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严瑧有些头疼,未婚妻已经三天没理他了。
那天拍完婚纱照,饭都没一起吃,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能让未婚妻满意。
但他真的不想讨论那个话题。
他很满意现在的相处模式,有商有量,有各自的空间,又不失亲近。
这样不好吗?
林凡敲门进来,里抱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红艳艳的婚帖。
“严总,一些重要的宾客,还得您亲自写。”林凡着挑出几份空的请帖。
其他的已经根据宾客名单填好了。
严瑧点头,接过婚帖对照模板写了起来,虽然他严重怀疑,这张婚帖送不出去。
男人也有第六感的,他意识到,未婚妻不知道为何,开始蠢蠢欲动。
明明之前好好的,难道是因为杜美华回来,不满意他这个未来女婿?这也太冤枉了吧。
他深深叹口气,非常无力,晚上主动叫上黄永,出去喝酒。
还是那家清吧,相同的位置,连成彦这个未婚妻的绯闻男友也在。
严瑧现在看成彦觉得哪哪都不顺眼,所以没怎么搭话,反正又不是多好的关系。
黄永依旧是个叭叭叭能,撑起整个场子。
“还记得吗,上次在这个酒吧被打的驻唱,金大福的真爱娇妻,最近出道混娱乐圈了,立了一个海外白富美的人设,诶呦我去,真能扯。”
“她还去整容了,以前至少丑的自然,现在整个僵尸脸,粉丝还闭着眼尬吹,什么杨歌,她连低配都算不上好吗。”
黄永对柳微微这个在他爷爷寿宴上惹事的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话一点不留情。
柳微微得罪的人不少,被泼酒的刘家千金,金大福的前妻,被拉踩的杨歌,还有“不心”伤害的人,因此一上节目就黑料满天飞,老底都被挖出来了。
可黑红也是红啊,柳微微的团队有几把刷子,虽然气柳微微得罪这么多人还没事先报备,但还是立马做出调整,改变人设,立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形象,口号是什么野心不是错。
插足别人家庭不是错,她只是追求更好的生活,整容改资料不是错,她只是为了红,为了美,走后门不是错,她只是想得到更好的会。
人活在世就一个争字,她没错!
真真扭曲三观,让人叹为观止,偏偏还有真些偏激脑残友买帐,并且战斗力极强。
“她也蹦哒不了多久了。”严瑧淡淡道,因为未婚妻收了顾家的好处,柳微微经纪公司那边再活动活动,最后还是如愿参加了节目。
“那不一定,她最近开始刷公益,尤其是她长大的孤儿院,三天两头过去演一场戏。”
严瑧微微皱眉,不过很快甩到一边,柳微微什么的,哪有未婚妻重要。
他闷头喝了一口鸡尾酒,发短信让林凡待会儿过来接他。
可不能在这会儿滑铁卢。
期间,严瑧和成彦在厕所狭路相逢。
两人排排站在一起,或许是雄性心理发作,严瑧下意识抬头挺胸,装作不经意地往下瞥一眼。
成彦提上拉链,微笑着牟定道:“你和尽欢出问题了。”
“才没有。”严瑧坚决否认。
“呵呵,你现在满脸都写着郁郁不得志,严氏集团最近风头正盛,不是事业上的,那就是感情上的,而且你看我的眼神,较劲,挑剔,提防。我是一个演员,表情分析是基本功。”
严瑧被扒了伪装,干脆也不装了:“就算我们有问题,也没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谁的。”成彦笑的意味深长。
严瑧转头看他,眼神犀利:“你想跟我争?”
“何尽欢漂亮又有钱,性子又随和,哪个男人不喜欢?”
两个男人,站在厕所里,火光四溅,噼里啪啦。
黄永觉得这两人,上个厕所出来,气氛都不对了。进去前互不搭理,出来后那战火滔滔的,像两只争地盘的雄狮,随时都能扑上去给对方来一爪子。
严瑧好好的喝酒喝出一个情敌,没了兴致,早早走人。
黄永瞅着他的背影半响,然后对旁边的成彦道:“你刺激他了?”
严瑧在事业方面,甩他几条街,但在感情方面,骑着马都追不上,成彦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自然也能。
“我我喜欢何尽欢。”成彦恢复气场,随意地靠在沙发上。
“这招厉害呦,以后成事了,让他们给你发个大红包。”黄永竖大拇指。
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德行,有情敌才能奋进。
第二天,严瑧起床把自己倒腾一番,胡子刮干净,头发吹起来,丝巾系起来,香水喷起来,换上粉色温柔的休闲西装,一改往日的商务风格。
最后提上未婚妻爱吃的蛋糕,登了何家的门。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真心不够,颜值来凑。
何尽欢见他来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转头去花园浇水了。
何大明美兰察觉这两口气氛不对,自觉让出空间。
两人站在三楼的阳台上,远远望着花园的方向,何大明从系统那里知道杜美兰引导可怜的事,皱眉道:“你故意的?”
杜美兰神色淡淡:“我的女儿,值得最好的。”
严瑧是优秀,但他心里始终守着一条线,这让她不满。
“那是你以为,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何大明有些不满意,他这个养娃的还没插呢。
杜美兰表情一顿,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花园里。
何尽欢里拎着一个喷壶,给一丛月季浇水。
其实浇水这活有人做,她只是闲着,陶冶陶冶情操罢了。
严瑧把蛋糕放在一旁的亭子里,伸拿过未婚妻里的喷壶。
何尽欢见他对着一株花可劲地洒水,忍不住道:“你要雨露均沾。”
“我的心很,做不到雨露均沾。“严瑧着看着未婚妻,满眼都是她的身影。
他觉得这样够明显了,未婚妻应该满意了。
然后何尽欢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抢过喷壶把人推开,她浇了好一阵的花,没感情的吗?浇死了她会心痛的。
严瑧被推开,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果然,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轨道上。
他只能直白道:“何尽欢,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但如果这辈子想要和谁结婚的话,那个人肯定是你,我们现在相处的不好吗?”
何尽欢动作一顿,没回头,继续浇水。
严瑧只能把人掰过来,低头看着她认真道:“在我这里,你很特别,我们拥有同一个秘密,一起逛街,看电影,享受美食,一起吐槽柳微微,我们之间是有默契的,不是吗?”
有些话不需要出口,保持这种美妙的感觉不好吗?一旦破,就会得寸进取,就会期待更多。
一段感情,在暧昧期的时候最动人,破以后,许多问题就会接踵而来,争吵,分歧,直到耐心被一点点磨光。
何尽欢看了他半响,最后将人推开,面无表情道:“不好,我不想将就。”
“将就?和我在一起是将就?”严瑧感觉自己一腔热情瞬间被浇灭,他把什么勒脖子的破丝巾扯下,双叉腰,“何尽欢,你好好一个千金大姐,做什么恋爱脑。”
“你竟然凶我!”何尽欢瞪他,“我有钱有闲,不愁吃喝,不愁将来,有一对超级厉害的爸妈,我做恋爱脑怎么了,我有任性的资本,我就想找一个相爱相知的恋人,有问题吗?”
爱情是奢侈品,她无忧无虑,就稀罕这个奢侈品,怎么了!
严瑧舌头顶了顶牙齿,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但却发现,竟然无法反驳,无言以对。
话都到这个份上,何尽欢喷壶一扔,干脆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早该这样做了!她有钱有颜,做什么要将就自己,之前眼瞎遇不到对的人,不代表这辈子都遇不到。
严瑧不肯踏出那一步,她就换个人,黑寡妇得对,她年轻,大好年华,为什么要将就。
严瑧觉得自己更难受了,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喘不过气,他背过身去,望了会儿天,然后深吸口气,转回来道:“我们先冷静冷静。”
完他不给未婚妻拒绝的时间,快速走人。
何尽欢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抿了抿嘴角。
她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看到桌面上那个没拆封的蛋糕,突然觉得黑寡妇做的饭菜不香了。
杜美兰见女儿都蔫了,心里有些后悔,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帮着转移话题道:“我听你投资了一部电视剧,正在丽城拍摄,要不要去探班,顺便玩一玩,放松放松心情?”
何尽欢提不起兴致,刚要拒绝,就听黑寡妇继续:“妈妈都没和尽欢一起旅游呢。”
她抬眼看向对面期待的眼睛,点点头,没再拒绝。
何大明看了两人一眼,没话,出去走走也好。
人啊,有时候就得逼一逼。
于是第二天,何尽欢包袱款款,飞去了丽城,严瑧知道后,气的饭都不香了,他这里乱糟糟的,人家倒好,挥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也许人一倒霉,什么破事都接踵而来,他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突然被一个身影扑在车上,吓得他反就是一拳头,把人击倒在地。
然后发现,那个身影竟然是柳微微,这时远处传来咔嚓一声。
他心里握了个草,这是要碰瓷啊,他没心情跟柳微微嘴炮,上车离开,打电话让林凡去调监控视频。
“严总,附近的监控都坏了。”林凡声道。
“那就找附近的车主,找行车记录仪。”
“好的。”林凡立马去了。
别,刚巧找到一辆车子,行车记录仪24时自动开启的。
拿到视频,严瑧立马让人把全部视频发到严氏集团的官方微博上,并且配文:“碰瓷,已锤,勿扰。”
并且买了大量水军,在柳微微颠倒黑白前大肆宣扬。
友闻到瓜的味道,嗅着味来了。
“诶嘿?这敢爱敢恨的柳微微,现在转行碰瓷了。”
“让我想想她的配文是什么,爱就勇敢扑上去!呵呵呵。”
“严瑧前段时间不是还澄清,和未婚妻好事将近吗?柳微微要当三啊?”
“人家已经当过一次了,还在乎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