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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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蓦地陷入安静。

    顾南奚眨了眨眼睛,脸颊迅速地灼烧发烫,她都了什么鬼啊?

    她才不喜欢他抱她呢。

    傅以曜转过身,眸底有几许无奈,仿佛在“虽然你作,但是你喜欢,宽宏大量的我只好满足你”。

    把他给美的!

    生气!

    可是自己出的话,再假也得咽下去。

    被傅以曜打横抱起的顾南奚,只能装不舒服,闭紧了双眸来逃避现实。

    将顾南奚抱到衣帽间后,傅以曜很绅士地退到外面。

    因为这段插曲,顾南奚迅速地换好了衣服,以免让傅以曜浮想联翩,以为她在里面干什么呢。

    两人到了私人医院,看诊验血,等结果。

    诊断是扁桃体发炎导致,因为是高烧了,让她打针消炎。

    同时也叮嘱这有一定的感染性,接触的人要心。

    顾南奚虽然看不惯傅以曜常常以势压人,以羞辱她为乐,可谁让她心地善良,要是害他生病了,傅氏集团的运作可能就得出问题。

    很自觉地让护士给她拿了个口罩,戴到脸上,以防病毒跑到傅以曜身上。

    顾南奚口服完退烧药,肖墨正好将温热软糯的青菜粥送到。

    傅以曜对他道:“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将所有行程推后三天。”

    “三天?”肖墨微微震惊。

    要知道傅以曜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都安排了,往后压三天,会打乱所有的节奏。

    傅以曜掀开青菜粥的盖子,淡然地道:“一般的事情你看着处理,有解决不了的再请示我。”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钻入顾南奚的耳朵,忽然有种还挺甜的感觉。

    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傅以曜推掉了所有工作照顾她。

    嗯,有点身为哥哥的自觉。

    因为好心情,即使胃口不佳,她还是吃掉了大半碗的青菜粥。

    接下来就是挂点滴了,顾南奚像个五岁孩童般,祈求美丽的护士姐一定要轻。

    傅以曜发出一记闷笑,顾南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该用美色帮我一起服这位漂亮姐姐。”

    结果漂亮的护士姐姐道:“我比较吃你的美色,你真的好美。”

    傅以曜:“”

    看着首次被拒绝的傅以曜,顾南奚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傅以曜你也有今天,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吃你的这张脸。”

    傅以曜微扬下巴,精致的轮廓找不出一处死角,恰到好处地漾开一丝笑容:“很得意?”

    护士姐姐不吃他的颜,她却还挺喜欢。

    顾南奚很没志气地收敛了嘲笑。

    一个上午都耗在医院里,家里的佣人回乡下了,就意味着没人做饭。

    傅以曜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你亲自煮的面。”顾作精软软地开口。

    傅以曜虽然是傅氏集团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身,可是自主能力恐怕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还要好。

    煮完面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傅以曜:“可以。”

    佣人回乡前在冰箱里备了三天的食材,所以根本不需他们采购。

    傅以曜进门脱了外套,慵懒地挽起袖口,走向厨房。

    顾南奚吃了退烧药,又挂了点滴,体温暂时退了下来,人也变得精神抖擞了不少。

    于是也跟着去了厨房,摆足了监工的架子。

    烧水下面调料,傅以曜做得得心应。

    明明气质骄矜,可是在厨房煮面的他又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顾南奚像个流氓似的,朝他吹了记口哨:“傅总,你如果开间面店,排队的人应该能绕温城一周,到时候我加盟你。”

    傅以曜端起盛好的面往餐厅走,“你以为谁都是你?”

    顾南奚斟酌了他话里的意思,忽然眉开眼笑。

    也是,以为谁都是她吗?能劳驾傅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给她煮面吃。

    顾南奚带着雀跃的心情坐到餐桌上,刚坐下,傅以曜的电话就响了。

    听他谈话内容应该是公事。

    顾南奚吃了半碗面,差不多饱了。

    可是傅以曜动都还没动,还在继续讲电话,碗里的面都开始坨了。

    她将自己的椅子拉近他,代替他举起筷子,夹面递到他嘴巴。

    傅以曜微愣,幽深的眸光看着她。

    顾南奚:“快点吃啊,你以为谁都是你?有这样的待遇?”

    言外之意就是“本公主自愿伺候你,叩头谢恩就免了。”

    傅以曜轻哂,还是张开了嘴巴。

    傅以曜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三分钟就解决了一碗面。

    桌子上摆着残羹脏碗,顾南奚乌黑的双眸就在它们跟傅以曜脸上来回巡视。

    傅以曜无奈开口:“行了,放着我来收拾。”

    攻心计成功:)。

    顾南奚笑着给傅以曜比了个心。

    她又听傅以曜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公主生病了,没办法。”

    听到傅以曜对别人称她为公主,顾南奚脸色微红。

    她开了电视当背景音,然后跟余慢慢发微信。

    本仙已逝:慢慢,我生病了,被护士姐姐扎了一针,好痛,痛哭流涕gf。

    余慢:奚奚宝宝不哭,痛痛飞走。

    本仙已逝:

    余慢:你不就是想要我这么安慰你吗?

    本仙已逝:你还不如傅以曜呢。

    余慢:我不信!你快我们的傅总怎么安慰你的??

    本仙已逝:我怎么觉得你很期待啊?

    余慢:无辜jpg。

    顾南奚刚输入他下面给我吃,马上发现了歧义,将文字全部删光,又重新发了条他亲自煮面给我吃了。

    余慢:哇哦我也想吃傅总亲自煮的面。

    本仙已逝: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白眼]。

    余慢:占有欲这么强。

    本仙已逝:谁叫我是他妹妹,得有几分特权。

    余慢:情妹妹。

    顾南奚正准备激愤地打字纠正她的措辞,傅以曜打完电话过来了,同时里还提着装了药的降解袋,她立刻愁眉苦脸,弱声道:“我没烧了。”

    傅以曜:“顾南奚,你不是两岁,二十多岁了,又怕打针又怕吃药的,不臊?”

    “谁二十多岁就不能怕打针不能怕吃药的啊?你有什么科学依据来支撑你这个观点?”

    傅以曜沉眸看她:“歪理倒是多。”

    可丝毫没有让步的空间,依然强势地举着药在她眼前,她觉得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不定能做出灌药的举动。

    顾南奚叹了口气,哪有公主做得像她这么憋屈的?

    她摊开要求道:“你如果能变出糖来,我就吃药。”

    傅以曜另外一只摊开来,掌心躺着一颗奶片,“糖不行,吃这个吧。”

    顾南奚:“你可真了解我。”

    哭泣jpg。

    有种为了逼她吃药,无所不用其极的感觉。

    傅以曜:“因为领教过你作天作地的本事,总要长点记性。”

    顾南奚扬眉浅笑,当是夸她了。

    在傅以曜毫不服软的态度下,顾南奚艰难地吃完了药,又立刻将他剥好的奶片放进嘴里,勉强化去了那股苦涩之感。

    吃过药不久,顾南奚就犯起了困。

    “我要睡觉了,你要不回公司做事吧,我应该没事了。”

    “确定?”傅以曜淡淡地回问,“万一又反复发烧,到时候四肢绵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连打个20自救的力气都没有”

    “你留下。”顾南奚打断道。

    恭喜他唬人成功。

    虽然不信这个邪,可是她惜命。

    顾南奚径自上楼去休息,反正在这个家,他并不比她陌生。

    傅以曜嘴角微勾。

    还是将顾南奚发烧的事情告诉了双方的家长。

    顾南奚一觉睡到快五点,落日的余晖被厚重的遮阳窗帘挡得严严实实,让刚睡醒的顾南奚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觉察身上的黏腻,顾南奚的记忆才回笼。

    睡了一觉,出了满身的汗。

    毕竟是高烧刚退,顾南奚放弃了泡个牛奶浴的念头,只简单地淋浴冲澡。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顾南奚从楼上下来。

    暖黄色的光影透过玻璃笼罩在窗前的男人身上,轮廓半隐,有种诗画中才有的意境美。

    听见身后的动静,傅以曜转过身,逆着光缓缓走来。

    顾南奚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人怎么举投足尽是骄矜贵气?

    傅以曜:“我叫人送餐来还是出去吃?”

    “你不亲自下厨了?”

    傅以曜看了她一眼,仿佛在“你想得倒是美。”

    顾南奚:

    她的身体才稍微好转一点,这狗脾气就复苏了。

    傅以曜打电话叫餐,顾南奚则坐在沙发上翻看朋友圈。

    没一会儿,傅以曜端着一杯温水过来,骨节分明的握着玻璃杯,画面赏心悦目。

    她并不是控,但是傅以曜这双让人很有研究的**。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傅以曜:“妹妹,你脑子的遐想快溢出来了。”

    “放屁。”

    不行,仙女不能这两个粗鄙的字,她娇滴滴地反驳:“我病了,反应有点迟缓而已。”

    “你真惨。”

    赤|裸裸的嘲讽。

    顾南奚咬牙忍下,不跟他一般见识。

    吃完饭,傅以曜又给顾南奚测了体温,34度,还有一点点烧。

    明知逃不过吃药的命运,顾南奚还是跟傅以曜博弈了一番。

    当然结果是她完败。

    在她的软模硬施下,傅以曜允许她吃了三口冰淇淋,才算是给了好脸色。

    盛夏的夜里,空气中的热气散去,带着几缕徐徐凉风。

    在睡梦中的顾南奚却是如置火炉,浑身上火烧火燎地发烫。

    睡前忍不住热意,她是开了空调睡觉的,但是空调的凉意并不能化去她从内烧到外的灼热。

    傅以曜就睡在隔壁旁边,他看完资料已经十二点,揉了揉疲惫的颈肩,起身去顾南奚的房间查看情况。

    淡淡的光影下,顾南奚烧得满脸通红,但是一点汗都排不出来。

    傅以曜眉头紧锁,他轻声唤了几声,顾南奚才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她的视线模糊,嘴上呢喃:“热。”

    他重新给她测了体温,35,又重新烧起来了。

    傅以曜将早就放在床头柜的药打开,拿出退烧药,然后扶起顾南奚,声线低柔:“奚,把药吃了。”

    “我不吃药。”顾南奚半阖的双眸充满抗拒。

    “你又重新发烧了,得吃药。”

    “不要。”顾南奚意识混沌,但是潜意识里就是排斥吃药。

    她紧闭着双唇,不配合,他根本拿她没办法。

    傅以曜不得已又将她放平躺好,下楼去拿了筷子跟勺子,像对付孩子般,将的药丸碾碎,和了水,从她的嘴角流进去。

    苦涩的滋味在口腔无限蔓延,顾南奚紧蹙着眉眼,倒没像白天反应那么大。

    傅以曜又喂她喝了几口水,才将人放下。

    半个时左右,顾南奚开始发汗,傅以曜关掉了房间里的空调,以免她着凉。

    因为不方便帮她擦身体换衣服,傅以曜又打电话将他的首秘叫了过来。

    次日清晨,一身舒爽的顾南奚清醒过来,左动了下,就触到了一片毛茸茸,吓得她弹跳而起。

    傅以曜抬起脑袋,熬了一夜的他,下巴冒出了些许青色胡渣。

    “你怎么在这里?”顾南奚有些懵圈。

    “你半夜又发烧了,还抱着我不让我走。”

    顾南奚震惊脸:“你少胡,想趁着我生病意识不清,就讹上我吗?”

    傅以曜动了动酸痛的脖子,沉敛的黑眸波澜不惊,“我这样的假话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什么意思?这满满的嫌弃像是她多想抱他似的。

    她!并!没!有!

    顾南奚微垂眉眼,又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明明记得睡前不是穿这件衣服的,怎么换了?

    顾南奚双捂住胸口,退烧过的脸颊本是血色尽褪,此刻却染得通红,她气急败坏道:“傅以曜!你脱我衣服?!”

    傅以曜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她,那挑剔的目光似乎在批判她的学生身材。

    “你怕是烧坏脑子了吧?”傅以曜清冷地开口。

    “你才烧坏脑子!”

    傅以曜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顾南奚气不过,下床追过去,必须得让他道歉。

    不仅挑剔她的身材,还侮辱她的智商。

    可没想到刚病愈的她偏偏力不从心,跑了两步,就往前栽去,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脑袋上方传来一阵嗤笑:“妹妹,建议你再学一下如何投怀送抱。”

    顾南奚:“你是臆想症晚期吧?”

    顾南奚去推傅以曜的胸膛,想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哪知道一个踉跄,她随之也失衡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进来。