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影江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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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破烂东西,只适合砍了当木柴烧,派上战场我都替元偲瑾觉得丢人,想必他是不敢出来了吧!”

    站在一边的元怀瑾却绷紧了神色未曾开口。

    他自和元偲瑾一起长大,对自己这位皇兄的了解不能百分百,也有八九不离十。

    元偲瑾天资聪明,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经常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给人一个措不及地打击。

    元偲瑾最喜欢的战法,就是出其不意,在你最薄弱地地方给你沉重一击,让你再无招架之力,从此一蹶不振,元偲瑾越是不动,元怀瑾这颗心就越是不安。

    站在对岸望着不断靠近南岸船只的元偲瑾,的确不是做隐待避。

    而是在等待时,等待对面船上的第一批士兵到达南岸。

    两军交战想要取胜,拼的就是优势,以技之长攻对方之短。

    比人数元偲瑾是比不过元怀瑾,元怀瑾是三军联盟,元偲瑾怎么也的给他个面子,这场仗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看着旌旗蔽空,船帆覆水的江面,元偲瑾很清楚比武力值,他绝对不是元怀瑾的对。

    元偲瑾很是有耐心地望着元怀瑾的部分船只驶过影江。

    站在元偲瑾身后的谢朗,谢曜面色紧绷地凝视着过岸的船只,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自己的家底有多少他们都很清楚,要是元怀瑾这二十万人都过了影江,他们当真要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了。

    若眼前站着的不是曾经南站北站,击退了鞑靼,斩杀了石氏残余反贼,击垮了鞑靼入侵大魏军队元偲瑾,谢朗和谢曜早就坐不住了。

    如今这军队已经过了影江,要是在不动的话,就只能等着对面的人来屠杀他们了。

    谢朗与谢曜对望一眼,实在猜不透元偲瑾想要做什么。

    两人又不敢贸贸然上前劝阻,最可恶的是清韵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整天带着安歌,舒乐在军队里晃悠,在不就到常晴的院子里去弄汤药,捣鼓出一些汤汤药药来给士兵喝。

    大家都在一个军营里,三四天都不一定能见她一次。

    要是她在这里的话还可以劝上元偲瑾几句,可那丫头自从把阿陵送走,整个人就变成了山上抓的野孩子似的,根本就见不到人。

    元偲瑾这个做人家夫君也不劝上两句,对谢清韵始终放任,纵容,任她去折腾,自拿着鸡毛就敢当令箭的谢清韵也没跟元偲瑾客气。

    元偲瑾敢宠着她,她就敢无法无天给他看。

    他们这两个做哥哥,自然更纵着自己的妹妹,只要她开心就好、

    只是放松过度后的状况就是,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需要她出力的时候找不到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船只靠到岸。

    “陛下,在不动对方的人就要上岸了?臣请命前去截杀!”

    实在撑不下去的谢曜站到元偲瑾跟前,很是迂回地与元偲瑾请命,提示元偲瑾在阻止就来不及了。

    凝视着水流湍急江面的元偲瑾漆黑的桃花眼中,黝黑一片,湍急的江水在他眼中都凝固成了镜面。

    唯有一艘艘靠岸的船向着南岸移动,第一艘船只靠岸后,上面的士兵并没有下来,而是等着后面的主站队伍

    听着谢曜请命的声音,凝视着江面的元偲瑾回给他的依旧是沉默。

    “陛下!”

    谢曜有些急躁地又喊了元偲瑾一声,在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莫急!”

    听着身后人焦虑的声音,元偲瑾只给了谢曜两个字,目光都未曾移动,始终盯着对面不断往江心移动的船只。

    谢曜和谢朗对望一眼,谢朗对谢曜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爹和叔叔走的时候交代过他们两个,一切都以元偲瑾命令为重,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殿下性子深沉,思虑周全,你们虽有战场经验,和殿下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当时谢朗和谢曜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人都觉得在朝政上他们不如元偲瑾,到了行军打仗上,他们两人的天赋和能力都不在元偲瑾之下才对。

    老爹这么是不是有些看轻自己了。

    “你们的确经验丰富,但是在丰富你们也只是将才,不是帅才!”

    这句话的时候谢混有些不情愿,但向来耿直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自己儿子跟前撒谎的,谢混也不是会拍马屁的人。

    “能够运筹帷幄,掌控大魏万里山河的人,无论是心智还是才能,气度,胸襟都是你们比不了的。”

    与谢混的话比起来,谢泌的这句话就有些扎心了。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太扎心了,才让谢朗和谢曜记得更加清楚。

    此刻就算急的脑袋都冒汗了,背脊都发凉了也不能动,兄弟两人只能站在城楼急的搓干瞪眼,眼前的元偲瑾却稳当如泰山一样。

    只到盯着对岸试探着过影江的船只到了南岸,剩下的三分之二战船也相续到达影江中心。

    偌大的船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绕住,往前走的的第一排战船开始在影江中心打转。

    元怀瑾造的船体型庞大,在影江心转的时很自然地就与后面顺风顺水的船只撞到一起,不仅阻止了后面船只前速度,还在船中心交缠起来。

    船橹和船帆相撞无需元偲瑾这边的人动,他们自己开始上演江心沉舟的戏码。

    “谢朗听令!”

    就在江心一片混乱的时候,始终沉默不语的元偲瑾终于开口了。

    “末将在!”

    紧蹙着眉头望着江心的谢朗,正在惊讶未曾回神的时候,就听到元偲瑾的声音。

    谢朗忙躬身领命,压下心底的好奇,慎重地等着元偲瑾的下命令。

    “朕命你率领两万水军,截杀影江贼寇,阻止贼寇过江,贼寇未返,兵不得回。”

    着元偲瑾从云舟里拿过一枚令箭递给了谢朗。

    意思明确若是不把元怀瑾的人打回去,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对元偲瑾的命令,谢朗并未迟疑,双举过头顶接住元偲瑾中的令牌道。

    “末将领命!”握住中的令箭,谢朗转身急匆匆地下了城楼。

    “谢曜听令!”

    谢朗下城后元偲瑾又拿过另外一枚令箭,看向谢曜。

    “末将在!”

    谢曜如谢朗一样站到元偲瑾跟前,虎目灼灼地等着元偲瑾给自己下命令。

    “命你带三千人到影江接谢清韵,安歌回江陵府,我不论你用什么方式,都要把她带回来。”

    把中的令牌递到谢曜上时,元偲瑾加重了语气。

    谢清韵是什么样的性格他非常清楚,让谢朗去迎战影江水师,是因为谢朗在南疆统领过水军也善水战。

    谢曜去接谢清韵,是因为谢清韵在乎谢家人。

    谢泌的对,‘清韵从来不会让关心自己的人为了她担心的!’

    “接韵儿?”

    谢曜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元偲瑾,他到战场这么久都未曾见到谢清韵,到哪里去接人?

    “嗯!若她不肯回来就告诉她,朕了,若皇后有丝毫闪失,朕必定问罪谢家全族!”

    凝视着谢曜,元偲瑾这句话的又狠,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落到谢曜的耳朵里,谢曜都忍不住打寒颤。

    不清楚皇帝陛下与自己妹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明上一句还是担心清韵,下一句就让他毛骨悚然。

    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脚底冒寒气,要是清韵听到这句话该有多伤心。

    等到谢曜看到从水里爬出来的谢清韵后,谢曜难以置信地盯着谢清韵摇头。

    “韵儿啊!好歹你也是个女孩子!”

    谢清韵看了一眼少见多怪的大哥,露齿一笑。

    “是,幸好我是个女孩子!才能身轻如燕,无论是水中还是空中都能来去自如。”

    “哎!不要了,你身子不好,赶紧跟我回去,不要在折腾了!”

    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不由分地裹到谢清韵的身上,拖着她望江陵城走。

    被谢曜一脸不认同的样子吓的有些无奈的谢清韵,对谢曜吐了吐舌头,很是配合地跟他回了金陵城,完全没有给谢曜告状的会。

    到城内的谢清韵脱掉一身湿漉漉的蓑衣,重新换了一身艳红戎装出来的谢清韵,不由分的就要往战场上走。

    护在谢清韵回来的谢曜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元偲瑾的意思。

    伸拉住谢清韵把元偲瑾的话重复了一遍。

    里握着长剑的谢清韵挑眉看向的谢曜,微微地颔首后,眯了眯清灵无垢的琥珀色眸子。

    “元偲瑾只要你带我回来,如今我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可没有,回来之后不让我出去,放心吧!出了事我顶着!”

    抬拍了一下谢曜的肩膀,谢清韵很是大气地安慰了他一句。

    转身就往江陵府外走

    谢曜张口又觉得谢清韵的话有些道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在她身边。

    谢曜刚才去接谢清韵的时候,谢朗的船只已经开到江心了,与被谢清韵在江心动了脚

    脱了战舰船锚的战舰激战,上岸的人自然就要元偲瑾亲自来应付。

    元偲瑾中不过八万人,刨去老弱伤残,以及在影江沿岸驻守的军队,他里能用的也就四万多人

    谢朗带走的三万,元偲瑾这里满打满算也就一万。

    被他们放过江的军队是他们的三倍,剩下的七万军队都被谢朗截住了,有些在影江中心大转,还有一部分也在陆续地往南岸来。

    若不是这五万军队里大魏北方士兵,和鞑靼军队里的士兵都是旱鸭子,人到了南岸后各个都晕头转向,头重脚轻,里的大刀都握不太稳,砍人的方向也失了准头。

    今日影江之战元偲瑾这边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会死伤惨重。

    如今上岸的军队已经处在自乱阵脚的边缘了,元偲瑾带着士兵冲杀过去的时候,对方就跟陈年朽木一样,一触即溃,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除了罗恕里两万多东越军稍微好一点外,剩下的大魏士兵,鞑靼军队,都不用元偲瑾的人动,不是自动往江里跳的,就是把自己吐晕的。

    也有一些大魏士兵对元怀瑾,元穆不满趁着这个会束就擒,临阵倒戈,调转了刀子往后砍人的。

    冲入敌阵的元偲瑾看着在大船上指挥着军队的罗恕,催着胯下追云往岸边的船上冲了过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是每一个上战场的人都懂的道理,一直守在元偲瑾身边的午桥和云舟看出元偲瑾的意图后,很是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地护住元偲瑾。

    一路上清理掉不断阻碍元偲瑾的兵,安安安全地把他送到罗恕跟前,也希望元偲瑾能一击即中。

    原本就未曾怕过对岸人士兵,见元偲瑾如此不要命,身先士卒了。

    他们的情绪跟着振奋起来,都想吃了逍遥散一样的兴奋,个个都是热血沸腾地拎着里的长枪,大刀随着元偲瑾冲向了到南岸的鞑靼军,东越和北方的大魏军队之中。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就跟器人一样,不知道疲惫地一路坎杀过去,让对方以为自己遇到的都是疯子。

    站在大船上望着直奔着自己而来的元偲瑾,心底是有些发虚的罗恕蹙起眉头。

    在襄州城下时,他就与元偲瑾硬碰硬地打过好几场,那段日子他从来没有赢过一场。

    如今看着元偲瑾来,就跟条件反射似的罗恕的第一反应就是调转船头。

    赶紧往回跑,千万不能和元偲瑾遇上。

    战场上的主帅战队是军心所向,就像是顶梁的柱子一样,一旦顶梁的柱子开始晃动了,房子就跟着摇摆了。

    下的士兵肯定会跟着他一起动摇,罗恕的船往回走的时候,过了岸的士兵就开始慌了。

    本来就有被对方包饺子的可能,罗恕一跑北岸的士兵整个都慌了,脑子里想着都是逃命,根本就没有杀敌的概念。

    满腔热血的南岸士兵,一见北岸士兵掉头往回跑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跳上了元偲瑾命人打造的船,追着罗恕的大船队就去了。

    已经追到南岸的元偲瑾伸到马侧,拿出放在马鞍子边上的羽箭,搭在牛皮弓箭上拉满,对着罗恕的大船直直地射了过去。

    众人都以为元偲瑾的目标是罗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