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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得不,也是一种幸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祁云的大皇兄祁戬原本是个颇有野心的人,郁郁不得志,能力有限,不久即病逝。

    上官惊鸿怀孕三个多月了,而早该在一个多月前便蛊毒发作而死的祁云,硬是凭着深厚的内力支撑活着。

    惊鸿逼他喝药血,不管他怎么反对,每七天必强要他喝一次,以致他的腿疾竟全被医治好。只是耐何,药血医得了病,却治不好蛊毒。

    如今的祁云血气贫乏,起床都困难,再强撑着,也是时日无多。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海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上跳跃不定着一片金光。天那么蓝,云那么白,一阵海风吹过,蔚蓝的海水碧波荡漾,海浪轻涌。

    一艘三层的豪华木制巨船在海面上平稳地行驶,浪船底,发出哗哗的浪滔声。

    上官惊鸿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一望无垠,心胸都似乎宽广了,沁凉的海风吹得人很舒坦,却吹不走心里的忧。

    将朝中的事暂交由几名信得过的大臣处理,众臣监督。过大的决策由飞鸽传书交由祁云批示。

    祁云带着上官惊鸿回水族,他想在有生之年,带她见见母妃。而他母妃的遗骸,被安葬在水族。

    水族是在海上很远的岛屿,正确来,一共有九十九座岛上都居住了水族族人。其中一座最大的岛屿——水龙岛,热闹非凡,人员众多,是水族议政中心,也是水族领袖所居之地。

    水龙岛地势高广,得天独厚,被其余九十八座岛环绕,在水龙岛上最高的宝塔眺目四望,可以看到其它所有岛屿。

    水族所处的岛屿要经过多处海上迷雾区,不是水族经常会通往外界采购的一批特定人选,很容易迷失方向,更别外人除非是运气,否则根本找不到水族在海上的何方。

    雾气弥漫,眼前白茫茫一片,可见度连半米都不到。

    “鸿,进船仓吧?”祁云举步维艰地走到她身后,心疼地,“你站了很久了。”

    不管站多久,数月以来,不管怎么努力,派人查找、翻书、翻医典、寻医问药,没有任何人、任何记载能解祁云身上的铁线蛊。

    “你憔悴消瘦了好多。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祁云揽过她的肩头,“别再为我担心了好么。”他轻轻咳了起来。

    她仰首望住他苍白如纸的白孔,似乎随时会消失,不由紧紧抱住他,在心中呐喊:祁云,求你,要一直好好活着!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环抱住她,眼中不知是雾气,还是水气。

    回船舱睡了一觉,入夜,船驶出了雾区。

    夜幕降临,海天一色。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上官惊鸿在船舱厢房同的窗前,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云祥国边境一个镇的一个偏僻村子里,一户不起眼的农家。

    祁煜一袭黑衣站在院中,仰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惊儿,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否如我一般,在望着明月?我自望月必想你,而你,却永远不会想起我。”

    数月前他携上官惊鸿跳崖后,不顾上官惊鸿死活,独自攀住半壁横生出来的树偷生,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当终于没有力气时,坠落崖底,原以为会粉身碎骨,未料想崖底是深湖,落于湖中,因他懂水性,立即从冰冷的湖中泅水上岸,身子骨好,又运功驱走寒冷,保住了一条命。

    原以为她与祁云都葬身湖底了,当时冬时的湖中太过冰冷,他实在无法下去捞,于是,独自离去。

    所幸,上官惊鸿与祁云都没死,上官惊鸿还成了祁云的皇后。

    不是没想过去找上官惊鸿,真的是太无颜面,今生都没有脸再见她。唯有躲在这偏僻山村,花不多的钱买的一处农宅,隐居了此残生。

    同村一位长相美丽的姑娘李玉梅看中他,愿与他长相伴,又想起惊儿曾过,如果他愿意换个女子陪伴,隐姓埋名,可以过得很好。

    于是,他接受了玉梅。

    与玉梅简单地成亲后,数月以来,一直住在这农舍,玉梅会煮饭做菜,农活也拿手,又体恤他,是个好妻子。

    他过着不爱玉梅,却平静的日子。

    原来,退一步海阔天空。

    真如惊儿所,换个女子,会过得很好。没有追杀,没有追赶,没有提心吊胆,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洪钰,你在想什么?”李玉梅走到祁煜身后,柔声问。

    绝定隐姓埋名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是祁煜,而是取了个新的名字——洪钰。洪与鸿同音,是为了永远思念上官惊鸿,钰通煜。

    用新取的名字告别过去,也不愿再起事端。祁煜回过身,冷峻的瞳光瞧向玉梅时,目光多了道柔和,“没什么。”

    李玉梅体贴地没有多问,将头枕在夫婿胸前,“村里人都祖祖辈辈没有见过你这般相貌出众,贵气逼人的俊公子,我高攀你了。”

    “别多想,我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可是……”

    “我会对你好。以后叫我钰吧。”

    “钰……”她温顺地唤了声。

    他拥着她,再次望月,在心中默默地,惊儿,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但我会一生想你。

    其实上官惊鸿早就查到祁煜避世隐居于边境某村落。托祁煜的福,她才会知道原来她坠崖,祁云也会跟着跳。冲着这一点,上官惊鸿与祁云商量了一翻,破例不究祁煜责。就让祁煜以为他们认定他已经死了。

    船舱的厢房内,祁云为上官惊鸿披了件外衣,“别着凉了。”

    “嗯。”上官惊鸿抬首,点起脚在他颊边吻了吻。

    祁云有些愣,苍白的面颊透起一丝可疑的红云。

    她微笑,“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脸红?”

    他摸了摸她吻过的地方,动作相当的珍惜。她又点着脚吻了他一下,这次,吻的是他的唇。

    他又傻傻了抚着唇,清润明洁的瞳中闪过不解。她的手在他胸前开始划圈圈,他呼吸一紧,她玉手探入他衣襟,在他平坦的胸前摸索挑dou。

    “鸿……”他嗓音带了丝沙哑,她调皮地一路而下,来到他下身一握。

    他顿时倒抽一口气,“鸿……不要这样……”

    “不喜欢么?”她委屈地问。

    他盯着她绝美的面庞,“喜欢……你不是不愿意……”一直以来,他与她都是同床共枕,只是除了被下了淫毒那一夜,并未再行男女房事。

    “不是不愿意。”她几个旋转,舞步翩翩,身姿优美地倒于床上,朝他勾勾纤指,“过来……我就告诉你……”

    那性感撩人的动作,叫他难以抗拒,情不自禁地走到床边,半压着她。

    她羞涩地,“你中了淫毒那一晚,我是第一次,那晚,你要了我整整一夜,我好痛,痛了好久,也好怕那样的疼痛。”

    他清越的眸光盈起歉疚,“我知道,那晚我疯了,没有人性,失去理智,已经变成了一头野兽,深深地伤害了你,我明白你承受不了,我也不想再伤害你……”

    “可我很多时候还是想要你的。”她仔细盯着他,“不管是痛是苦,我都愿意为你承受。我是看你太瘦,怕你行房时太……累,所以才……”

    “天!”他不由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为了体谅我的身体,怕我吃不消,才不跟我……”

    “嗯。”她诚实地点头。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却以为你是对淫毒那晚的事有阴影……”

    “那你你太粗暴,今晚温柔一点就行了。”她在他耳旁轻轻吹气,“不温柔可不行哦,我肚子里有宝宝呢。”

    “我发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浪费了那么多好光阴,竟然做了一个圣人,死忍着不碰你。”祁云脸上出现想灭了自己的神情,倏地吻住她,“今晚,我要好好爱你,爱个够……”

    “你的身体……”

    “即使我身中蛊毒,以我深厚的内功,只要没断气,我岂会连心爱的女人都‘爱疼’不了?”主动解除她的衣衫,一个个吻印在她雪白的肌肤,留下浅浅的水印。

    她也热情地回应他,为灼热的欲念添温。

    他当进入的那一刻,她不适应,还是有点疼。他死忍着,待她好些了,才开始绵长的缱绻。

    他是极尽温柔的,温是疼爱,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窗外夜凉如水,明月当空。

    海水轻轻地荡漾,月光皎洁地浸洒着海面。

    船舱房中依你旖旎无限,两具赤luo的身躯痴痴交叠,一夜至天明,未曾分开丝毫。

    清的阳光射入窗台,上官惊鸿仅是微眯了一眼,察觉有一双大手拿着毛巾在为她擦拭身子,她拥懒地半睁睡眼,“祁云……”

    “我在。”

    “别……”她害羞,他竟然在帮她擦下身的那里。

    这样腿张着给他看,多不好意思,可是她真的懒得动。

    “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到水族了。”祁云喉头一阵干渴,又想继续与她欢爱,却怕她受不了。

    她那里已经肿了,昨晚再过温柔,一整晚都要她,她的娇嫩还是不堪承受。

    她红着脸,想到昨晚他重重地研磨,那种灵与肉的结合,他们彼此都不能分开,都紧攀,共享翻云覆雨,水ru交融之趣。

    累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又闭上眼,他为她擦了身子,又为她穿上衣衫。

    船停靠在水龙岛港口。

    港口前的空地万余人黑压压一片,整齐地跪地迎接祁云到来。

    祁云贵为水族圣王,水族人崇敬的领袖,几乎所有族人都想来亲迎。祁云下令除了水龙岛上居民,其余岛屿均插旗示迎,只消分岛领袖亲自前来。要是所有族人都到齐,怕是水龙岛地方都不够用。

    环绕着水龙岛的其它九十八座岛屿上全都在最高处插了一面宽大的锦旗,每面旗子都是腾龙出海出案,寓意水族龙啸九天,代代能得真龙庇佑。

    祁云挽着上官惊鸿,走过万人前面的水晶铺成的大道,对,就是是水晶铺成的长长道路,直通岛中央的水族圣殿。

    水晶当地毯踩,可见水族圣王何等受尊崇,水族实力何等之强盛。

    万数族人面前,祁云揽着上官惊鸿,清逸的声音以内力挥发,一传千里,深情地宣示,“她是世人传颂,惊才绝世的女子——上官惊鸿,我的未婚妻。”

    “圣王万安,圣王夫人千福!”所有族人跪下,齐心叩拜。

    原本水族也有男女不得对外通婚的族规,自祁云的母妃死后,祁云曾有半的时间在水族,期间,重新修整订制了族规,首要的就是废除了不得对外通婚这一条。曾经也有过反对的势力,从祁云十岁到现在,十八年过去了,水族早就给祁云收整的服贴,以前害死他母妃的水族四大刑官也早被他杀了,并废除了刑官执行监督水族领袖制度,改为从他此任起水族领袖若犯错,由族人公审。

    上官惊鸿看着浩大的场面,“祁云,欢迎仪式不用这么热烈……”

    “这不仅是欢迎你初到水族的仪式。”祁云突然一把将上官惊鸿横抱起,在数万双目光的注视下,抱着上官惊鸿一路走向圣殿,“鸿,今日还是你我成亲的大喜日子。”

    上官惊鸿微讶,“这……”

    “不答应?”祁云脸上蕴起忧伤,“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么?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她身躯有点颤抖,他却误会她的意思了,“你不愿意嫁?亦没事,我宣布取消婚礼便是了。”

    她以二指点上他的唇,“别……”眉目含情,“我愿意!”

    他喜悦感动地笑了,眉目清俊,有一种得到了全天下的满足,天下已在他手,正确来,当初得到天下都未曾像这般激动。

    “怎么没有一件红色的饰物?”

    “水族人是居于海岛上,是以水蓝色为喜庆色,看到在场的人全都穿着差不多水蓝色的衣服么。你身上这件,也是按水族新娘子出嫁的喜服制作的。”

    “啊?”她昨晚被他弄得太过‘劳累’,下了船就看到这么多人,都没注意好好欣赏身上的衣服,真是可惜了。她将脸贴近他的颈项,轻声,“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他身子骨本身就疲惫又不好,抱着她,太吃力。

    他不在意地在她吻上一吻,嗓音温存,“让我抱着你。方我多享受一下可以与你成亲的时刻。”

    长长的水晶道路上,一袭青衣的他抱着一身水绿罗裙的她,绝世伉俪,成了一道绝美瞩目的风影线。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同船而来的厮夏至、素儿、孙长鹤大夫,‘万象’中的‘幽’与‘极’两名杀手跟在身后。

    水族大殿,处处挂着蓝慰喜绸,精雕玉琢的饰物随处可见,布饰得雍容华贵,又不失清雅。

    大殿中贺客满堂,只待新郎新娘一到,就开始了正式的拜堂仪式。

    司仪大声喊道,“一跪天!”

    祁云与上官惊鸿手中没有牵绸缎,而是手拉着手,无比温馨地向门外拜天。

    “二拜地!”二人转过身,又拜地。祁云牵着她手的力道加紧,上官惊鸿察觉他手心在冒虚汗。

    “夫妻交拜!”祁云与上官惊鸿面对面诚挚而尊敬地又是一拜。

    终于,“礼成,送入洞房!”

    洪亮的嗓音高亢地最后一句,大殿中所有贺客热烈地鼓起掌来,不断地恭贺祁云新婚。同船而来的下人也感慨不已。唯有‘幽’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拳头,瞥着上官惊鸿的眼神满是嫉妒。

    祁云带着上官惊鸿往新房而去,方离开大殿,祁云的身子就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