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拟似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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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雷斯觉得头脑中的晕眩和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大,就如同有人一直用铁锤在他头上疯狂的敲打一样。

    不过这时候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看着持剑而立,风姿卓然的符华,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种绝望之感。

    就如同死士崩坏兽凶名在外,女武神的名号也是如此,没人知道女武神到底有多强,但这些年来人类依旧可以安然无恙的生存在地球上,她们绝对是首功。

    可以直面崩坏并击败崩坏的她们,安德雷斯没有信心能战胜她们。

    安德雷斯只思考了一秒钟就举起了双。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符华眼神古井无波,并没有因为他投降的动作而做出半点反应。

    她长剑向前一指,水蓝色的光芒在剑身稍纵即逝。

    变异的红莲弓箭死士,若有所感,举起了中的弓箭。

    当然符华并没有给她出的会。

    “铛!啪塔,啪塔。”

    起先是一道嘹亮的金属高鸣,但随即而来的却好像是波涛一样的声音。

    司无邪看着那一抹蓝色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大海。

    水流看起来很慢但其实快的无以复加,只是一瞬?便已穿过了死士的脖颈。

    安德雷斯抹了抹自己右边的脸颊觉得有些湿润,好像真的被水抚摸过一样。

    他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死士,发现她还保持着举弓的姿势,但是却一动不动。

    但他感觉到了自己脑海和她的联系断了。

    大厅之中的火焰逐渐的熄灭了下来,死士的头颅滚落到了地面,随后砰的一声化为碎片消失。

    安德雷斯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种不出来的感觉。

    他向来是把死士这种东西当做工具在用,工具破碎了再换一把就是了,这很正常。

    变异弓箭死士按理来也应该是这样才对,她不过是一高级一点的工具而已。

    安德雷斯本来以为自己是这么想的,但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一种压抑。

    他突然觉得眼睛里有些不舒服,伸触摸到眼角,发现的是略微的湿意。

    他呆了呆,十分肯定刚才的那一剑带出的水花并没有溅射到自己的眼睛里。

    于是他明白了。

    原来自己是在难过是在悲伤。

    这是十分奇怪的情感,虽然不是她故意但的确是她直接杀死自己的父亲,安德雷斯应该十分怨恨她才对。

    虽然一开始他也的确是十分怨恨她的。

    但从那以后意识到远远比崩坏更可怕的人心以后他开始不相信任何人。

    于是害怕三大家族来刺杀的他便时常将死士安排到房间角落守夜,而且这样还真的击杀了几个刺客,虽然每一次都让他住的地方化为一片火海就是了。

    随后他利用死士杀掉了三大家族的第一任家主,似乎在那个时候他对死士的怨气便烟消云散了。

    然后他常常在做一个梦。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绝望的被许多垮掉建筑的石头淹没的梦。

    梦里似乎她一直在哭泣,臂上脸上都是被崩坏能侵蚀的黑斑,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妈妈之类的话。

    暗无天日的一个废墟地底的一个空腔之中,没有水,没有食物,有的只是石头与灰尘。

    也许只是过了一天,她开始产生了幻觉一般,脸上开始充斥着笑容,用干涸的声音呢喃着什么然后拿起眼前的石头直接吞了下去。

    安德雷斯知道这时候她应该看到了父母。

    然后她倒下了。

    这是梦的最后一个片段,安德雷斯醒来后无言的看着角落里站立的死士,知道这是她的故事。

    但他依旧只是把她当做工具,而她也的确一直作为着一个合格的工具。

    但毕竟相伴了几十年,就算是一个工具也总是能产生感情的,安德雷斯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但却明白了自己不想要她离开的心情。

    灵魂需要孤独,但人类却不喜寂寞,安德雷斯能走到今天也许也是有她在支撑。

    男人嘴唇有些发抖,变异死士的死亡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他预想到某一个时刻就算她没有死亡他自己也会送她下地狱。

    可在她死亡的一时之间,安德雷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思想的变异死士突然有了一股情绪波动。

    工具也会有情绪?但安德雷斯确实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好像是感谢又好像是解脱,反正他不清楚。

    符华和司无邪站立在一起看着神色不断变换的安德雷斯,无言以对。

    司无邪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露出这种表情,符华则是看出了他黯然的情绪。

    半晌,安德雷斯轻轻开口道:“为什么要杀她?”

    花费了一会儿明白那个她指的是变异的火焰死士以后,符华眉头微挑。

    “因为她是死士。”

    冰冷的声音中出的是一个冰冷的事实,安德雷斯这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不论以前如何,现在她都是一个死士她中早就鲜血淋漓,她的死亡居然是如此的合乎情理。

    但安德雷斯还是觉得十分不合理,明明因三大家族因自己死亡的人绝对不下于死士了为什么他们又不偿命?

    难道紧紧是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男人笑了笑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刚才的想法是真的强词夺理。

    放松了一些之后,疲劳感与疼痛感一同袭来,同时安德雷斯有些疑惑的抬起了自己的。

    一抹黑色渐渐扩大。

    安德雷斯呆了一下,想起了刚才死士死亡时飘散的崩坏能不心接触到了自己。

    司无邪也发现了这一幕,少年急忙上前看了看他中的一抹黑色。

    “还好崩坏能感染不是很严重,现在去天命那里注射抵抗药剂还来得及。”

    安德雷斯看着眼前少年认真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你想要救我?”

    司无邪认真的看了看安德雷斯,缓缓点头。

    “为什么?你是在可怜我?还是你是烂好人?”

    “都不是。”

    司无邪低头。

    “只是不想在看到自己在崩坏面前无能为力的样子了。”

    安德雷斯联想到了他上面的人给于的关于他信息,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任何人都不会拒绝活下去的会,尤其是安德雷斯更不会。

    他答应过那个男人要好好活下去,所以即使一切都搞砸了,他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安德雷斯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司无邪随口答道:“法院会给你判决。”

    安德雷斯微微安心,对于这些构他有不少后。

    符华深深的看了一眼司无邪问道:“你真的打算送他去天命柏林的驻地治疗?”

    “是。”

    “你忘了你的任务?他可是你任务中最重要的一环。”

    司无邪用外套包裹住安德雷斯的被崩坏能感染的以防它感染到自己,随后背起全身无力脑袋瘫软的安德雷斯。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

    “奇异崩坏事件确认为安德雷斯引起,三大家族已经成了空壳,资金被我掌握。柏林西城区会在短时间之内动工。”

    “三大家族的资金不是全部流入了安德雷斯的名下吗?”

    “不,是天命。”

    安德雷斯无言,想到了常常在自己身边办事,不是心腹胜似心腹的那个黑衣男人。

    收缴三大家族的的资金的任务这一次也是派他去做的。

    安德雷斯叹了口气,

    “不愧是你,天命。”

    安德雷斯突然发现眼中的世界变得灰白了起来,一切事物好像都静止了。

    “哼哼哼。”

    诡异的笑声回荡在这片时间与空间动凝结的地方。

    “什么人!”

    该是不愧于多年执掌权势的人,安德雷斯并没有显得多么慌张,而是开口质问。

    “你好像很不甘心?”

    这声音显得有些凛然,却无法分辨出性别。

    “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是对那只死士的死亡而感到悲伤与不甘心吗?”

    安德雷斯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

    一个弹珠大的黑色的圆球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极度浓缩的崩坏能在的球体内起伏。

    “握住它,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安德雷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黑球,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当我傻吗?”

    那道声音迟疑了一下。

    “为什么?我感受到了在那只死士死亡的一群间你心中的悲伤,握住这一颗球,你就能复活她了。”

    安德雷斯闻言也沉默了一阵。

    父亲的话语似乎还历历在目。

    “我要活着,活下去,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求生的本能吗?挺敏锐的嘛你,哈哈哈。”

    它大笑之后又轻声开口道:“不过这可由不得你了。”

    突然黑球飞速的撞入了安德雷斯的心脏口,一股暴怒与杀戮的**一瞬间充斥了安德雷斯的脑海。

    “为什么?”

    安德雷斯用最后的意识发出了一个疑问句。

    那道声音带着嘲讽:“从你动摇的那一刻起,结局便已经注定了。居然拥有一丝那个叛徒的力量,那就好好给我发挥作用吧。放心这样你也不会死。”

    那声音不屑的道:“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哗啦啦!”

    的崩坏能将安德雷斯包裹了起来。

    司无邪突然听到自己背上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

    “寸劲破岚。”

    “嘣!”

    突然司无邪感觉自己被上有一大团东西飞散了出去,他疑惑的抬头望了过去。

    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安德雷斯而是一个呗浓郁黑色崩坏能包裹住的一个将近3米高的怪物。

    那怪物嘶吼了一声,黑色的崩坏能粒子逐渐在各处汇聚,随后逐渐开始成型。

    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刚开始被司无邪和符华击杀的死士居然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在眼前。

    司无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紧张的做出了备战的姿势,有些疑惑的对着符华问道:“那是什么?”

    符华中不知名的火焰一闪祛除了刚才打飞“安德雷斯”时染上的崩坏能,随即紧紧的看着眼前怪物胸口处的一颗黑色的珠子。

    “律者?”

    随即她摇了摇头。

    “是拟似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