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霍晓辉足足想了有十多分钟，也没有想出个好结果。

    但，姚振华一直在等待着霍晓辉的答案，没有催促，因为这是霍晓辉争取立功表现的会，所以姚振华断定他不敢敷衍。

    终于，在耗费了近二十分钟时间后，霍晓辉开口了，道：“姚队长，我实在想不出来具体地点，但我知道茶楼有一个保险柜，密码，我不知道。”霍晓辉一脸遗憾。

    姚振华记得曾安排大雄和易思明去监视开心茶楼，于是侧身问道：“大雄，你们去开心茶楼没有？”

    “没有，我们接到可可的通知，送完人就立即赶回来了。”大雄回答道。

    “霍晓辉，我警告你，不要有所隐瞒，那样对你是很大的损害、损失，或者保不住你的命。”姚振华给霍晓辉又加了些压力，希望能震慑住他。

    “姚队长，我哪敢啊我是真心想保命啊！我爸现在不在了，我还不能送他最后一程，我妈肯定很伤心，若我再那我妈该怎么活啊我不为我着想也得为我妈着想吧？”霍晓辉一脸诚恳、忧伤、挂念的复杂表情，道。

    姚振华听完霍晓辉的解答，判断他是陈恳的，威慑也是有效果的。

    “霍晓辉，我们暂时讯问到这，我们回去茶楼查找，一旦找不到，到时候可能你就要指认现场了，那时候你会很危险的。”

    “姚队长，我祈祷你们能找到。”霍晓辉清楚霍毅是怎么死的，知道郭金铭是怎么被抓的，自己在练车场车间是怎么被‘营救’的，他当然不敢出去，不敢脱离警方的强力保护。

    姚振华起身，轻声告诉刘岩：“刘岩，我和大雄去茶楼，你在这里看守着他，期间不要和霍晓辉聊天，他要吃的、喝的就答应他，因为你是一个人看守，安全第一，不过你们是出不去的，有事打电话，这里有信号。”

    刘岩回答：“明白了。”

    姚振华和大雄到了“开心茶楼”大门口，看着“开心茶楼”四个古朴的大字，姚振华心里有许多感慨。

    上次来的时候，还与茶楼老板霍辉喝茶、聊天，没想到仅仅过了数天，曾经一起喝茶、聊天的人竟互相开枪，霍老板已经被自己击毙想想就有点不可思议。

    原以为他只是个中介角色，没想到霍辉涉案竟那么深，若不及时侦破此案，那么第二个“五指”可能一两年内就会成型，到时候贻害无穷。

    刚进茶楼的大门，那位迎宾的杜鹃又来欢迎他们了。

    “欢迎光临！”她正要介绍茶楼的商业及茶道，突然停住了，也许是因为他认出了姚振华。

    “你是杜鹃吧？”姚振华问道。

    “是的。”

    “你好，这位先生，我们霍老板今天真不在。”她有些警觉，又有些不高兴的道。

    上次，姚振华在前台抢了她的电话，她可能记起了这个前事，所以才有些不高兴。

    “我们今天来不是找他。”

    姚振华用他深邃有神的大眼睛盯了杜鹃一眼，杜鹃有些胆怯地回避开了。

    “那你们是？”

    “现在茶楼的负责人是谁？”

    “当然是霍老板了！”

    “若霍老板不在呢？”

    “不在就是我负责。”

    “哦，那就好。现在一共有多少客人？”

    “七八个。你们是什么人？”

    “上次过来，霍辉没有给你吗？”

    “没有，霍老板从来不给我出了茶楼之外的事情，更不许我们听茶楼里面的谈话，所以你们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来看一下我们的警官证。”

    听是警察，杜鹃有些惊恐，脸色大变，眉头紧锁，血气上涌，开始变得有些惊慌失措。

    姚振华和大雄分别把警官证拿给杜鹃查看，杜鹃拿着姚振华的警官证，抖了一下，她只看了姚振华的警官证，然后就把两本警官证还了回去。

    “两位警官有何贵干？”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谈谈。”姚振华道。

    杜鹃有些拘谨地将他们带进了内堂一个房间，像是货物储备间，但是不，里面有几张塑料凳子。

    打开灯，杜鹃道：“这是我们查了的存货间，我们员工平时在这里临时休息。请问，警察同志，什么事情？”

    “你们茶楼是怎么管理的？也就是管理模式是怎样的？”

    “平时是霍老板自己在管理，您也知道茶楼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管理的，现在收费也不需要会计，都是上支付，刷卡支付。”

    “霍老板不在，我们就按照规定工作，一层楼一个人，再加上一个迎宾的人，也就是三个人在一起上班，为茶楼工作。”

    “你与霍辉只是劳动合同关系吗？”

    杜鹃沉默了一会儿，道：“也不全是。我在这里上班是因为我丈夫，我丈夫之前与霍老板是朋友，因为犯了法，被关进了监狱，我带着一个孩子在家没有收入来源，后来霍老板找到我，让我来这里上班，可以霍老板是我的恩人，我家里的恩人。”

    姚振华听到此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有不好的感觉，可能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不久又要失去收入来源了。

    于是道：“霍晓辉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霍老板的儿子。”

    “霍晓辉犯了法，被我们抓了。”

    “啊！”“他犯了什么法呀？霍老板知道吗？难怪霍老板这两天没来茶楼。”一连串的发问，还有自言自语，杜鹃的惊恐度更高了，眉头所得更紧了，脸色铁青，估计她预感到了什么，脸上又增添了许多愁容。

    “具体犯了什么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却能帮助到他。”

    “怎么帮？警察同志，您，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霍晓辉，他爸在茶楼有个保险柜，是吗？”

    “是的。”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不知道密码呀，霍老板知道密码，你们怎么不找霍老板呢？”

    不告诉你霍辉的事情，是怕你担心，现在你这么问，不告诉你吧，你肯定怀疑，估计不会再配合了，告诉你吧，你会怎么想？你能保守秘密吗？一旦出去，不但对霍晓辉不利，而且对茶楼经营也不利。虽然茶楼以后可能被查封，因为他是重要的贩毒场所，可能会被地毯式搜查或被依法没收。

    还是先问问她的态度吧。

    “我问你，你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吗？”

    “我是！”

    “那好，我要一个保证，本应让你签保证书，但是现在时间紧急，我们要录一个保证视频，你同意吗？”

    “我同意！”

    “好。”“大雄，录视频。”

    “我叫杜鹃，我保证：今天这两位警官告诉我的事情，知晓范围止于我本人，我将严守秘密！”大雄了一遍，杜鹃跟着学了一遍，对着录像又了一遍。

    “我下面告诉你的事情，你要控制自己，不要激动。”

    “好。”

    “霍辉和霍晓辉，今天在东山那边用枪指着警察，并朝警察开枪，结果霍辉被击毙，霍晓辉被抓。”

    随着姚振华的一句一句的讲述，杜鹃的身体从一开始僵硬，到定格不动、愣住了，再到最后听到霍辉被击毙、霍晓辉被抓时她的身体向后打了个趔趄，差点倒下，被大雄搀扶住了。

    杜鹃哭了。

    她哭着道：“警察同志，这是真的吗？”但她没有看姚振华和大雄。

    “是真的。”姚振华用低沉但很真诚的声音道。

    “怎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请你控制一下情绪。”

    杜鹃突然意识到什么，收敛了自己悲伤的声音，哽咽道：“以后茶楼怎么办啊！？”

    “若没有证据证明茶楼涉案，你们可以正常运营，当然，公安关会在24时内通知霍晓辉的家属，可能现在已经通知了他的家属。估计，他的家属在处理完霍辉的事情后，会考虑对霍辉的财产进行接管。”

    “嗯，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可是，霍老板对我和所有员工都很好啊！？”“不应该啊！”

    “杜鹃，你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既然霍辉对你们很好，你就应该带头做好你的工作。”

    “嗯！”杜鹃连续点头，表示赞同姚振华的想法。

    “对了，你们找到那个保险柜就在这里，它对霍老板的儿子真有帮助？”

    “是的，可能有帮助，因为霍晓辉和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若有有用的东西，那么就会对霍晓辉有帮助。”

    “可是，现在谁会知道密码呢？”杜鹃感情复杂，又有些着急地问。

    “现找出来保险柜再吧？”

    “好。”

    杜鹃赶忙指了指放茶叶等物品的格子柜下方，最下方那一排有格子门，都锁着锁。

    “这一个，右边第二个。”杜鹃弯下腰，指了指那个格子门。

    “我又一次拿东西，正好撞见了，但是霍老板并没有对我发脾气，后来他也没有提过这事儿。”

    大雄找了一个称量茶叶的秤砣，准备砸那个格子上的锁，杜鹃担心同事知道，迅速关上了门。

    两下就开了。

    打开格子门，里面确实有一个保险柜，保险柜是比较老式的密码锁。

    “没有密码，怎么办？”看起来杜鹃比姚振华和大雄都着急，她这样着急，也许他是急着报答霍家的恩情。

    “姚队，只有抱回市局，请技术人员来开？”完，大雄将保险柜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杜鹃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住没。

    姚振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给刘岩打电话，让他把霍晓辉的身份号码发过来，试试。”

    “哦，好。”大雄嘴角瞬间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又摇了摇头。

    “姚队，发过来了，要几位？”

    “后从四位开始试。”

    “好，222。”

    “嘀嘀嘀嘀！”

    “不对！？

    “2222呢？”

    “嘀嘀嘀嘀嘀！”

    “也不对。”

    “92222呢？”

    “嘀嘀嘀嘀嘀嘀！”

    “啪！”当姚振华将最后一个数字“2”输进去的时候，保险柜的门弹开了。

    三个人都好奇地弯下腰朝里面看，三人同时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