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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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越怀瑾没死,婆婆江采晴也没有死?

    明明她亲眼看到他们在客厅里挣扎着没了气息的

    他们做了那么多孽,怎么还能活过来?而且还变年轻了很多?!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她临死前产生的幻觉!

    死死盯着江采晴的脸,林溪神情一阵恍惚。

    越怀瑾赶紧跑到江采晴身后,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妈,你总算回来了!大嫂她刚才跟条母狗似地发骚,我一回来她就想拉着我想干那事。

    我什么也不肯做对不起我哥的事,大嫂就火了,拎着东西追着我打”

    江采晴的脸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怒视着林溪张嘴就骂出了一串刻薄的话:

    “下作的娼妇,老大才出去了几年你就耐不住寂寞想男人了?

    你还想勾引怀瑾?不要脸的贱皮子,怀瑾一根头发丝都比你金贵

    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了个那么个累赘,成天价窝在家里,只记着服侍那个废物——”

    “阿泽不是废物!”

    林溪猛然醒回神来,顾不得去想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本能地如母狼一样狠狠瞪着江采晴,嘶声反驳。

    一向忍气吞声的大儿媳妇突然爆发出一股要压过她的气势,江采晴气得大步走过来,抬就重重甩过了一记耳光:

    “反了天了你!你还敢嘴硬?!”

    脸上真实的、火辣辣的痛感,让林溪一下子愣住了,神色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见林溪呆在那里,江采晴以为自己震住了这个大儿媳,趾高气扬地又一个耳光呼了过去:

    “贱皮子!下次再敢勾引怀瑾,就不是只教训你两个耳光这么轻松了!还不赶紧把地毯给我换洗了!”

    转回头看向越怀瑾,却是马上变了一张关切的脸,“怀瑾,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可别伤着哪儿了。”

    越怀瑾阴狠地扫了林溪一眼,忍着疼转头就往门口走。

    玛的,那女人刚才那一下膝顶太毒了,差点就要废了他

    不能放跑越怀瑾!林溪心头的执念立起,拔腿就想追上去:“越怀瑾你这个畜生,你别想跑!”

    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这么嚣张?!江采晴气地抓着里的坤包就向林溪狠狠砸去:

    “贱货!你还不给我跪下!你怎么不跟你那个废物崽子一起去死——”

    废、物、、崽、子!

    林溪募地转回头死死盯着江采晴,眼睛一片血红,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阿泽不是废物,他是我儿子,是我的宝贝!”

    阿泽和昭就是她的逆鳞,触之者,死!

    她能杀了越家这一窝畜生一次,就能杀他们第二次,哪怕是在临死前的幻觉里!

    林溪抬掐住江采晴的腕用力一拉,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江采晴直接给砸到了地上,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压在对方胸腹上。

    江采晴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觉得浑身骨头似乎都被摔散了架,又差点被这一跪给压吐血,赶紧扯着喉咙大喊起来:

    “来人,快来——唔唔!”

    林溪两只死死掐住了江采晴的脖子,眼中一片疯狂:

    “贱货?废物?

    江采晴,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住!”

    一只大掌突然握住了林溪的腕,将她猛然扯了起来。

    林溪经不住那股余力,踉跄摔倒在沙发上。

    来人动作迟滞了半秒,还是转身先把江采晴扶了起来:“妈,你没事吧?”

    江采晴先是一惊,很快就一把抓住来人,抚着痛得火烧火燎的喉咙,呛咳着凄惨哭了起来:

    “儿子,你总算回来了!咳咳,妈差点、差点就死了,林溪她疯了!她想杀了我”

    林溪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形高大的男人,愣怔了一分钟,才从记忆的深处认出来人:“越离?”

    这个新婚第二天就奔赴海外战场,之后再也没有传来音讯的老公,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她临死前的幻觉里?

    她明明连越离长什么样子都快要忘记了的,眼前的人却容貌清晰得好像刻在她脑海里一样——

    轮廓深邃,眉眼凌厉得像含了冰碴子

    越离皱着眉头,忍受着林溪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打量:

    “林溪,就算妈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么——”

    林溪垂下了眼帘。

    越离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江采晴是怎么刻薄她们母子的,不知道这一家子烂人有多龌龊,更不知道儿子和女儿为什么会惨死——

    却一出现就对她横眉冷对地指责!

    果然,即使在幻觉里,这个有也相当于没有的老公,根本就帮不了自己;不仅帮不了,还要站在越家那一窝畜生那边,一起来对付自己。

    林溪胸口陡然生出一股戾气,冷笑一声打断了越离的话:

    “她有什么不对?

    她该死!”

    越离几乎不敢相信这种蛮横无礼的话会从林溪嘴里出口,脸色不由黑沉了一分,很快又缓了缓语气:

    “林溪,有什么事非要动,你就不能讲道理吗?”

    讲道理?跟越家这些畜生讲道理?

    如果讲道理有用,她的阿泽和昭又怎么可能惨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越离居然要她讲道理?

    商量着对她只切一刀,还是千刀万剐吗?

    越离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他有什么资格对她这些话?!

    林溪心头悲愤至极,反倒笑出了眼泪:“你要我讲道理?凭什么?!”

    随拭去滑落脸颊的眼泪,林溪的眼中重新笼上一片杀气,“越离,你最好跟以前一样,远远滚开,别、挡、我!”

    越离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一时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他性子又冷硬,所以母亲一直对他不喜,偏心弟弟越怀瑾。

    越离对父母的亲缘是有些淡薄,但是并不意味着身为人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打,都能无动于衷。

    何况江采晴不只是被打,而是差点被掐死,对方直到现在都是满眼杀气!

    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上前直接拧断对方的脖子。

    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他一直心有愧疚的妻子——

    到底,爸妈都是长辈,就是受点委屈,回几句口角也行,怎么就要闹到要置于死地这种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