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坐而论道
走进来的少年,身姿修长挺拔,容貌清秀隽永,正是祁醉歌。
看到他不仅乖乖的来了,一进来就懂事的自罚三杯,严克礼瞬间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出身这么高贵的祁少爷不一样得对他客客气气的,他心中立刻转怒为喜,热情的迎了上去。
&qt;祁少爷到底还是来了,在下还以为你看不上在下,不屑的来参加严某举办的聚会呢。&qt;严克礼阴阳怪气的笑笑,心中满是得意。
&qt;严公司此言差矣,祁某从不以出身揣测评价一个人。&qt;他对着对方拱了拱,&qt;祁某结交别人,只看这人本身的性情和本事,不在乎出身高贵与否。就像右相,早些年也是个平凡的普通学子,但是凭借自己的天纵奇才,现如今也成为盛国第一权臣。&qt;
严克礼眼睛微微一眯,祁醉歌这话看似是恭维,细细一琢磨,却好像不是那么个意思。
而且他在外面时,最讨厌让人提起来的,就是他这位叔叔的名字。
别人揣摩着他的喜好,自然也只是按着他的规矩来,尽量的少犯忌讳,祁醉歌上来就踩雷,是懵懂无知,还是故意为之呢。
&qt;祁公子话当真有趣,既然来都来了,听曲喝酒,大家好好的聊一聊。&qt;他指了指身后一桌子人,&qt;在坐的各位都是自己人,将来大家入朝为官后,都是咱们自家人,不如趁这个会,大家互相眼熟一下,好好的认识一下。&qt;
原来这才是这场聚会的意义,祁醉歌皱眉打量着圆桌周围的这些个东倒西歪的年轻人们,难道他们就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吗?那这个国家不就完了?
他们痴迷于迎来送往逢迎巴结,右相只知道结党营私,根本无心为国家选拔人才,这样的人,纵使真的有有才学,也不可能用在为国效力上啊。
想到这里,祁醉歌在心中摇了摇头,无声的后退一步,躲开了严克礼伸过来的。
严克礼眸中寒光一闪而过,他立刻语气阴冷的质问:&qt;祁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大家呢,还是看不起我严某人,又或者是看不起我背后的右相呢?&qt;
祁醉歌眼神却是雪亮的,其实他今日之所以赶过来,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决不妥协。
&qt;严公子,在下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今日饮下薄酒赔罪,也是想明白一点。在下无意和任何人结成党派,参加科举也全凭自己本身的能力,无论结果如何,在下不会怨天尤人,严公子的橄榄枝,在下是无论如何不愿意接的,您日后也不必再派人前来游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您应该明白。&qt;
严克礼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觉的自己颜面扫地,瞬间脸色铁青。
&qt;祁醉歌,你在装什么众人皆醉你独醒呢?你少跟老子来这套,今天你敢出这个门,就算你爹是大将军,我也能让你名落孙山。&qt;严克礼瞪着眼睛握紧拳头,他觉的自己受到了愚弄。
而在场浑浑噩噩的学子们,倒是有几个被祁醉歌的话惊醒过来,自己十年寒窗苦读,难道就是为了这样混日子吗?当然不是了,都是右相逼的他们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啊,一瞬间他们心中十分悔恨,开始憎恨起拖人下水的严克礼和右相来。
&qt;严公子,在下今日会来这里这些话,跟我是谁的儿子没关系,在下始终相信世间会有公里会有天道,所以不愿意做背着良心的事,希望诸位也明白这个道理,告辞了。&qt;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倒是不染一处尘埃,背影挺拔的像松柏。
严克礼气急败坏的砸了中的青白瓷器,脸色扭曲的像个疯子。
白浣之察言观色道:&qt;假清高,到底还是占着话不腰疼,不就仗着自己的身份装吗?&qt;
&qt;身份?&qt;严克礼阴阴的笑了一声,&qt;既然本少爷给他的阳关道他不走,那就让他走走阴间的独木桥吧。&qt;
隔着一扇珠链,隔壁包房内的屏风后。
夜千离和章正围观了整个过程,却是十分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章正不禁摇头叹息:&qt;祁公子句句掷地有声,倒让章某人羞愧难当啊。&qt;
他早在刚进京都时,就找到了关系,直接面见了右相本人,严松对他的才学非常的赞许,对他信任有加,还安排他去国子监和诸位皇子熟悉面孔,增进彼此的关系,他根本就不必像这些人一样,巴结讨好严克礼,但是本质上,他们又都是一样的。
&qt;哦?先生很欣赏祁少爷的英勇无畏?&qt;对面的少年面如冠玉,眼若寒星,敛下一身锋锐,正在泡撇抹转,行云流水的按照一整套的工序熟练的泡茶,丝毫看不出来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桀骜和放肆,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安静,收拢了自己一切的锋芒。
&qt;祁公子这番举动,颇有他父亲的风骨,但是现如今的京都的局势,因为太子一死,一切更加波诡云谲。&qt;章正静下心来分析道,&qt;越是这种混乱的时候,越要藏拙,非但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更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当成大家的箭靶子。&qt;
&qt;先生不赞成的他的行为?&qt;烟雾渐渐浮现,他展开宽袍大袖,为对方沏了一杯茶。
&qt;毕竟还是稚嫩了一些,藏不住心里的话。&qt;章正受宠若惊的捧回了这杯茶,都不敢张嘴去喝,&qt;论起城府来,二少爷若是有他姐姐的一半,就成了。话回来,幸亏宜宁县主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子,只怕也能搅动一番风云的。&qt;
这句话让夜千里觉的格外好笑,幸亏她不是男子?
不不不,男子能做的事情,她都能做,男子不能的,她也能。
而此时的太医院里,正躺在藤椅上消暑纳凉的墨千秋觉的鼻头一痒,他打了个喷嚏坐了起来,就看到一个明眸皓齿的丫鬟正在对着自己笑。
&qt;你不是师妹身边跟着的那个丫鬟吗?你怎么来了太医院,师妹又给自己下药了?&qt;他有些不耐烦的坐起来,&qt;先好,没有金子休想我给她擦屁股。&qt;
&qt;金子自然是有的。&qt;金钟笑眯眯的开口,&qt;墨神医,我家姐要跟你打赌。&q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