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和重明几乎是和芸香前后脚回的神君殿。

    而此时的芸香身后还多了两个少年。

    “认识一下，这是无垢，这是常风。”芸香介绍了一下。

    白衣少年无垢，黑衣少年常风。

    “以后他们跟着杌。”

    冥界的人，诞生于尸山血海之中，最适合他们的，就是杌这个凶兽。

    听到杌的名字，毕方垂头：“这一次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人责罚。”

    芸香几乎要翻白眼：“那就罚你打扫一年的灵驹堂吧，自己去跟灵驹仙倌。”

    毕方这人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可是这一次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打扫马厩这种事都不介意。

    看来是真的不想看到杌。

    “嗯？”女子轻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从背后抱住芸香，挂在了她身上，“芸芸，你又捡孩子回来了？”

    芸香摇头：“这一次不是捡的，而是光明正大地借的。”

    陌颜。

    神界第二人，仅次于北月。

    甚至有传她比北月更强，曾经打败过北月。

    这传言。

    假也不假，但也并非真实。

    陌颜确实打败过北月，但那不是因为比北月强。

    而是因为。

    愧疚。

    北月的愧疚。

    北月和陌颜之间曾经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过往。

    那时候的浓情蜜意，形影相随。

    陌颜帮助北月稳定神界。

    可是最后北月却娶了别的女子。

    而她上门讨法，也只是和对方打了一架，得了个可有可无的传而已。

    早些年的时候，她曾过，北月若变心，她就把北月的心都给挖出来。

    可是最后，也只是含泪刺了他一剑，转身离去。

    北月娶了神后，却不是陌颜。

    自此之后，陌颜就一直独来独往，四处漂泊。

    与北月成了陌路人。

    到死都没有再见一面。

    她不知道北月是变心了还是有别的理由，这都不重要了。

    正如她所的那样。

    她从未有负北月。

    是北月负了她。

    直到遇见芸香，她发现芸香这人挺有意思的。

    尤其还是受北月之托，守护神界。

    她其实是想嘲笑对方的。

    那么强大的女人，该不会也是被北月的外表欺骗了的吧。

    可是当见到芸香的时候，她就知道不是。

    芸香的眼睛里没有温度。

    她看得分明。

    芸香。

    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

    怪物。

    不过这个怪物她看得顺眼。

    尤其是芸香的一句：“一体双魂，不可持久。”

    让她多年来的心结终于得解。

    这么些年里，她执念着早已逝去的过往，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浪子。

    到底还不是放不下？

    爱也好。

    恨也罢。

    她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即便至死也不见，可是她的喜怒哀乐，都为那人而存在。

    到底是她没有那么洒脱。

    她放不下那个人，舍不下那段情。

    真是软弱得可笑。

    而现在，芸香给了她一个答案。

    一体双魂。

    北月的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

    这是转生时出现了意外。

    将两个魂魄都卷在了一处。

    可是这样的情况是无法长久的。

    总有一个魂魄要先走。

    而一开始就决定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