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将计就计意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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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重要的事。”傅祁暝似乎有些不满。

    周大娘瞧了,忙:“她年纪,没想那么多,没给老爷您带来麻烦吧?”

    “整个调查方向都不一样了。”傅祁暝似乎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随后摆了摆:“你既然记得地方,就带我去走一趟。”

    “啊?”周儿媳有些懵。

    傅祁暝似有不悦:“捡毒蘑菇的地方。”

    周儿媳听后,露出尴尬的神色:“我这就带老爷去。”

    傅祁暝虽然是跟着去看了一遍,但是这对整个案情来,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他无非是想做戏做得更逼真了些,好让设计的人,真以为他中了计。

    十年过去,这蘑菇也不是一直长在这个地方的,但是询问一下本地的村民,应该是会有些印象。傅祁暝在这走了一遭之后,回去的时候,就对陈村长:“如果真是陈家丫头捡了毒蘑菇,这事,怕是没有结论了。”

    陈村长愣了一下:“官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是陈家丫头在自家的饮食中下了毒蘑菇。”傅祁暝蹙着眉,叹了口气。

    陈村长懵了:“陈丫头?她好端端地做这事做什么?陈家也没出什么事啊,出事前那段时日,陈丫头的确是沉默了些,可何至于要把自己和一家人全毒死?”陈村长不知其中内情,茫然得紧。

    傅祁暝摇了摇头:“等案情真相出来,村长你便明白了。”

    陈村长依旧不解,满脑子疑惑,而这些事,周大娘同周儿媳也在一旁,对于此事,周大娘脸上有种果然如此,以及后怕的情绪,而周儿媳,却有一股松了口气的味道。

    她们太不懂隐藏,所有情绪几乎是都写在了脸上,太直白了,傅祁暝想要看不见都不行。

    傅祁暝同陈村长完这些,便就带着下的人离开了周山村。

    “周家妹子,你就住陈亭家隔壁,这陈丫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官老爷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知道不?”陈村长送走傅祁暝之后,就望向周大娘,希望能够找出些答案来。

    关于陈家的这件事,周家已经憋了十年了。周大娘是真的不想往外吗?那是不能,只能硬憋着,如今事情发生了转变,而且,瞧着那意思,即便她不,那官府的人也迟早得出来,周大娘琢磨了一下,倒不如先给陈村长提个醒,算是卖他个好了。

    “村长啊,这事,真不好。”周大娘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来。

    “这还真有事?妹子,你可得好好同我,万一是什么大事,咱们也好提前留个心不是。”陈村长,有些担忧。他倒没什么旁的心思,只是觉得下毒的是陈丫头,过于离奇,他怕这背后还有些扯不清的事。

    周大娘叹了口气,:“我之前没想过,可今儿个官老爷一,当年在陈家一家上下毒的,恐怕真的是陈丫头。这丫头,也是命苦啊。”

    周大娘并不是什么坏人,虽她觉得陈丫头把一家人毒死了,有些恩将仇报,可是真起来,这姑娘的确可怜。而且,即便心里有什么不满,周大娘也不会在陈村长面前,去一个去世孩子如何不好,那是很容易招人恨的,再则,他们周家是外来者,村长和陈亭家可是本家。

    “你给我,到底怎么一回事。”见周大娘这样,陈村长整个心情都提了起来。

    “村长啊,陈丫头真的命苦,那陈亭,就不是个人。村长还记得吗?我之前同他吵过一回,骂得很难听,我这不是瞎的,这陈亭啊,他对陈丫头下了。”周大娘起来还觉得唏嘘。

    陈村长瞪大了眼:“你啥?谁对谁下了?”

    “真是这么回事,陈家所有人都知道。”周大娘叹了口气。

    陈村长有些难以接受周大娘的话,可知晓她不会胡,只好敛着性子继续往下问:“你继续。”不过,陈村长又有些忍不住,骂了句“禽兽不如”。

    “可不就是禽兽不如。陈丫头那会不懂事,就被哄骗了去,被发现的时候哟,那里瞧都不能瞧,实在可怜,那年老二不是同陈亭吵了好几回吗?就是为了这事。”

    陈村长的脸已经黑得不行了:“陈家那个孩子也知道?怎么不来同我。”作为村长,他还是有权利做些什么的。

    周大娘苦笑:“怎么?陈亭连他们报官都不怕,报官了就陈丫头不是他亲生的,就是当自个童养媳养的。”

    “我去他个孙子,我呸。”纵然陈村长是个好脾气,这会也忍不住骂了几声:“甭管亲不亲生,他和陈丫头就差着辈呢,还童养媳?可真够会想的。没想到看着这么老实的一个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气过之后,陈村长还是问了一句:“真有那么一回事?”

    周大娘“嗨”了一声:“你要是不信我的,就问问我家媳妇,她性子软着呢,可不是会谎的。”

    陈村长还真瞧了过去。

    周大娘这人吧,就是个普通村妇,三道四的这些习惯,差不多都沾染了些,陈村长倒不是觉得她谎,只是觉得很有可能是夸大了事实,不过,周家的几个儿媳,陈村长瞧着倒是不错的,他还真信人家媳妇的话。

    周儿媳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随后又有些自责:“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事,但是没有法子,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就是拼了命也得将此事闹大,什么清白,哪有活着重要。”

    陈村长倒没责怪周家的意思,先前也没想到这一出,这会听周家媳妇一,忙开口安慰:“这也不怪你们,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你们能做什么?陈家的都没宣扬,你们凑上去,不准最后还成了你们的错,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自作孽,不可活啊。”

    毕竟,陈村长不是傅祁暝,也不是程见袖,他的思想就是普通村民的思绪,这种事,出去陈家丫头就毁了,有时候啊,这名声可比命重要,尤其是见人本就有后悔自责之意,错不在周家,陈村长也不会那么蛮不讲理去责怪周家的。

    周大娘还没想到自家儿媳这么句话,竟还让陈村长开了口。

    这可是个好事啊。

    周大娘立刻就跟上了自家儿媳的步伐,开始卖起惨,又是自责,又是后悔的,那听得陈村长都觉得周家女人不容易,是个好的,明明不是自己的事,还那么记挂在心上。

    三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全传到了傅祁暝的耳中。

    傅祁暝笑了声:“有点意思,去查查周家那个儿媳,看看她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周家的这个媳妇,问题不少,或许,从她身上就能找到陈家被毒杀的真相。不过,傅祁暝倒没怀疑过她是凶,毕竟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和陈家这么作对,她眼下的行为,傅祁暝看来,更像是在保护什么人,或是,听命行事。

    想到她方才的言论,傅祁暝就觉得可笑。

    当年看见陈家丫头捡毒蘑菇,谁都没,自家人没,也没去提醒陈家,一句以为陈家丫头不会采就给敷衍了过去,后头的更是可笑,以往都没意识到这回事,可偏偏等他们开始查这个案子了,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想起来了。十年前的事,还将摘蘑菇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一点,周家人都知道陈家的事,她若是有了怀疑,周家人难道不值得她去倾诉吗?

    而且,这事可也太顺利了,这头刚查出陈家一家是毒死的,这都十年的事呢,陈丫头捡毒蘑菇的事就出来了,似乎就这么想当然地给陈丫头定了罪。这是生怕官府查不出陈家是出于什么中毒而死的吗?

    到底是他们把自己看的太高,还是太看低他了?

    回到临安镇之后,傅祁暝就将这事同程见袖了。

    “她做这些,会是为了谁?她应该知晓凶,或是其中内情,需要她费心隐瞒的,跟她关系应该匪浅。又要同陈家下杀,会是谁呢?”程见袖。

    傅祁暝略作沉吟:“我其实还是觉得,或许陈家那两个孩子,没死。”

    “为什么这么?”程见袖还是不解,两人都没了户籍,怎么过日子?

    傅祁暝看向程见袖:“首先,两个人的尸首不见踪影,这是其一,其二,陈家这桩案子,的的确确,陈丫头是最有嫌疑的,不管是侵犯了她的陈亭,还是装作不知的大哥大嫂,或是看着是在保护她,实际是将她往火坑更推一步的二哥二嫂,陈丫头恨他们,想要杀了他们,都是有迹可循的,陈家若要无辜的,可就只有老大家的那个孩子了。孩子不知情,也恰恰是仅有的无辜者,而那么巧,他和陈丫头的尸首是一块消失的。第三点,周家的这个儿媳,会是替谁隐瞒?必然是她熟悉的人,你也了,她熟悉的人能和陈家有什么恩怨?那如果,她熟悉的人,就是陈丫头呢?”

    乍一听,的确有那么点道理。

    但是

    “十年前,她还没嫁到周家吧?”程见袖。

    傅祁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