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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夏写不下去更新了, 她回到主卧。

    她看见周彻听到开门声忙摁灭手机屏幕, 抬头问她怎么回来了。

    白夏没话, 周彻竟有些不敢看她:“夏夏,有事情?”

    “没事。”终于,白夏没算就这样揭穿他, 她翘起唇角,“周彻, 你头还疼吗?”

    周彻愣了瞬间, 皱着眉:“有点疼。”

    “那我去问问护士, 看有没有什么能缓解头疼的办法。”

    周彻还只了个“不”字白夏便已经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她和护士回到卧室。

    “周彻, 护士给你一针稳定剂,这样你就不会头疼了。”

    好看的护士姐姐拿起尖细的注射针头就要过来,周彻忙:“不用,不用, 我不用的。”

    “你头还疼,该来一针呀。”

    他往里紧靠:“我真的不用,我刚刚在处理一些工作邮件,夏夏, 你先出去吧, 我用不着。”

    白夏假装无奈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针, 那你把要药吃了,这是帮助你恢复记忆的药。”

    白夏递过来两粒胶囊。

    周彻心里犹豫: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再吃这种药不是白受罪吗?

    “还是不要了吧……”

    白夏没听他的话,将胶囊掰开,倒出里面的白色粉末。

    她嘱咐护士可以先出去了,对周彻:“护士最好是将药含一会儿再吞咽,这样你容易吸收一点。”

    周彻没能躲得了,白夏亲自将药喂到他嘴里,清澈的大眼睛担忧地盯着他,一定要他多含一会儿再喝水吞咽。

    周彻感觉整个口腔都是苦麻的,抿着一嘴药焦急地发出呜啊的声音,用眼神问白夏可不可以喝水了。

    白夏慢悠悠地端给他一杯温水,他大口喝完。

    “夏夏,太苦了……”

    “不苦哈,你听话,咱们这样才能早点恢复健康哦。”白夏接过水杯,“还要吗?”

    周彻忙点头:“要,快点。”

    不一会儿,白夏重新端来一杯温水,他抱着水杯大口吞下,却忽然全数喷了出来。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周彻,你怎么了?”

    “这水里好苦!”

    “我又放了两颗药,刚刚问你还要不要,你要啊。”白夏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担忧,拿干毛巾给周彻擦嘴和手臂,又喊佣人进来换干净的床单被套。

    周彻被转移到沙发上,一直抓着白夏的手,他一脸的苦相,心里有话不出,只剩无奈和妥协。

    佣人们离开后,周彻躺在床上,犹豫该不该坦白,可他不敢。

    白夏每天都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真的很喜欢这种被她照顾的感觉,也很喜欢每晚嘴边和手掌心的柔软,喜欢听她在耳边轻喘的声音。她就是他的药,他宁愿装下去也不想失去她这颗药。

    白夏没有再写作,她现在完全没有静下心码字的心情。

    她也躺回床上:“周彻,休息吧。”

    “好。”

    白夏将灯关掉,卧室里一片漆黑,她在被子里握住周彻的手,轻轻抿起唇角。

    周彻扣紧了她五指,她问:“嘴里还苦吗?”

    “现在还好。”

    她支起手肘爬起来亲了下他嘴唇:“周彻,晚安。”

    “就亲一下,不够。”他将她揽到胸膛上,舌头直驱而入,好久之后,他在她微微的喘息声里停下,“这下不苦了。”

    白夏靠在他肩头,闭着眼,心里很甜。她其实只想捉弄他这一下,她知道他这次意外伤得有多严重,心里那口气过去了,她便不会再计较了。

    第二天后,周彻已经不敢头疼。

    白夏唇边抿着笑,知道他是怕了昨天那两粒消炎胶囊。

    可事情没她想的这么顺利。

    她本以为周彻会消停下来,但他又故技重施,主动要求她换专柜新送来的睡裙。

    夜晚,整片山都很宁静,周彻坐靠在大床上,睨向衣架上的几件新睡裙。

    “这条蓝色的比较奢华,香槟色这条素雅,这个吧,酒红色这条。”他完,薄唇抿成一线,命令似的,“今晚就穿酒红色这条。”

    白夏望着他,怎么又来了?

    “周彻……”

    “医生我有个愉快的心情有利于我恢复健康,夏夏,你是我最亲近的人,目前只有你能时刻照顾我,满足我。”

    白夏不拆穿他,笑了笑:“我换装给你看就是满足你,让你心情变得愉悦,是吧?”

    周彻维系着从前霸道总裁的姿态,略颔首。

    白夏呵呵笑了两声:“嗯啊,那我去换。”

    她取下睡裙回衣帽间里换上。

    这条红色睡裙胸前是绑带设计,后背镂空,下摆高开叉,比从前穿过的任何一件都更情.趣!她不知道周彻是怎么想的,既然他想玩,那就看看谁更会玩。

    这次,白夏没有羞赧地走出来,而是轻迈着碎步,回到卧室,一手抻着墙一手撩了下头发。

    “阿彻,猫步是这样走吗?”

    “猫、猫步?”周彻瞳孔放大,眼前的白夏很让他惊艳,他目光炙热,话已经不经过大脑,“我也不知道,你想想CC是怎么走的。”

    “CC是猫?”白夏心里暗恼,继续娇嗔撩头发,迈开摇曳缓慢的步伐,“你话好没情.趣呀。”

    周彻忙对不起,他刚刚的确是被惊艳到大脑短路了。他内心早就已经认输,在白夏身前,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头脑,只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白夏走得很慢,从前在超市上班的时候她和同事们为年会与各大节日活动特意准备很多舞蹈,虽然都是些活泼又不讲究艺术的舞,但轻扭蛇腰、微提裙摆、半咬下唇还是会的。

    屋内氤氲着一室暖黄色灯光,她却望见周彻眼里都在放光。

    她终于走到了床边,双膝跪上床,微吐粉舌:“阿彻,我坐到你腰上,你腿和伤口会疼吗?”

    “腿不疼!外伤早就好了!”

    她修长的手指抚上他腹部肌肉,慢斯条理地坐下去。

    这样的坐姿让她性.感毕露,高开叉的裙摆将白皙细长的双腿全展露在灯光下。

    周彻嘶哑着嗓音:“夏夏……”

    “嗯?”

    周彻握着她手腕将她带到胸膛里:“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白夏眨眼问他。

    周彻微微眯起双眸,咬她耳朵:“控制不住,把你脱/光睡觉。”

    白夏羞红着脸要下去,他“不许走”。她眨着眼睛看他:“那你答应我,你只是看我穿新的睡衣而已,不会乱动的。”

    “嗯,我答应你。”

    白夏垂下睫毛,不让他看见她眼里的得逞。她一直都想亲眼看看周彻到底有多厉害,她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呢。那次在驾校里她只是隔着裤子厚厚的布料感觉到了,上次病房里照顾他时也一直避开没怎么看。那个东西充满力量后到底长什么样,跟周彻从前给她看的动作片里是一样的吗?

    她不安分,扭着腰臀,她感觉到了周彻强烈的反应。这份异样感其实让她很紧张,但是她都答应跟他复婚了,总该看看自己老公bo起时是什么模样吧?

    ……

    夜里九点,楼下还亮着灯,佣人在厨房里忙碌,将做好的夜宵端上楼,因为男主人晚上都要喝一碗补汤,女主人晚上在电脑前工作完总会饿得想吃东西。

    顾来到卧室门口,平时都是敲了下门便直接进去,这次也不例外。

    她却在房门开的瞬间僵在了门口。穿着红裙的女主人坐在床上男人的双膝上,白皙修长的后背随着她手指上下的节奏轻轻颤动着,黑发遮住了半边美背,却不难看出男女主人在做什么。

    在男主人冷厉的眼神睨过来的瞬间,顾忙端着托盘里的食物一口气滚回了厨房。

    中途被人扰,白夏羞得没了兴致。松开手要走:“我不来了,我不会。”

    周彻握住了她手腕,嗓音嘶哑:“不,我很舒服,就是这样……”

    她装傻,大眼睛看向他:“可是我不会呀,我都握不住,手太酸了。”她语气娇嗔,“而且阿彻,我很害羞的……”她抽出手来,躺回床上。

    她系着睡衣胸前的绑带,周彻命令似的:“不许系,反正系上了我还是要扯掉。”

    于是,白夏索性下了床:“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你刚刚只那里难受让我看看。”

    “你不早就想看了么。”周彻嗤笑一声。

    白夏有些不自然:“周彻……”

    “是我错话了。”周彻忙改口,他目前是失忆患者,驾校宿舍里那回他是不记得的,他瞳孔里覆上一层欲色,低哑祈求似的,“夏夏,帮我弄出来。”

    “弄什么?”白夏装无辜,“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今晚就睡隔壁房了。”

    “不行。”

    白夏没理会周彻在身后喊,回到隔壁房间开笔记本码字。

    她今晚很开心,一口气写了六千字的更新。

    她刚才检验到了!并且对验收结果很满意!周彻很有力量,时间上似乎也是很久哒,因为她折腾到手酸都还没有达到他的极点。她回味着手心里的硕大,真的很羞,脸很烫。可世间情恨爱.欲本就是常态,他们如今心意相惜,她便也希望两个人肉/欲也能是欢愉的。

    收起电脑,白夏洗漱完躺进被窝,她感觉唇上心间都像含着蜜般甜。

    可白夏没想到周彻不知道收敛,还很明显地变本加厉起来。

    *

    各大品牌送过来的裙子越来越多,周彻也渐渐能杵着拐杖下地行走,白夏没办法在行动上占到便宜,不敢再像那晚一样放肆。

    晚上,周彻直接拿给她一套真正的情/趣套装让她去换。

    这一刻,白夏忍不了了。

    她也没直接拆穿他现在是装失忆,只是在拿着衣服去衣帽间时忽然尖叫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夏夏——”周彻勉强撑着拐杖下床走去衣帽间。

    白夏躺在地毯上,一米多高的花瓶也倒在她身边,周彻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松开拐杖扑跪在地毯上抱起她。

    他沉声喊佣人和护士。

    医生和护士赶到房间,医生白夏被花瓶击到了头部。白夏在护士做急救措施的前一秒醒过来,周彻欣喜地松了口气。

    可床上的女人却茫然地看着他:“你是谁?”

    众人都是一怔。

    周彻忙答:“我是周彻。”

    “我不认识你。”

    周彻僵住。

    整栋豪华别墅内灯光如昼,男主人声嘶力竭命令医生要治好女主人,周家的佣人都从来没有见过男主人这么痛苦的样子,他双眸黯然无光,守着床上的人,一遍遍温柔地喊她夏夏,“我们是夫妻”。

    白夏失忆了。

    她被花瓶砸中头部,明明脑中没有血块堆积的迹象,也没有神经系统障碍的迹象,但她就是失忆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很伤男主人的心,也随时都牵挂着男主人的神经。

    第二天清。

    楼下大门处,白夏死活要走,被保镖和佣人拦住。

    周彻杵着拐杖追上来,他已经很努力在追赶,腿很疼,但他如今对这份痛感似乎习惯了,步履也快了很多。

    “夏夏,外面很乱的。”

    “不会啊,我今年要考大学的,我怎么会跟你结婚啊,你这个大骗子!”

    “我没骗你,你妈妈赵淑芳因为要给你奶奶治病和养你弟弟,就把你卖给我当老婆了。”

    “不可能。”

    周彻耐心哄白夏:“你先回房间,跟我你想考哪所大学,我一定让你考上。就算考不上也送你进去,你老公我很有钱,也很有地位。”

    “真的?”白夏握着门栏瞅他。

    周彻:“当然是真的,我们回房间。”他顺势牵住了白夏的手,一边杵着拐杖行走。

    佣人原本要来搀扶,但他自己竟然能战胜这种高难度的行为。

    白夏任周彻牵着她的手,她没失忆,都是装的,她就是觉得他太不识抬举。但目前来看,她的失忆似乎很利于周彻的身体康复?她暗暗留心着他平稳的步伐,与其让周彻沉浸在每天躺床上装失忆看她换装玩,还不如持续在目前的状态里。

    白夏问他:“你的是真的,我想考哪所大学你都能送我上?我成绩不好也能上吗?”

    “真的,我花钱送你进去,你想考哪所大学?”

    “那我想上清华大学,或者斯坦福大学。”

    空气一时寂静了。

    “怎么不话?”

    “夏夏,这个……可能有点难度。”

    回到卧室,白夏发脾气不理周彻,他无奈地站在门口。

    “你想上别的大学都行。”

    “那我要上哈佛大学。”

    “……能换个别的吗?上城大学行不行?”

    “不,你不让我上我就去法院告你违法犯罪!”

    周彻杵着拐杖站在房门外:“我怎么违法犯罪了?”

    “我今年才十八岁你就跟我结婚了,你这是违法的!”

    周彻感觉心力交瘁:“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告我?”

    他听到白夏咦了一声,:“我绑头发的橡皮筋丢在楼下花园了,你去帮我找到。”

    周彻忙杵着拐杖去花园。

    白夏在窗口眺望,他和佣人都在寻找。周彻走路越来越稳了,这一点她是欣慰的。她心里有度,只过去十分钟便让顾去告诉周彻皮筋找到了。

    周彻上楼重新敲门,白夏开房门。

    她手上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这个开机密码是多少?”

    “我不知道,这是你自己设的密码,你记不住了吗?”

    “我怎么记得。”白夏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

    周彻忙:“我给你找一台。”

    他亲自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递给白夏,白夏接过,关上门:“我要查查我上哪所大学好,你别扰我。”

    白夏开文档开始写。

    周彻靠在沙发上,他很疲惫,心里担心白夏的身体。

    他失忆过,知道头疼时的感受,虽然白夏没有像他这样脑震荡,但他明白她一定也有痛苦的时候。现在她不记得他了,要怎么努力她才可以重新接受他是她丈夫这个事实?难道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吗?

    虽然他们之间的回忆都不全是美好的,可他不希望她忘记。

    周彻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10点。

    他望见屏幕上熟悉的晋江app,想起追文的那段岁月,也许可以让白夏看看她写的,从中找到记忆呢?都的每一个情节都是作者在的大脑中想象出来的,也许她自己写的能够刺激她的大脑神经!

    周彻点开书架上白夏这本,他忽然看见白夏在21:50分更新了新的章节。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点进去读完,这的确是白夏的行文风格,毫无违和感,并且她在“作者有话”里写到:今天心情好,都给大可爱们发红包哦~!

    他惊住,愣了好久。

    评论区里,每天留评的眼熟读者在问白夏有什么喜事。

    作者白不是花回复:跟一个很帅的哥哥玩游戏,真真是太爽啦!

    周彻反复看着这条回复,终于笑了起来。

    他没震怒,没生气,知道真相这一刻他心里竟只有如释重负的喜悦,她不是真的受伤就好。

    他唇边漾起笑,真傻,他的傻老婆就这样轻易暴.露了呀。

    作者有话要:

    来晚啦,今天有没有很粗长?!

    白夏:你别理我,我今晚还要查下我要考哪所大学。

    周烦烦:嗯好的老婆,你慢慢查,我等你一起睡。

    金主爸爸:白真甜,奖励你520颗雷( ̄▽ ̄)/

    白花:感谢金主姐姐,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