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百二十七章 亲诉过往谈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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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傅祁暝等人的到来,妄生并不奇怪,直接将几人请进了屋。

    “今日有位木姓夫人来寻过我们,了一些关于大师的事。”傅祁暝直截了当地开口:“按我们不该过问大师的私事,但无缘无故与我们一些大师的是非,怕是另有目的,便就与大师一声,大师还要多留心才是。”

    妄生闻言,并不惊讶,嗤笑:“她果然还是来找你们了。”

    程见袖没话,阮朱却忍不住,开了口:“妄生师傅,那家子人想做什么?”

    妄生失笑,摇了摇头:“其实,贫僧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不过他们并未多,而是继续听妄生往下。

    “听了她的辞,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兴趣听听贫僧的法?”妄生望着傅祁暝等人,笑着问,只是那笑容可不与平时那般温和,而是带着些冷然。

    傅祁暝点了点头:“大师愿,我们便听。”

    比起木夫人一会哭一会恐惧的讲述,妄生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这段对他来不堪的回忆,他亲自揭露在了几人面前。

    “贫僧其实与很多人没什么区别,时候,见了旁人有父有母,而贫僧却只是个孤儿,也会想,贫僧的家人呢?敦煌一直混乱,贫僧幼时曾抱有幻想,他们不是故意丢弃贫僧,而是因为遇上了什么麻烦才意外走失。孩子,毕竟是单纯些,想过要找他们。师傅虽收留了我,却并非是捡到我的人,是而,贫僧那段时日经常去寻芽月,也会问恩人。”妄生语气平静。

    有些话,妄生没,傅祁暝同程见袖却听得明白。

    时候知道的不多,单纯,还会有这些天真的想法,可真的长大了之后,便会发现这些残忍的事实。妄生当时才刚刚出生,有谁会把刚出生的孩子往外带?所以意外走散基本是没什么可能了。

    “或许是贫僧问的多了,恩人便去四处打听,他知晓内情后,怕伤到贫僧,便就告诉贫僧,他不知晓,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之类的信物。贫僧当时的确信了,可后来他大抵是怕贫僧日后还是会记挂此事,在芽月稍长一些的时候,便就叮嘱芽月,一定要看好贫僧,不要让贫僧去寻家人,芽月自然要问,那么巧,那日贫僧刚好下山,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妄生面色依旧平静,只是拨动佛珠的速度快了些。

    程见袖却觉得这不一定是巧合。

    顾芽月一个姑娘,能拦得住从学武的妄生吗?她倒觉得,这或许是顾父觉得妄生已经年长,所以才会用这样一个最不伤害妄生的方式,告诉妄生真相。

    而在知道了自己被抛弃的一切时,再看到那些所谓的家人上门想要带他回家时,妄生当时心里该有多厌恶?

    妄生当时心里何止是厌恶,甚至是起了杀心。

    对这一点,妄生毫不隐瞒。

    “贫僧并不是什么心慈软的好人。他们虽是贫僧的亲人,但在他们抛弃贫僧的那一刻起,这段血缘关系便就断了,在贫僧眼里,他们无非是陌生人罢了,甚至还是让人厌恶的陌生人。贫僧不打算去寻他们,也不打算见他们,不想有任何纠缠,若是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做一辈子的陌生人,桥归桥,路归路,可偏偏,他们总是要多事。”

    “在他们第一次寻上来,想让贫僧认祖归宗的时候,贫僧就觉得恶心,想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妄生,毫不遮掩。

    这一点,众人倒是能够理解。

    尤其是妄生幼年过的并不算好,虽然有主持收留,可广灵寺像他这样的孩子太多了,主持也不能一一留心照顾,虽然后来妄生成了主持的弟子,但早年是真的受了不少苦。妄生虽不,但众人显然也能想到一二。

    “贫僧不愿搭理他们,明确拒绝了,没想到这家子人过于自自话,之后一直往寺中送一些自以为是对贫僧好的东西,然后做出一副爱护贫僧的假象,那些不知情的人,便觉得贫僧过于冷血,便开始劝贫僧。那种感觉贫僧厌恶劝的,但更烦这家人。”妄生。

    这种感觉,众人也能明白。

    妄生对木家人本就不喜,还有些怨恨,而他们却以一些妄生根本不需要的好处来做面子,搞得所有人都来指责他,来劝他,似乎他不认木家人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得。这看似只是旁人轻飘飘的几句话,但的人多了,身为当事人,心里难免膈应。

    妄生不会因为如此就和木家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心里的确被膈应的不行,只是这些倒也不足以让妄生狠下杀。

    真正让妄生做出这么决绝的事,到底,还是木家人先招惹的他。

    “木家大抵以为这么做,就能让贫僧无路可走,只能乖乖回到木家。可贫僧一直不改变心意,他们有些急了,贫僧也不记得那是木家的什么人了,他们寻上了师傅,在师傅面前又哭又闹,希望师傅出面相劝,更甚至,他们威逼利诱,想让师傅逐贫僧出广灵寺。”

    傅祁暝:“”

    程见袖:“”

    听到这,傅祁暝与程见袖已经完全没话了,妄生在广灵寺长大,自就没受过什么专门的教育,主持也只能教他们识字佛经,而后妄生又跟着主持出寺,为了保护百姓对抗贼人。虽然这事没什么错,但过早让妄生接受了杀戮,以妄生所接触的认知,他并不觉得杀人是什么不可为的事。

    杀人,对他来太过正常了。

    如果换做傅祁暝与程见袖,两人会想法子好好折腾木家人,不会下杀,但对于妄生来,他已经被惹怒,索性就干净利落,直接要了这些人的命。

    “这也太过分了!”阮朱率先忍不住地骂出声:“这些人真是该死!”

    若前面只是以流言蜚语逼妄生,可这招让广灵寺主持把妄生赶出广灵寺,可谓诛心毒辣。广灵寺对妄生来,是从生长的地方,和家还有什么区别?而广灵寺主持,是他的师傅,显然也是他少有的家人了,木家人想要毁掉妄生拥有的这一切,妄生要是还能够心平气和,那才不对劲。

    阮朱气着了,但那句该死,也只是随口一罢了。

    谁想,妄生便接了一句:“所以,贫僧杀了他们。”

    阮朱:“”

    阮朱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时木夫人妄生杀了木家人,她刚才只顾着气愤,这会才将情况对应上了,如此一来,她倒是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见阮朱突然没了声,妄生也不介意,反而笑了声:“在贫僧眼里,杀戮,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怕或是不能为的事。”

    所以他当时杀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而这事的后面发展,就基本与木家所的没什么区别了,木家人不罢休,找上门来想要问妄生讨个公道,妄生直接就将刀架在了人脖子上,将木家人都吓退了。

    不过,妄生杀人的事,到底是被广灵寺主持知晓了。

    妄生知晓,广灵寺主持上虽杀过人,但杀的都是恶人贼人,所以妄生将木家的事都一一与广灵寺主持言明。

    知晓真相的主持,面色复杂,他并没有过多责怪妄生,也没有将妄生赶出师门,而是让他在寺内面壁思过三月。

    显然,主持也知晓妄生做的不对,但又情有可原,所以才会让他面壁思过,希望他能够反省一二。但到底,妄生才是最开始的受害者,所以没有对他过多指责。

    “这便是所有的来龙去脉。”妄生。

    “我们见过木夫人,她不是什么有心计的人,她来寻我们,恐怕背后有木家的笔在。”傅祁暝。

    妄生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她不过是木家人中的棋子罢了,偏还觉得自个最委屈,最善良。”

    程见袖低下头,抿了下嘴角,妄生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可真的也一点不含糊。相比木家其他人,木夫人或许要好一些,但是程见袖也不喜欢这个木夫人,她软弱也罢,她蠢也好,她到底是抛弃了妄生。

    “木家对你,会有什么所图?”傅祁暝又问。

    他其实不大关心妄生的私事,无非是因为妄生此人,既然有这个会,多了解一些,也无妨。

    妄生依旧摇了摇头:“贫僧这些年并未再见过他们,不过木家人一直在外贫僧的不是,当年贫僧一气之下灭人满门之事,更是成了他们的佐证,似乎贫僧就成了他们嘴里心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们不会想要贫僧过得舒坦,他们心中有记恨也不足为奇,但他们会让她来寻你们,贫僧的是非,这倒是贫僧没有想过的。”随后,妄生又笑了:“不过也不奇怪,他们的所思所想,贫僧一直就没明白过,好比当年他们厚脸无耻要贫僧认祖归宗。”

    在场的人,瞬间又哑了声。

    这么的话,木家人的想法,的确和他们不大一样,他们想不到木家人所想,似乎也不奇怪?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