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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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华夏最有气节的王朝,没有之一,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朱由检前世看百家讲堂讲明末的时候,一腔热血,恨不得亲自到明末,执剑带甲,一战方休。

    现在知道熊延弼,即将被阉党祸害,他内心,也很矛盾,纠结。作为一个现代人,熟知这段历史,理智告诉他,苟到登基,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像熊延弼这样的大将之才,正是明末最缺少的。文臣可以死一些,无关大雅,但是,武将要是都死绝了,自己苟到登基,恐怕也不好收拾残局啊。

    屋里面,朱由检踱来踱去,心烦意乱。

    大门口,王承恩抢过方文台上的拜帖,拿到里面的一百两银子,心里的开心了一把,心里感慨这陆澄源倒是有钱啊。

    然后恬不知耻的在方文台等几个锦衣卫羡慕的目光中,把钱塞进了怀里。

    ”看什么看?“王承恩声骂道,王府上上下下,吃喝拉撒,不要钱啊?你们以为我王总管容易啊。

    ”没,没看什么?“方文台心里暗骂了一句,臭太监,就是好挣钱,他摸了摸裤裆裤裆,想了想一百两银票,算了,算了,还是重要。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陆澄源心里恼火,心里暗骂一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累的腰酸背痛,想要回去,他回头看向王守履,黄道周等人,期待着几个人提议回去,先喝口温茶润润喉,想想就舒服。

    可是,王守履,黄道周等人,似乎精神头很好,还想等。陆澄源顿时有些想骂人。

    时间推移,陆澄源不但腰酸背痛,肚子还饿的咕咕响,他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即提议,和王守履一起另找门路开溜。

    王守履也乏了,跟着陆澄源开溜了。

    黄道周还不死心,径直在门口踱来踱去。

    ”难道,信王,怕了,所以,故意闭门不见?“倪原路有不好的预感,再怎么,此刻的信王,才十六岁,又没见过这么血腥的斗争,胆怕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黄道周也很赞同,不过,正因为信王怕了,作为国之栋梁,才更要当头棒喝,让信王醍醐灌顶,想到这里,黄道周更加坚定,要亲自面见信王了。

    倪原路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看到大门紧闭的信王府,他也感觉束无策。

    黄道周不甘心,转身疾走,倪原路不知道黄道周这莽夫要干嘛,害怕这家伙去找魏忠贤拼命,也紧紧的跟了上来。

    黄道周从民家买了一个楼梯,吃力的扛楼梯,风风火火的往信王府跑。

    倪原路看了,也是服了黄道周,大家都是读书人,何时这么失态过,不过看黄道周这么吃力,于心不忍,也上前,帮忙扛着,就这样,二个狼狈的扛着楼梯,等跑到新王府,早就累的气喘吁吁。

    ”你,你不会是,想顺着楼梯,爬上去吧?“倪原路询问道。大家都是读书人,这擅闯府邸,君子不立危墙,这传出去,岂不是被当成偷,以后二人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紧急情况,顾不得那么多了。”黄道周上脑后,哪还顾得那么多,当即架起楼梯,就往上爬。爬到围墙上,往下一看,黄道周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这么高。

    倪原路也是大惊。

    “道周兄,别乱来啊。”

    这要是摔断了胳膊腿,下半辈子可就全完了啊。

    黄道周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天下,为了国家,为了大义,拼了。黄道周闭上眼,哐当一声,跳了下去。

    我的天嘞,真跳了。倪原路算是彻底服了黄道周,不愧是东林党的急先锋。

    黄道周刚一跳下来,二个锦衣卫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来,瞬间,二把绣春刀架在脖子上。

    黄道周感觉脚有些痛,全身似乎也没啥大毛病,刚松了一口气,瞬间感觉脖子一冷,呼吸困难,他到底还是文人,被刀架在脖子上,难免有些气短,

    不过他到底是个烈性子,很快缓过神来。

    ”我,我不是盗贼,我是詹事府詹事,黄道周,这是我的拜帖。“黄道周从怀里掏出拜帖,递到二个锦衣卫上。

    锦衣卫一看,是个官,自然,也不敢随便动刀,当即去禀报信王。

    朱由检还是犹豫不决,他想救熊延弼,但是,又感觉危险系数有些大,万一把自己搭进去,就完犊子了。

    待听到有人,爬墙跳进府邸,求见的时候,朱由检也是意外万分,大明这个时候,要翻墙,对于读书人,还是需要很大魄力的。

    朱由检看了这个拜帖,顿时对这个黄道周很有兴趣了,他一挥,准备接见黄道周。

    终于见到了信王,黄道周感觉这一顿辛苦太值得了。

    黄道周整了整帽子,君子死而冠不免,读书人自然有些毛病,朱由检到也不反感,正冠,是表示尊敬。

    ”詹事府詹事,黄道周,拜见信王,信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黄道周给朱由检行了个大礼。

    ”周大人,快快请起。“

    ”信王,情况紧急,我也不废话,阉贼魏忠贤,诬陷忠良,我等极力谏言,却不能上达天听,臣恳请信王进宫请安,为臣等呈上奏折。“黄道周在次下跪。

    朱由检犹豫起来,无疑此刻跟魏忠贤作对,还真不是明智的选择。

    ”周大人,本王,只是一个未成年的王爷,对政务一窍不通,怎能干政。“朱由检开始划太极。

    ”信王是不是有所顾虑?’黄道周如此肝的人,自然容不得朱由检打马虎眼。

    “本王是真的不便参与。”

    二人继续扯皮,朱由检郁闷,这人,听不懂人话吗?自己委婉拒绝,不是挺好的么?这丫怎么就听不懂了?

    一通扯皮,黄道周想起倪原路的话,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当即言辞激烈。

    “信王你贵为帝王甲胄,岂能如此没有当当?遥想当年太祖,世祖,那是何等的英明神武,难道,信王,没有一点先祖风范吗?”黄道周气急,话瞬间没了顾及。

    “你,你——”朱由检气的满脸通红,虽然他是穿越者,但是,作为华夏名族,龙的传人,被人如此数落,脸上自然挂不住。

    “信王是怕得罪了魏忠贤那阉贼,恐遭报复吗?臣黄道周,立誓,若是他日,信王获罪,臣,黄道周,定然血谏宫门,为信王死谏。”黄道周慷慨激昂,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