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撞脸第六十天
累虽然是下弦,但却完全不是锖兔这个bug的对,刀光剑影间,水之呼吸接连不断地朝着他脸上糊,那本来牛逼哄哄的孩子此刻只能狼狈地四处躲蹿。灶门炭子作为亲身受过锖兔魔鬼训练的人,非常清楚他的剑术是个什么水平,因而也异常放心,甚至还有心思研究怎么捣乱。
少女暗红色的双眸咕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被蛛丝缠绕着的大树上。
这只鬼的蛛丝的确坚韧,称得上是削铁如泥,灶门炭子只不过是无意间碰到,就被划破了衣角,如果不是有锖兔在,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是他的对。
不过俗话的好,大佬在,天下我有。作为一个柔弱的医生,被自己治愈的病人保护有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医者父母心,四舍五入锖兔就是她干儿子。
天选之女灶门炭子今天也是个逻辑鬼才。
只是蛛丝再怎么牢固,想要承受一只鬼在上面跳来跳去来回蹦跶,终归还是要有支点支撑,总不能是凭空漂浮在空中。炭子的视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好不少,那对于普通人来宛若透明的丝线,在她的眼中倒是清晰明显,就差用加粗的线条标出来。
森林里,白色蛛线蜿蜒,尾端缠在了几棵大树上,饶是累有意调整了蛛线的强度,那力道仍然将树干勒出了一道磨损的白痕。
灶门炭子顿时心领神会,拔出日轮刀就向着那棵大树走去。
这一拔刀着实把白花吓了一跳,可怜兮兮地颤抖着,肩膀瑟缩在一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梨花带雨,以为自己就要被当场砍头了,走马灯都在脑子里跑了一遍。却不想灶门炭子完全越过了她,笔直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日轮刀的长刃危险地割下了她一缕发丝,却也没有对她刀剑相向。
白花被无视后心情十分复杂:感觉有被冒犯到。
是我站的不够高吗?
灶门炭子五指收缩,紧握刀柄,深吸一口气,学着蝴蝶忍教给她的起势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挥刀,将刀刃死死往下一击。
砖之呼吸吃我一板砖。
日轮刀:莫挨老子。
下一秒,地面就因为这巨大的力道而龟裂开来
,四周蔓延着大大的裂纹与碎石,硬生生让地表下陷将近一厘米。绑着蛛丝的几棵树更是因为处于爆发中心,晃了几晃险些倒下。累本来就是踩在蛛线上,通过密集的蛛与锖兔拉开距离,却还是没能躲过大树摇晃的连锁效应。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眨眼间便被锖兔趁胜追击,起刀落直接砍掉半边身子。
少年人残破的身体从半空着直直跌落,落入地上掀起一阵尘埃。
听那动静,一定很疼。
要不怎么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呢?你这熊孩子也是,学什么不好,非得站这么高学着你渣爹俯视别人。站得高就能掩盖你矮的事实吗?不能。
大高个灶门炭子拍了拍,心里很是膨胀。
与他一心就想着活命,完全不在意反派气质的便宜爹不同,累的反派包袱很重,即便砸进土里的也不忘冷笑一声保持自己的反派逼格:“呵,人类果然卑鄙,鬼杀队的人只会背后偷袭吗?”
灶门炭子闻言很是疑惑,双抱臂悠哉地站在锖兔身边:“我们有两个人,为什么不能一起上?傻吗?”
累眉头一皱,觉得这人是在含沙射影。
全程都在发抖当吃瓜群众的白花略显心虚地低下头,试图躲避累的视线。
心里默念——别看我,没结果,反正我也打不过。
不过话回来,鬼本来也不会一起打群架。他们的数量其实并不少,单单力量强悍的十二鬼月就足足有十二个。不过无惨为了防止他们联反叛,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在很早之前便通过血液对他们施加了咒术——没有无惨的允许,鬼不能聚集,更不能一起行动,否则就会被体内的鬼王之血反噬。
唯有心思单纯的累被他当做了例外,允许他寻找自己的“家人”。
这就使得鬼大多数情况都会单独行动,即使是实力强大的鬼,如果遇到了3个以上甲级的鬼杀队队员也会陷入苦战;更别是遇到两名柱了,除上弦外,怕不是必死无疑。
对此黑心老板鬼舞辻无惨大声逼逼,一字一句有理有据,让鸣女听了都沉默:你们虽然失去的是生命,但我得到的可是安全啊!
屑中之王,不愧是你。
锖兔不动声色地转动了
下刀刃,金属色的刀面映出累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他的身子被砍掉了半截,一时半刻也无法生长出来,如今这副姿态可以是任人宰割。
累转动了一下眼珠,阴郁冰冷地看着躲在一旁地白花,翠绿的双瞳恍若无质的玻璃珠:“你不来保护我吗?妈妈。”
白花听到这熟悉的语调,痛苦的记忆卷土重来。她恐惧得颤抖,却不自觉地凝结出攻击的蛛丝——多年来的疼痛,让对于累的服从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忽然,天空乍起一道惊雷,苍蓝色的雷电将夜幕撕裂成两半。那落雷仿佛具有意识一般,随着雷云层飘荡而来,直直地往炭子他们的头顶劈,硬生生将本就千疮百孔的地表劈出一道几米深的沟壑。
那田蜘蛛山看着伤痕累累地自己:我可太难了。
白花趁此会,立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抓着累的半截身子转身就跑。如今那雷所切开的鸿沟将她阴差阳错地与累置于一处,她显然不能再继续逃跑;若是累恢复之后抓住了她,那时可没鬼杀队的人能够解围。
至于那两个鬼杀队成员,虽然有点歉意,但她本来就没什么信用或是报恩的观念,所做地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
灶门炭子目瞪口呆地瞪圆了眼睛,却不是为了当场反水跑路的白花,而是隐藏于雷云中的那个巨大怪物。那怪物身子似蛇,大概有十几米长,头部却极为肿胀可怖,身上既没有光滑的鳞片也没有毛发,光秃秃得仿佛是一只放大的蚯蚓,裸露在外的牙齿锋利如刀刃,那长相真是看一眼就觉得反胃。
“这什么东西?”
锖兔回头看她,眼神有点奇怪:“这就是雷啊。”
“不是,那么大一个蚯蚓你没看到吗?”灶门炭子指着那怪物,强忍着胃部翻涌的恶心:“就在这里。”
锖兔颇为疑惑地顺着她的看过去,却仍然只能看到一片乌压压的雷云。不过雷云的形状的确有些奇怪,仿佛是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在其中穿梭翻滚,露出几个黑漆漆地空洞。
“他看不到的,这是彼世之物,只有像你这样拥有通灵力的人类才能看到它的存在。”穿着蓝黑色和服的神灵从天而降,神明先生上
握着一把长刀,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短马尾:“你这个体质是真麻烦,这种怨灵所化的怪物本来只会缠着凶。结果现在一看到你这个豪华大餐,自己的仇人都不要了。”
“神婆!”
夜斗对这个称呼眼皮一跳,咬牙切齿道:“我了我叫夜斗。”
炭子从善如流,立刻改口:“好的,夜斗神婆。”
夜斗:
“夜斗神婆,你眼睛怎么了?”
夜斗下意识地伸摸了摸蒙在眼皮上的黑布,心我眼睛现在是没什么事,但是再多看你几眼我怕是要瞎了。
不过在人类面前,神明地逼格还是要有的,夜斗大人挺胸抬头,一字一句道:“这是高天原的风尚,你们人类不懂。”
炭子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那你们还挺前卫。
想想扎马尾的鬼,再想想蒙眼睛的神。
当今时代,还是人类最靠谱。
——啊,富冈义勇除外。
红发女孩看着从远处摇摇晃晃飞过来的老年鎹鸦,默默加上后半句。
作者有话要:屑老板,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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