一边摆弄上的怀表,一边表情漠然道:“这算是我的投资,你不是你想做生意吗?给你的本钱。”
方爷给了她五
万。九十年代的五万,是很多钱了。
方爷是给她的投资,她就问了一句,“怎么给我现金,银行汇款多方便。”
她还记得方爷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只了一句,“现金对你来更加安全。”
她后来才知道方爷的意思。
若是他那次给她的钱是通过银行转账,后来方爷被查,查到她头上的时候,这笔汇款就能成为证据。可是因为是直接给的现金,查不到来源。
大概方爷那个时候就有预感自己要被查了吧。
她前世半生都在受方爷照顾,不论他的身份,但他个人,对她的恩情莫如再造之恩。
除了那五万,方爷再也没有给过她的钱,而她挣钱之后,想要将钱连本带利地给他,他也不收。
方爷前世有妻子,不管外面的人怎么传她和方爷的关系,方爷也从来不会出来解释,只有她和方爷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方爷从来没有碰过她。
她为了报答方爷,前面几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由此她也就知道了,方爷和他那位夫人的婚姻只是一场联姻,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但是由于利益纠葛,两人谁也不提离婚。
她还曾经听过方爷成长的环境并不好,所以后面才会走上那条路。可是方爷的气度根本就不像是出身卑微的人,他的行为举止都像是天生的上位者。
不过后来方爷被抓之后,他夫人怕受牵连,麻利地提了离婚,彼时方爷已经进了看守所,看着他十几年的妻子带着律师来想要他签字同意离婚,什么也没,很痛快地将字签了。
他妻子以为离婚了两人的财产她至少能分一半,但是没想到后面全被郭嘉没收了。
康静很快发觉自己想太远了,可是一想到方爷最后的下场,她还是于心不忍,方爷是个好人。
康静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他,毕竟命运都不一样了,康静想,如果能遇到方爷,她一定会全力劝阻他进入h帮。
康静在家待了两天,她周五回家的,周日下午,康玉树就赶着马车送她和妹妹去镇上。平时走路需要三个时,坐马车只需要一个多时就到了。
康静在家的这两天,果然再
也没有人来康家卖药材了。一开始还有隔壁村不知道消息的会过来卖药材,后来知道了之后也不过来了。
刚好农忙的时间也到了,康玉树和冬梅两个人下地收粮食。
农忙的时候学校会放假,念了几天书,学校就放农忙假了,放一周。
这几天,果然有村民赶来镇上卖药材了。
他们像以前卖药材那样随便处理了一下,药材都没有康家人自己用心处理的卖相好,更有不少人往药材里掺假。
这些药材都是半干的,收了以后还得再加工一次。
白叔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仔细看了看,报了一个收购价。
一斤一毛两毛的。
来卖药材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卖给康家人也是这个价格,但是不同的是,他们是卖新鲜的给康家人,一下山连处理都没有就直接卖给他们了,都带着泥巴可以增重。
现在卖来药店的都是半干的,三斤新鲜草药也未必能晒出一斤干草药来,可是收购价就一毛两毛?他们还走了三个时的路才赶到镇上呢!
“我老板,我们是农民,你可别想坑我们。这药材我们卖给别人卖新鲜的都是一毛钱两毛钱一斤,怎么干药材你还收得这么便宜?”
本来他们不卖给康家人直接卖到白叔这里来,就是想要多卖点,价格这样低,谁肯卖?
白叔道:“你看你们这药材,处理得不好,卖相差,这样的药材是卖不出好价钱的。你们卖给别人比卖给我价钱高,那你们就卖给别人去,我这就是这个价钱!”
白叔话得硬气,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来卖药材的人不信邪,觉得肯定是这奸商故意压价,将背篓一背,转头去别人家卖去了。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别人家根本就不收这些药材。
一来是因为量少,他们零散地来卖,量确实少,而来也是因为他们自己处理得马虎,药材的品相看着不好,所以另一家药材商也不收。
这下他们都傻眼了。
这些药材都是挖了好几天的,要是卖给康玉树,早就换成钱了,现在却堆在他们上卖不出去了。
没办法,他们只好又背着药材回家去了。
康静在来之前就跟康玉树过她们要放农忙假了。康静
倒是可以走路回家没关系,但是康谣太了,三个时的路程对她来实在是太吃力了。
到了约定的这天,康玉树赶着马车来接她们了。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康静想起自家现在住的那个黄土屋,后来会被屋后的那个坡滑坡给埋了。她父母和妹妹在睡梦中就给埋了,想到这里,康静就感觉喉咙一一梗,眼眶发酸。
“爹,这几天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康玉树问道:“什么梦?”
“我梦到明年秋天的时候,我们家那一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咱们家背后的那座山坡垮了,将咱们一家人都给埋了。”
农村的人是很相信这种玄妙的事情的。
康静继续道:“这不会是提前预兆吧,不然我怎么会梦到这样的事情。”
康玉树沉默了一下,“兴许只是一个梦呢,连续下一个月的大雨,咱们这从来没有过的。”
康静道:“那天我去后面的山坡看了。我曾经听老师过,这种山上没有树的黄土坡遇到下雨,确实容易垮塌。万一是真的,可怎么办?”
康玉树眉头一拧,也觉得这样的梦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康静道:“我看不如这样,家里这间土屋也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要是我找到了别的门路,咱们就搬走吧?”
康玉树反对道:“那怎么行?我们还能搬去哪?祖祖辈辈都在这呢!”
康静的爷爷奶奶都过世了,康玉树还有个兄弟。不过早些年因为康家太穷,娶不到媳妇,去别的村做上门女婿去了。康静只去过这伯父家一次,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她大伯上门的这家在她们村的条件还算殷实,特别看不起人。
在前世的后来,康静出息之后回家开厂,她这个大伯一家人还曾经找上门去,仗着是她的亲戚,要她给安排工作呢。
康静也知道农村人对土地的感情是很浓厚的,土地就是他们的根,不管去到哪,这根都紧紧地牵着他们,让他们心生挂念。
“不搬出去也行,但是咱们家这里是不能住了,等咱们挣了钱,就重新修一栋在别的地方。”
康玉树也是这样想,村里人只要有钱了,都会重新修一栋房子。别人家的房子虽然都是黄土墙,但是都
整齐亮丽,他家房子是祖宅了,破旧不堪,外面的黄土砖都裂开了,到了夏天裂开的口子更多。
康玉树笑道:“你娘还财不外露呢。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到时候我来跟娘。”
通过这次收购药材的事情,康静隐隐地成为了家里能得上话的,父母都肯听她的,觉得她有主意有出息。
康静回到家之后,就将这件事和冬梅了。
冬梅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反对,村里人都是这样的,只要有钱了,都会修一栋房子或者是将房子翻修得更好,这样别人看着也备有面子。
“就这点钱哪够修房子?至少得两百块吧。而且你和妹妹现在都在上学,这钱绝对不能拿去修房子。”
“放心娘,我们肯定能挣够钱的。”
就算是到时候没挣够,康静也要想法子将一家人搬离这里。
康玉树去镇上,还买了两斤肉,康静帮着冬梅洗菜,玉树也没帮别的,就帮着娘俩生火。
冬梅笑道:“怎么现在静静不会生火了?上次看你点了好久都没点燃。”
康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不管怎么努力都点不燃火,每次都得康谣来帮忙。
康静帮着冬梅做饭,康谣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认真地写字。
肉香很快就从厨房的缝隙中飘了出去,这个年成的肉珍贵,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回肉,所以肉就格外的香。
一家人很快将饭都做好了,摆在了院子里,正要吃,篱笆墙外面出现了两个人。
“哟,你们这是准备要吃饭了呢?”
康静闻声转头看去,是村上人,她都叫叔。
那两人也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大盘肉,看得口水直流。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回两回的,看到肉,谁都会馋。
玉树是个厚道人,见来了人,笑着招呼道:“吃过了没?一起吃点?”
这两人对视一眼,自己前不久才痛骂康玉树一家人不厚道呢,如今求上门来,哪好意思吃饭。
“玉树哥啊,我们过来找你是有件事,你们还没吃饭,那我们等你们吃了饭再过来吧?”
虽然眼馋肉,但是两人谁也不好意思吃,丢下这句话就先走了。
康玉树有些摸不
着头脑。
康静前世做生意,在看人脸色揣测人心这上面修炼得炉火纯青,这两人这样的态度,显然是有事相求,而他们来找她爹还能有什么事呢,只能是药材的事了。
康静和妹妹虽然就住在白先生那里,但是因为要上课,早出晚归的,所以并不知道村里人去白先生那里卖药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两人一边走一边无不羡慕道:“这玉树哥家以前多穷啊,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连吃都成问题,可你现在看看人家,桌上那么打一盘肉,看着都有半斤了吧,就是我们过年也舍不得这样吃的,他们肯定挣了不老少钱了。”
另一个虽然也羡慕的,但是还是道:“家栋,这都是人家的命数。都了人到最低谷的时候,就该起来了,人家玉树哥家可不就是这样吗?还被骂绝户,可是看看人家现在,两闺女都在读书,要是他家大妹能考上高中,听高中毕业包分配呢!日子可不就是越来越红火?你看咱们村有几个能读去初中的。”
“你是不是玉树哥和那药材店老板合伙要蒙我们?”康家栋还是怀疑,“要不然,玉树哥送药材去,肯定不可能是这个价,你看人家收购的价比玉树哥收购的还低!”
“行了行了,别了,人家能卖高价是人家的本事,谁叫俺们没这个造化呢,别将人家惹急了,到时候不收你的药材!趁着这时候多挖点吧,冬天也能给孩子添件棉衣了。”
“唉!得也是。”康家栋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又无可奈何,“你他们咋就能有这个造化呢!”真是让人眼红。
估摸着康玉树一家人应该已经吃过饭了,他们又去联合了几家人,一起去康家。
康家果然已经吃过饭了,冬梅去了厨房洗碗,康玉树和康静父女俩一道坐在院子里。
康静刚才就已经将猜测的来人的来意给康玉树听了,见来了一堆人,康玉树心里有了底,一边招呼康静去搬凳子,一边招呼人坐下。
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前几天骂过康玉树不厚道,现在主动上门来,还真是有些尴尬。
但是康玉树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笑呵呵地招呼人坐下。
他是要继续做生意的,将人得
罪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
就连村长康敏也被他们拉来当客了,一定要康玉树继续收购药材。
康敏其实在这场生意里也获利不少,他是村长,村里人生活好了,他也高兴。
和别的土霸王村长相比,康敏算是正直的了。
“玉树啊,村里人前面不知道药材行情,知道你是厚道人,不会坑自家人。俗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药材啊,以后还是卖给你,你咋样?”
康玉树一听,别提多高兴了。但是他也没忘记几天前这些本家人是怎么骂他的,康玉树就装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道:“叔,我也不瞒你,我做这个药材生意,多少是挣了点,但是也不多,我们一家人起早贪黑的,收购的都是新鲜的还带着泥巴的药材,我们买来之后,还得清洗,还得晒干,还要拖去镇上,一点都不比你们轻松。我想着都是自家人,不能光我一家人好了,却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伙儿的日子不好过,大家伙的日子都红火了,那才是好日子哩。你们也去镇上问过价钱了,我这价钱到底厚不厚道,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了。”
这席话得这些人暗自低头,确实,一开始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康玉树坑他们,不厚道,现在去了一趟镇上才知道,康玉树还真是没有坑他们。
康敏道:“玉树你放心,以后再有人你不厚道之类的,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就是,得没错!”有人附和,“当初我就玉树哥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大家都知道错了,玉树哥大人有大量,这次就算了吧?”
玉树笑道:“误会解开就好了。要我继续收购药材,可以,但是我有句话要在前面。”
他顿了顿道:“最开始收购药材的时候呢,当天就收新鲜的,是因为怕你们不放心我,所以我才当天收当天给钱,现在你们都知道我不是吹牛了,这药材呢,我还是收新鲜的,但是要收洗干净晾干了的。价钱呢,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提两分钱。”
一开始大家听到他现在要收洗干净的,都有些不太乐意,后面他提高收购价,这才又高兴起来。
其实这也是康静跟康玉树的。
若是他们收新鲜没洗的,加大工作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