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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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角落里,两人吃起蛋糕,因为灯光偏暗,还有隔断挡着,倒不显眼。这种位置本来就是照顾那些不喜欢应酬的人。

    何尽欢舔了舔嘴角不心沾上的奶油,突然道:“我昨晚又做梦了。”

    “咳咳咳。”严瑧嘴里的蛋糕差点喷出来。

    他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疯狂回忆上辈子这时入侵者在干嘛。

    他还没想起,何尽欢开口了。

    “我梦到,你带着白花去参加宴会,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惊艳全场!”

    严瑧不得不打断纠正道:“那不是我,是入侵者。”

    这点很重要,他要不停地反复强调,要不然未婚妻梦做的多了,对着相同的脸,把他和入侵者看成一人,把入侵者干的事安到他身上,岂不糟糕。

    “好吧,是入侵者。”何尽欢也没纠结,“不过入侵者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叫他霸总好了。”

    “宴会上白花不心弄坏某千金的衣服,霸总豪气冲天,直接砸钱让某千金滚蛋!”

    严瑧头疼地拧了拧眉心,他想起来了,上辈子这天,入侵者带着身为助理的柳微微去参加一场商务晚宴,柳微微在宴会上毛毛脚,把红酒泼到一位千金的白色礼服上,入侵者不跟着道歉就算了,还用钱砸人家。

    后果就是,公司失去了一个合作多年的优质原料供应商。

    简直!!!当时身为阿飘的严瑧都要被气疯。

    何尽欢一边欣赏严瑧的表情一边慢悠悠补充:“还有,白花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人调戏,霸总在宴会上大打出,把人胖揍一顿,放言让人滚出市。”

    严瑧突然觉得心肌梗塞,想死jpg

    “可惜呀,不是同一场宴会,要不然我还想围观一下。”看着严瑧臭着脸,何尽欢心情美滋滋,突然觉得做梦也不烦人了。

    严瑧赶紧打断她这个恐怖的想法:“围观就算了,有风险。”

    他觉得自己和柳微微有种孽缘,总能阴差阳错牵扯到一起,这让他很不爽。

    就在两人话时,寿宴的主人公上场了,黄老爷子在台上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话,然后切了一个超级大的寿桃蛋糕。

    何尽欢看着他里的三米大刀,比人还高的巨型寿桃,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像入错了片场。

    分完蛋糕,黄老爷子就撤了,悠扬的音乐响起,宾客成双成对进舞池开始跳舞。

    还有工作人员来发面具,是可以戴上面具,来一场命运的相遇。

    何尽欢疯狂吐槽这种偶像剧里才有的情节,然后看到一堆花里胡哨的面具里,混进两个桃子精。

    她伸拿过来,圆溜溜粉嘟嘟的寿桃,中间挖了三个孔,对应眼睛和嘴巴,寿桃头部还有两片绿色的叶子,垂在下面飘飘然的。

    “这是哪个沙雕的想法???”何尽欢晃了晃面具,还在严瑧脸上比划一下,戴上这两个面具,别来一场浪漫的邂逅了,不被笑死才怪。

    工作人员微笑:“是黄永先生的设计,全场只有这两个。”

    “”果然,沙雕少年的脑洞格外清奇,在他爷爷的寿宴上这么皮。

    最后,何尽欢为了黄永回头不挨揍,截下了这两个桃子精。

    唉,黄永有她这么个仗义的朋友,真羡慕。

    一旁的严瑧生怕何尽欢让他戴这个面具,赶紧伸邀请道:“这位美丽的姐,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和你跳一支舞呢?”

    何尽欢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把放上去,对方的很大,也很热乎,不过软软的,很舒服。

    严瑧没有那么多想法,他握着未婚妻的,接过她里的面具放在沙发上。

    很好,这两个桃子就乖乖的躺在这里吧。

    收回视线的时候,严瑧余光瞟到大门,然后猛地僵住了。

    “怎么了?”何尽欢甩了甩被突然紧撰的,皱起秀眉。

    严瑧反应过来,顾不上回应,赶紧把桃子精拿起来,动作利索给自己套上一个。

    “你???”何尽欢一头雾水,还没问呢,就被按着也戴了一个。

    然后两个桃子精,脸对着脸,两只眼睛透过洞口,滴溜溜地转。

    “你看门口。”戴上面具有了安全感的严瑧解释道。

    何尽欢闻言转头看去,然后瞪大眼睛,原本应该出现在另外一场宴会的柳微微,不对,柳微微现在不是严瑧的助理,根本不可能参加什么宴会,也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她怎么来了?”

    严瑧眯着眼环视一圈,然后指了指柳微微不远处,一个宽大的身影,“应该是金大福。”

    “金大福?谁呀?”

    “一个煤老板。”

    “哦,家里有矿的。”何尽欢点头,幸好何大明同志买的是钻石矿,她是钻老板的女儿!

    不过等等,这个金大福的名字好耳熟,身材也眼熟。正好这时金大福转过身正对着他们,何尽欢捂着嘴巴惊呼道:“他就是昨晚梦里调戏白花的人!”

    严瑧点头,他也想起来了,金大福就是那个被入侵者胖揍的咸猪。

    其实还有更早之前的,严瑧不太想承认。上辈子咖啡厅那次,他被泼了咖啡,不仅好脾气地没计较,在柳微微被客人纠缠的时候,还挺身而出,因此错过试婚纱的时间。

    不巧,那个纠缠的客人,正是金大福。

    这辈子一切都倒过来了,他让柳微微赔偿,金大福出来解围。他没带柳微微参加宴会保驾护航,金大福这个咸猪倒是成了护花使者。

    一念之差,命运千差万别。

    严瑧一时间心情复杂。

    何尽欢也感叹,果然梦是不能信的,剧情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连男主角都换了,霸总换成一个肥肠肥脑的中年油腻大叔。

    啧啧啧,想想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两人因为顶着桃子脸,不想去跳舞被围观,因此继续窝在角落里。

    顺带围观一下柳微微。

    “诶诶诶,撞上了!”何尽欢拉着严瑧的胳膊激动道。

    严瑧也盯着那边看,只见柳微微不心把红酒泼到一位千金的裙子上,然后反被打了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听着都疼!

    全场跟着安静下来,看热闹是华人的天性,有钱人也一样!

    何尽欢双眼放光,真想过去就近吃瓜。

    严瑧低头看一眼被她拽着的胳膊,微微失笑,未婚妻都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亮!

    这里有一个桃子在放光!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傍上一个男人就当自己是公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被泼的千金脸色难看,话也不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微微不停道歉,里拿着一张纸巾,要给千金擦衣服。

    “你走开!”千金嫌弃一甩,然后次拉一声,礼服破了,还是靠近胸口的地方。

    现场一阵吸气,旁边一位绅士的男士,赶紧把外套脱下,披在千金身上,遮住春光。

    然后,千金发飙,低吼道:“啊啊啊啊啊!!!这女人谁带来的!给我出来!!谁!!!??”

    众人面面相觑,恨不得退远一点,没人站出来。也没人敢,站出来被打吗?

    这仇可结大了。

    那些见柳微微楚楚可怜的男人,又不是没脑子,现在站出来扛炮火。那千金家里以前搞黑的,一家子狠人,谁敢惹。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致的时候,黄永弱弱一句:“这个女的,好像是金大福的上次在酒吧,被金大福老婆胖揍一顿。”

    答案出来了,金大福,在场不少人都认识,土豪气质爆棚的煤老板。

    如果喊何家暴发户是嫉妒,那提起金大福这个暴发户,就是不屑了。

    等等,一些认识千金的人瞪大眼睛,金大福,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千金的亲戚吧?表姑夫还是什么的。

    他们见千金听到金大福的名字脸都绿了,就知道是亲戚没跑了。

    这,就更更尴尬了。

    表姑夫带着情人来打表侄女的脸,听着就觉得刺激。

    “刘姐,要不然我们先去休息室清理一下?”作为东道主的黄家人出来调解道。

    被叫刘姐的千金也没坚持,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狠狠地看一眼柳微微,转身离开。

    主角走了一个,剩下一个站在原地哭,还有一个全程都没出现,没戏看了,众人一哄而散。

    何尽欢拖着下巴可惜道:“金大福怎么回事,不给力啊。”梦里霸总可是直接砸钱,霸气侧漏。

    严瑧倒是没什么遗憾,不是每个人都和入侵者一样蠢,金大福靠着老婆刘家起家,为了一个情人得罪刘家嫡系,又不是疯了。

    他收回视线,见何尽欢双捧着一个桃子脸,怪可爱的,忍不住掏出拍一张。

    何尽欢见状赶紧捂脸,挥着道:“你干嘛。”

    “拍照留念。”严瑧把照片保存起来,还发送到邮箱备份。

    何尽欢鼓了鼓脸颊,然后眼睛一亮,掏出自己的也给严瑧拍着留念。

    严瑧嘴角的笑容一疆,差点忘了自己也是这个德行。

    “你俩干嘛呢,要不我给你们合照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黄永高兴道,一边拍照一边洋洋得意,“怎么样,我设计的面具好看吧。”

    “呵呵,要不是记得我们的衣服,你认得出来吗?“何尽欢悔死了,干嘛好心拦下这两个桃子精,就该让黄永被胖揍一顿。

    黄永不话,认真拍照,然后突然皱眉,“你们两个靠近一点,隔那么远干嘛,严瑧,还是不是男人了,主动点,抱上去!”

    是男人的严瑧微笑,起身坐近了一点,没抱,不过肩膀轻轻挨在一起。

    何尽欢不自在地动了动屁股,两只乖巧放在膝盖上。

    “头!头挨在一起!”黄摄像师叫嚣道。

    两人配合地歪头,然后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黄永满意了:“我把照片发给你们了。”

    何尽欢立马拿起找到黄骑士的聊天页面,然后指滑动屏幕放大图片,只见图片中的两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坐在一张沙发上,肩膀挨在一起,两个大大的桃子脸歪向中间。

    只能看到四只眼睛,两只嘴巴。

    何尽欢的嘴比较,能看到嘴角憨憨的笑容。

    十点,宴会结束。

    何尽欢摊在车里,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回去泡个澡,好好休息。”严瑧也累,但还能背着包袱,不像未婚妻,都蔫了。

    何尽欢想到明天星期五,严瑧还要上班,顿时同情道:“你也是,好好休息。”

    不能年纪轻轻就秃了,她记得之前去疗养院探望严瑧他爸的时候,对方的头发就挺稀疏。

    难得被未婚妻关心,严瑧转头看她一眼,笑容温和。

    突然,他道:“你脸上那缕头发呢?”之前是造型不让他动。

    “那个啊,碍事,我撩后面去了。”

    严瑧微笑,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