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那里面的这些腥风血雨， 最开始还是孟天涯和莫老斯来告诉她的， 还正经地和她分析过一些相关的风向和动态。

    时笑愣愣地盯着屏幕， 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没有想到孟天涯他们会参与其中。

    现实里面的骂战相比之下挺简单的，觉得烦了就远离，不想远离就喷， 喷不过就动手。但着着不定还会一起笑起来，觉得自己的行为傻逼又中二。毕竟普通百姓之间， 哪会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一般都是一些微得不行的摩擦， 等到把心里那一点不甘心的劲头发泄出来之后， 也就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最后双方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也不要太多。

    可是网络骂战不一样。

    敲一敲键盘就能够发泄心中最大的不满， 而且这样的不满很有可能是阶段性的。心情好了，放在一边。遇到什么事情不开心了，可以随时随地地翻出来激情辱骂一通，还不会被别人看到自己狰狞的样子。

    毕竟， 正常人也不会真得顺着网线爬过去真人掰头。

    网络骂战更像是一种无休止的战争，一旦被沾上，几乎就没有脱离的可能。谁都不想被牵扯到其中来，别帮朋友出头， 就是深陷其中的人， 也都对此避之不及。

    时笑觉得自己就挺怂的。

    就算莫名其妙被黑，她可能也就无力而又苍白地解释一通。然后就像以前一样， 认怂就像逃避，假装无事发生。自己撑得过去就继续撑下去， 撑不过去那就过一段时间，丧着丧着换马甲重来了。

    这一次能够主动让村与西楼把帖子放出来，引火上身，简直是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

    沈业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把时笑连人带椅子地转了过来，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时笑抬眼看着他，神情有些迷茫。

    “就这两天的事情。”沈业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两下，笑了笑：“有人问到我这边来，不过都被我给挡回去了。他们就只能从混沌TV那边去问，阴差阳错地就被孟天涯知道了。”

    想想也是。抛开主播笑笑男朋友这个身份不谈，知名游戏工作室的老板竟然在某直播平台上游戏，还一播就是好几年，光是这样的消息发出去，就已经非常吸引人了。有些敏感一点的，察觉到一点风向的时候，就开始从太易那边入手了。

    不过这算是沈业的私人事情，而且他也特地过招呼，问的人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就只能硬着头皮问混沌TV的人了。

    沈业作为混沌TV的的股东之一，当然也就不用按照流程去走签约，都是当时孟天涯直接在后台给他改的。不过一直也没有得到过什么特殊的待遇，同期新人同档数据的主播该是什么样的推荐和曝光，TIME也是一样。

    没有对平台造成什么影响，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特地来关注。知道真相的也就那么几个，还都和孟天涯关系挺好的。

    来问的人不少，一般都会主动地问下孟天涯应该怎么去，通常官腔以这是主播的个人隐私为由，敷衍过去。

    主播们的隐私是一方面，饭碗也是另一方面。有钱人的世界嘛，他们不管是开多少个号，露不露脸直播，和他们的直接影响都不大，要保守秘密还是宣之于众都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圈子就那么大一点，互相交流下，其实也都能知背后是谁在了。”沈业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好像来问的有个人，她觉得挺不对劲儿的，就查了一下，结果你猜是谁？”

    时笑相当配合地问道：“嗯？是谁？”

    “山神女朋友的一个闺蜜。”

    时笑了然，所以孟天涯才会这样回过去。

    沈业是沈业，TIME是TIME。

    在不同的人的理解下，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等到自扒马甲之后，沈业大可以解释这本身就是两种单独开来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关联和影响。但对于本身就怀有坏心的人来，这句话就会被默认和自己心里的想法达成了一致，觉得这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只不过碍于隐私的关系，他们不能明。

    时笑仰躺在椅子上，看着沈业，笑了笑：“这种回答，肯定是你授意的吧？”

    “当然。”

    “你有点讨厌哈哈哈。”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吗？”沈业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如果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只是当做八卦来听，也不会真的跳坑。”

    这样的法不算是欺骗，直播本来就是TIME的一块自留地，这么多年一直也都没有任何的冲突，既没用沈业身份来给TIME开什么后门，同样也没有用是TIME的身份去给自己的游戏做任何的广告。

    他们的确是两个分开的身份。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拿着聊天截图去论坛发这样的帖子。”沈业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面带上了些许歉意：“我们以为他们顶多是用这样的理由去攻击TIME，没有想到会把你扯进去，还是包养这些难听的字眼。”

    “没事，”时笑仰头看着沈业，轻轻地摇了摇头：“真的没事，而且你们不是后面还让村与西楼他们把帖子沉下去了吗？”

    “但还是不想让你受到这种莫须有的伤害，就算是权宜之计，也不想。”沈业低下头，在她额头中间落下一个轻吻：“舍不得。”

    这些自己都不想被牵扯上的事情，竟然会有一个又一个的人站在她的旁边，担心而且舍不得。原来很多事情，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彻底变换了一个模样。

    “其实感觉还好，我现在好像还挺开心的。反正我又不真的是他们口中骂的那种样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生气。”时笑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豁达得不行。

    沈业笑了笑，没话。

    “对了，这个帖子的IP你们是不是也查过了？”时笑放开了拉着沈业的手，倒回椅子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嗯。”

    “我盲猜一下，这人是不是山神？”时笑完，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刚才的话：“不对，山神不会亲自来写，应该还是他身边的人。”

    “嗯，山神的女朋友。而且之前他被锤开挂，有不少帖子都是她女朋友带出来的节奏。”

    时笑皱了皱眉。

    当初的事情，最开始是山神被某个技术性的UP主锤开挂，不过影响范围并不算大，她恰好看过这个视频，看到直播间有人在的时候，就随口吐槽了一句“八倍不屏息”，然后山神就直接进了她的直播间。

    她当时不是没有觉得奇怪过，就算她是一个引爆点，但是后面为什么还一直频繁地拉她下场，甚至大部分的风向都是从她这边开始黑。

    结果现在才发现，原来都是背后有人在刻意操控。

    很多之前一直想不通的点，现在突然又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如果专门去黑那个放石锤的UP主，大家的重点可能都会放在开挂上面，根本很难去带节奏。但是来黑她，那可就不一样了。毕竟她当时的定位是一个“并不怎么犀利”的美女主播。

    把她和山神放在一起，更多人的关注点就会很容易跑偏，变成山神可是过职业赛拿过冠军的人，就算人家开挂，那实力也比你这种主播要强得多，你算是哪根葱还敢来嘲笑他。

    时间久了，作为最重点的开挂，反而被模糊了。就算是后来被人提起，也只会是身为大佬的山神偶尔遇到浅滩，竟然还被一个菜鸡给嘲讽了。

    时笑笑了笑，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了。

    “你别管了，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沈业笑了起来，道：“以前的事情，就算是你不在意，我也没有办法不在意。现在他们要插上一脚，那我也只是顺水推舟。”

    时笑一直没有话，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闷声闷气地开口：“其实你们真的不用，那什么，对我这么好，想着怎么样去照顾我的。”

    到最后的时候，语调都变得有些飘忽起来。

    她是真的这样觉得的。

    不管以前还是将来，她都觉得绝大部分事情都可以靠着自己解决。哪怕解决的过程和结局算不上非常完美，但也能够大步跨过去。

    这样被人照顾的感觉，反而让她有种不支持所措的惶恐和忐忑。

    “我知道啊，你可能干了，不然也不会胆子大到把被包养这种脏水往自己身上倒。”沈业笑了起来：“我还是那句话，你的确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

    时笑直直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行吧，那我承认你的确是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了。”

    正月初四，山神复播的日子。

    “其实我还是有点开心的，”时笑坐在电脑前托着下巴感慨：“感谢山神这种顶级流量，那么多人为了看他直播，特地把时间给空出来，到时候如果流量爆炸，不定就全部都炸到我这边来了。”

    “有道理，”沈业看着她，翘了翘嘴角：“希望你今天能够一举成为混沌TV的顶流，成为大佬之后，顺便带我起飞。 ”

    时笑了个响指，有些嘚瑟：“行，以后让你免费蹭热度。”

    时笑今天一早就开了直播，从上午十点开始，一直直播到了晚上。

    沈业今天难得地没有出书房门，而是坐在影音室那边，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电脑。偶尔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回消息。一会儿眉尾微微上扬，又一脸笑意地敲键盘。

    最开始的时候，时笑还以为对方是在忙工作。中途休息倒水的时候，特地绕过去往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是在逛论坛。

    “哇，你竟然在摸鱼。”时笑端着咖啡，语气十分夸张地感慨。

    “不是，我是在很严肃认真地工作。”沈业扬了扬眉，特地把笔记本给转了一方向，屏幕上面的内容恰好就是他和助理的对话，好像是在催她要什么稿子之类的。

    时笑撇撇嘴，继续坚持做杠精：“没想的啊没想到，现在都还在放着春节假期呢，你竟然就这样奴役你的助理，心被挂墙头。”

    话音刚落，沈业还没有来得及把笔记本给转过去，时笑就看到助理的消息又跳了出来，是直接发的文件，名字叫做：微博内容二稿，山神。

    上面山神两个字相当瞩目，时笑马上福至心灵，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和自己有关系。

    她端着杯子没有马上离开，直接在沈业旁边坐了来，把笔记本电脑转了一个方向，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看吗？”

    沈业不可置否，把笔记本往她的方向推了一下，道：“你看吧。”然后想了想，又忍不住感慨：“唉，惊喜失败的第一遍零八次。”

    时笑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还真的是今天要发的微博啊？”

    沈业一本正经：“当然，要提前酝酿一下，不然撕不过。”

    “那算了，我不看了，让我多惊喜一会儿吧。”时笑想着想着，然后又自顾自地笑起来：“这样会不会不好啊？今天明明是放假，他们还因为我的事情加班。？”

    “所以？”

    时笑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提议：“这个也算是加班了吧？要不，加班工资我来发？”

    “你在想些什么啊？”沈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确定？”

    “啊？有什么不妥吗？”

    “发工资可是老板娘才能做的事情啊。”沈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翘了翘嘴角：“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算是变相求婚啊？”

    时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用力一摁，有些无语：“哪有你这样天天想着让我求婚的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暗示我应该早一点主动一点求婚是吗？”

    时笑起身走人，走到一半的时候转过头来指着他，表情有些痛心疾首：“你有毒的，真的有毒。，”

    “这算是什么毒，你亲自尝过吗？”沈业瘫倒在沙发上，朝她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过来，亲自让我毒一下。”

    时笑：“你厉害，我输了好吗？”

    沈业躺在沙发上懒懒地笑了起来，等笑过了，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忘记了吗，我们工作室可是有很多你的粉丝的，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为偶像反黑，简直甘之如饴。”

    时笑夸张地搓了搓手臂：“你这么一，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可是不得不，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奇妙，摒弃掉那些不好的充满的恶意的消息之后，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的人都喜欢着自己。

    偶像？

    反黑？

    还甘之如饴？

    时笑觉得简直要多雷就有多雷，可就是开心，止不住地开心。

    她忍不住想，或许以前也有这样的人，自发地关心和关注着她，只不过以前的自己，视线全部被那些不好的话给遮住了，只能看到一些负面的能量，那些关心关注竟然也就从来没有在意。

    现在呢，好像又是只能看到这些好的方面了。

    只有这样，对他们的付出和珍惜，才不算是一种辜负。

    等到沈业那边忙完之后，也已经七点过了。

    “山神那边八点开播，我们等下再上？”时笑吃饭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

    知道了不仅仅只有自己，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不少一直支持着自己的人，时笑心里的而惶恐已经消失，现在更多的是那种不知所措的忐忑。

    这一口忍了这么久的憋屈，突然有机会释放出来的时候，时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并不是担心会遭受到什么猛烈的攻击和一些让人难过的脏水，就只是忐忑。担心不会得到现象中那样的效果。

    “嗯，提早十五分钟吧。”沈业笑了笑，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时笑叹了口气，开始后悔：“早知道应该看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算和计划的，现在我还挺迷茫的。”

    但是没有想到，沈业这次竟然直接拒绝了：“对不起，公司机密，机会只有一次，谁让你没有抓住的？现在错过了就没有了。”

    “这机会还是一次性的？”时笑惊讶。

    “当然是一次性的了，不然你以为？”

    “哦，”时笑冷哼一声，故作高冷的模样：“你太跳了，真的。等下你别哭着喊着求我带你。”

    “放心，”沈业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我就往那儿一坐，就能够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跟你讲，我有预感我能成为顶级流量，我劝你和我话的时候悠着一点。”

    时笑嗤笑一声：“呵，善变的男人。”翻了个白眼，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现在离八点还有大半个时，而且即使不是同一个平台，直播间里面的人气和往常比起来，已经有了相当明显的下降。这样的情况还只是暂时的，等到山神那边正式开播了，微博热搜也上去了之后，这边的人气应该还会再一次大跳水。

    不管是真的喜欢还是单纯的路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看热闹的心态在里面。当看到某一件事的热度搞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抱着猎奇和围观的心态，也跟着上前去看。更何况，不管对于哪一个圈子来，路人都是最强大的流量。

    能成为顶流主播，把自己在镜头下面的一举一动都变成梗，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反而会从每一次直播中都会收获大量的快乐，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本身就有着非凡的实力。特别像是山神这样，长相并不算很出众，却可以和STALKER平分天下，就已经明了他的实力。

    就算真的是纯路人，或者是对直播圈子游戏圈有一点点兴趣的人，估计趁着热度去看了一次之后，都会有不少的人留存下来。

    时笑突然又觉得还是有些心慌的。

    -哇，今天感觉怎么都有一点冷清了。

    -隔壁SS顶流马上开直播啊，我好多同学都已经蹲在电脑前等着了。

    -挂壁复出也是厉害，不知道怎么想的，当初笑笑被黑得还挺惨的吧感觉-别当初了，就是现在也惨啊。不知道还去给隔壁贡献流量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唉，大哥怎么还住在沈业家里啊？现在外面一片腥风血雨，不要一直住着吧。

    “啊？”时笑扫了一眼弹幕，想了想道：“我家现在还在装修啊，毕竟皇宫，装修的时间就挺长的。”

    七点过十分，估计刚刚够一把的时间。时笑想了想，直接点了单排。

    -皇宫可还行。

    -大哥有去看过那些帖子吗？

    -我真的好焦躁啊！

    “帖子的事情等下吧，先一把。”时笑往沈业那边看了一眼，才继续道：“晚一点有个惊喜给你们。”

    -早点搬出去就是最大的惊喜了QAQ，想到之前被沈业和TIME是同一个人这种帖子而洗脑就觉得憋屈难过得不行。

    -是啊，感觉沈业真的好垃圾，你都被成这样子了，也还不站出来为你两句-奉劝一句，这种人真的不是良配。

    直到七点四十的时候，时笑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弹幕上正是吵得最凶的时候，她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沈业，用眼神询问对方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算。

    沈业放下东西，挪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女神，带带我吧？”沈业看了她一眼，笑着道。

    “啊，行。”时笑下意识地回答，随即，被压下去的紧张又重新席卷了上来。

    -卧槽，有毒吗？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求带啊？

    -终于看到无比清晰的盛世美颜了哈哈哈，冲着这个颜值，暂且原谅你一分钟。

    -我总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既然两人是一起双排的，也就都把耳机取了下来，靠不远处的麦克风收声。时笑有些紧张地看了他一眼，碍于还在直播不能话，所以直接拿过手机来发微信。

    -卧槽怎么办，我现在好紧张啊，万一你等下失手了怎么办？

    沈业开了电脑，看到微信消息响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点开之后，微微地皱了皱眉。

    -什么失手？

    -就是万一你等下太过紧张，直接落地成盒了怎么办？或者不中人，将描边枪法进行到底了呢？

    -你就不能盼着我一点好？例如大杀四方之类的？

    -呵呵，那剩下的98个人交给你了，少一个都不行。

    -还好你没有让我一把杀99个人，不然那才是为难我了-哦加油。

    -行，等着看我carry全场吧。

    -醒一醒，你走错片场了。

    沈业笑了笑，关掉了手机。

    开混沌TV的时候，客户端已经自动记住了账号密码，中间的齿轮露出来转了一会儿，然后直接页面跳转显示登录成功了。

    捂了这么多年的马甲，现在真的就要直接掀开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是看着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时笑，沈业笑了笑，突然又觉得没什么了。

    对方就这样直直地瞪着眼睛看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拉着自己的手算了算了。

    沈业失笑，又觉得时笑不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临到头了又放弃了。

    混沌TV熟悉的页面跳转出来，沈业有些生疏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这个摄像头还是今天临时装上来的，也不知道实际的效果怎么样。

    时笑看到他的动作，主动靠过来帮他调整了一下角度，有些得意：“看吧，我还挺厉害的。”

    “嗯，厉害。”沈业真心夸赞了一句，然后点开了直播间，并且第一次，开了摄像头。

    几乎在第一时间，时笑也进入了TIME的直播间。

    一片片的卧槽，在公屏上面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