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第 416 章
巩梅从来不是什么热心的人。
因为很多事情看得太清楚的,热心不起来。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人单力薄,没法反抗,毫无办法的时候就算了,她必须是一个好女孩,才能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的,她那时的确是一个热心肠,勤奋朴素贤惠的乖巧女孩。
不过自从成了涵休家的姐姐,更是在弟弟的帮助下,获得了可以反抗的力量后,她就再也没有热心过了。
哦,这里特指对周遭陌生人的热心热情。
对那些在她关系上的人物,特别是能帮到弟弟的人,她依然是古道热肠、无微不至的。
其他陌生人的好感,对她来,没有太大的意义。
有时,过度热心还会惹上麻烦。
像现在,傻子亚里坤做的事。
让座
“两口是新婚吧!”
对着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下的老太太,巩梅内心即使不屑得很,也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脸上羞红羞红的,看傻了让座的亚里坤,也让周遭的雄性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是一对好的。郎才女貌!”
巩梅更加不好意思的低头。
心里想法是:嗯,这会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了,刚刚怼前面不愿意让座的年轻的时候,可是面目可憎得很的。
“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找到一个好心肠的伙子。”
要不是得维持没主见娇弱可人的形象,此时的巩梅肯定会反驳:谁瞎眼地找了一个,明知道老太太你是个大|麻烦还主动招揽过来的傻对象,那都是晦气。
对的,这位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孩子的老太太是后来上火车的,背后有背筐椅,明显是给孩子坐的,不过老太太估计是不放心将孩子背到后背的,将孩子挪到胸前紧抱,左右都挂满包袱的,很是狼狈。
也是因为这样,这位老太太才这么理直气壮地想让人让座的。
只是,大家都是出门的,有谁不是大包包的。
即使不是,会上车的都是长途的,买了票还让坐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傻不傻?
要是这位老太太态度好一些,不是这样盛气凌人道德绑架地要求一些看着脸皮薄的年轻男女让座的话,或许还有人愿意让一下,让这位老太太稍微歇息一会。
至于全程让座?
想都别想。
老太太如果会做人,愿意花钱,应该还是有人愿意看在金钱的面子上,给这位老太太一些便利的。
不过这位老太太明显不是这样的人,走了好几个车厢,怼了好几个看着好欺负,实则硬气地不愿让座的人,吵了一路才走到巩梅和亚里坤的车厢的。
措防不及地,发现亚里坤竟然主动让座的时候,巩梅内心是震惊的。
然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看出破绽的,她还得对这混账摆出赞同崇拜的傻样,真的太不爽了。
“这伙子是当兵的吧。”
老太太看人很有门道,不过从亚里坤站立的姿势就猜到了大概。
事实上,也只有这些最可爱的人,愿意忍受老太太这中极品了。
“是的是当兵的。”巩梅激动自豪又不好意思地回答。
天知道她是多想将这个自来熟的,坐下就将孩子塞藤背椅上,不客气的摸她的的老色狼给踹了!
嗯,刚开始,巩梅没有发现这老太太有什么问题,但是“老太太”坐下,还坐在她身边之后,她就发现问题了。
“老太太”的脸,即使走近仔细看,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脸够圆,皱纹不少,身材胖,天气寒冷地,穿着够厚,一身棉服加上围巾的,身材和身上的男性特征就能掩饰得很好了。
不过巩梅比谁都细心,在这人一坐下的时候,就发现他衣服里身材的不对劲了。
在对方握上她的的时候,就彻底确定了。
这个老太太,是他,不是她。
男人的和女人的,即使年老了差别也老大得去了。
难怪这条线上失踪的人都最隐秘的,至今都没找到什么线索,原来是有个精通易容缩骨的高。
细心的巩梅也发现了,坐在藤椅上的孩子,眼神不对劲。
斗鸡眼,眼神奇怪木讷,笑容要笑不笑,还在一直流口水。
装作被吓到一般,巩梅立马收回了自己的!
眼角不自觉地望向已经走远了几个位置,正在帮忙乘务员给乘客安置行李的亚里坤。
看着像是下意识地求助,实则是吐槽亚里坤。
不知道这货是天生敏锐还是运气绝佳,一钓就钓到大鱼了。
“吓到了吧!不怕不怕,闺女”
看着这位“老太太”居然还想欺身向前,抱她压惊的,巩梅立马站了起来,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躲过去。
眼里还非常害怕偷瞄一眼看着像傻子的孩子,又飞速移开,仿佛是看到什么怪物一般。
“我我不怕,真的!”
巩梅的动作太夸张了,周围的人也注意到这个孩子的不同。
嗯,上车之后,老太太一直捂得紧着呢,没谁看清楚。
现在看清楚了,都纷纷的表示惊讶。
当然,没有胆子的巩梅反应那么大,但是也都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老太太了。
巩梅不想被这个满身臭味的“老太太”占便宜。
“老太太”和“孩子”身上,衣服看着都是很干净的,但是这位带的行李却不太干净,放到地上,还能抖出一阵灰尘。
味道也不干净。
懂行的人,都能闻到,老太太包袱里,是一些炮制好的药材以及粗造制造烟丝。
这些东西混合夹杂在一起的,沾到身上是真的不好闻。
不过,还在出门在外,勉强忍受的范围内。
巩梅觉得,这是为了掩盖“老太太”和“孩子”身上,那根本都消不掉的烟味。
对的,刚刚震惊躲避外加害怕嫌弃的行为,让巩梅发现了,这孩子,恐怕也不是什么真“孩子”。
那一闪而过,带着怨恨急色的眼神,可不是孩子能有的。
鱼,上钩了。
亚里坤还算靠谱,虽然在车厢里助人为乐着,但是在发现了巩梅的不对劲时,还是很快地赶回来了。
心疼爱重新婚妻子,生怕爱人吓到的动作,还是值得赞扬的。
巩梅也顺势地快步到他身后,瑟瑟发抖。
亚里坤也终于发现孩子的异样,虽然没被吓到,也被惊到。
估计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丑的孩子吧。
不好意思盯着孩子看的,只能是先安慰巩梅。
只是巩梅不干了,不管他怎么,都一副宁愿站着,也打死都不会座位的意思。
娇气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亚里坤怎么哄都没用。
可以,巩梅是将胆的媳妇演得非常生动了。
只是,巩梅这样的反应,真的把“老太太”气坏了。
刚刚还面慈目善地夸巩梅好姑娘呢,变脸般成了凶脸夜叉,抱着孩子叉腰吼::“你这闺女是怎么了,我家孙子就是从有些毛病而已,你这是什么眼神、什么态度!*##”
嗯,这后面不显示的,是各中不能用言语表述出现的谩骂,非常精彩,反正躲在亚里坤背后,偷偷在亚里坤背后写字的巩梅,是将这位“老太太”列入有会直接弄死不用留情的名单里了。
亚里坤这次总算没有再掉链子了。
接收到巩梅在背后画的信息不过僵硬了一会,就好声好气地道歉,希望老太太不要再骂了。
只是老太太不依不挠,骂的更凶狠了,要不是亚里坤足够人高马大的,估计还想对躲在他背后的巩梅动。
这样的极品,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住,亚里坤不用演都生气了,皱着眉,抿着嘴,腮帮紧绷地,没有还口,不过任谁都看出来,这位很生气。
最后是周围的乘客看不过眼的帮口骂回去了,闹得动静太大地,惊动了乘务员和警卫的,事情才平息下去。
巩梅选择留下来吗?
当然不可能。
即使是做诱饵,送上门的,也不会是好东西。
最后还是好心地乘务员,偷偷地问亚里坤要不要转卧铺票的,两人才摆脱这位不讲理老太太的纠缠谩骂。
乘务员大姐还很好心地教导亚里坤:“伙子是当兵的,心肠不错,但是有些老太太算了,看你这次也得到了教训了,下次也会懂了。你们是倒霉了,碰到了我们这趟列车坐多了,谁都知道的难搞老太太了。”
亚里坤也一副庆幸的样子,不经意地问:“这位老太太很出名?”
乘务员大姐不仅撇嘴还翻白眼:“在我们这一条线上,出名得很。”
大概是亚里坤傻憨憨的形象,触动了乘务员的母性吧,乘务员没忍住,话就多起来。
“老太太是从西北那边来投靠嫁到我们这边的远房侄女的,她那侄女还和我同一条村,是个心软老实的,这老太太又有一中烟草,制烟丝、炮制药材的艺,能养活自己的,就在村里住下来了。”
“听她侄女,老太太带着的孙子是遗腹子,独苗,从就是这样样子,大家都没救了,只有老太太还信医生的话,去大城市求医有可能能治好。老太太无亲无故,就带着艺来这边安居,好找医生治孩子了。”
“都好几年了,每隔几个月,都从乡下坐我们这趟车到大城市去,卖了药草烟丝,就给孩子治病。是该同情的,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了,执拗,爱占便宜。每次都不愿意买坐票,带着她那个孙子,倚老卖老,吓着乘客抢座位,又不讲理的,我们都没办法。只能是预留一个空车厢的,给你们这些被欺负占便宜了,又愿意补票的人了。”
乘务员大概也发现自己顺口错话了,讪讪地解释:“老太太看人很准的,挑的都是你们这些不差钱的又不敢和她斤斤计较怕被赖上的人。而且我们这个卧票车厢可是内部特意留下来应急的好位置,不外售的,没点关系抢都抢不到,老太太这把年纪还带着一个这样的孩子,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勉强解释,乘务员生怕亚里坤要退钱的,再也不话地转身走了。
亚里坤很入戏,傻愣了好一会,才动关上车厢门。
“不怕,没事了。你别哭我是我的错,梅梅,你别哭了行吗我不知道会遇到这样的老太太”
路过车厢的人,隐约能听到车厢内传来伙子惊慌失措的哄人声,还有姑娘吓坏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实则嘛。
在车厢内的两人,将车窗的帘子放下了,正分开坐在两边下铺,指飞快地打着暗语交流着呢。
其实刚刚关门的时候,亚里坤就想开口|交流的,但是巩梅示意亚里坤,他们两个被盯上了,还指指耳朵,表示有人在偷听。
理由?
证据?
巩梅伸出她刚刚被“老太太”抓的,用清水洗去脏污的灰印,车厢内立马散发出一股清新奇怪的味道。
香味不持久,就是水冲的一刹那冒出来,之后就没有了,要不是巩梅和亚里坤都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能肯定这不是错觉,普通人估计都不会留意,留意到了也不在意。
大概十多分钟吧,两人的戏已经进入到平静阶段了,即使有人偷听,也知道里面的人已经安静下来,伙子费尽功夫,总算将对象哄好了。
火车继续前进着,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车厢的门外,一只色彩斑斓的漂亮蝴蝶翩翩飞来,停住在了门顶上,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 涵休:暴躁躺平
p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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